卓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毛总有没有和你们打过？”
艳群支支吾吾地说：“打过一两次。”
卓然直接说：“如果我再发现你在厂里聚众打牌，你也走吧。”
艳群说：“姐~~下班了打打牌有这么严重吗？”
有这么严重吗？如果在老家，这是很普遍的事情。可这里是工厂！是从事生产的地方！
卓然反问：“你说呢？不仅自己打，还把毛大军都拉下水了。”
艳群说：“我又没有找他！是他那天晚上来宿舍拿东西，听到我房间有麻将声，在外面敲门，我问他打不打，他打了几圈就走了。”
卓然说：“你在这晨最好老老实实的上班，否则就趁早走！反正你这个年纪在外面也好找工作，省得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惹我生气！你还是人事！管厂纪厂规的，怎么带头聚众赌博呢？”
“不要把那些不正之风带到厂里来！”卓然又叮嘱了一句。
艳群一扭身子，回了隔壁办公区。
卓然在办公室也待不下去了，胸口憋着一口气回了家里。
还没到午饭时间，毛老太太已经干完了家务活，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呢。
听语气，应该是在给保姆秦姐打电话。
毛老太太当着毛总和卓然的面每天高高兴兴的，甚至都很少提起小军一家三口。
可她对小军他们牵肠挂肚的，经常背着人给秦姐打电话打听他们那边的生活，特别是亮亮吃的穿的用的，都要问一问。
卓然听到毛老太太说：“天气热了，你白天在家里煮点绿豆汤放着，他们下班回来就能喝了。不要放冰箱里，放冰箱太凉了吃了不好。就常温就行。”
看到卓然进门，毛老太太把耳朵边的电话拿开了一点，笑着说：“卓然回来啦？”
卓然说：“嗯。你讲电话吧。我回房间去了。”
卓然说完，就回了主卧，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打开电脑看起了各种报表。
过了一个多小时，毛老太太在外面敲问说：“卓然呐，吃饭啦！”
卓然说：“我不吃。您自己吃吧。”
毛老太太又敲着门问：“这孩子，怎么饭也不吃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卓然说：“没有。”
毛老太太说：“你把门打开。”
卓然只好把门打开了。
毛老太太问：“你身上不舒服呀？”
卓然说：“没胃口。我在处理工作，您去吃吧。”
毛老太太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卓然的额头，想了想问：“卓然，你该不会是有了吧？身上累，不想吃饭？”
卓然说：“没有，我在忙工作呢。您别管了。”
毛老太太说：“反正从我过来这来，就没见你来过大姨妈。最近还经常窝在房间里。有时候还叫累。没准真是怀上啦。呵呵呵。要不去买个测孕棒测一测？”
卓然心想，我待在房间里是因为在外面和你待着没话说，有点尴尬呀。
嘴上却说道：“妈，我和大军说了不要孩子。您别再操这份心了。”
毛老太太脸色沉了沉，出去了。
这天晚上，毛大军又说有应酬。
卓然问：“你和谁有应酬？工厂的那些客户和供应商我差不多都知道。你公司里的客户多数是外地的。”
毛总说：“和几个朋友吃饭。”
卓然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呀？”
毛大军嘻皮笑脸地回答：“想我啦？我尽量早点回去。放心吧。”
卓然也不和他笑，说：“把位置发给我。”
毛大军有些意外地说：“媳妇，怎么突然对我严加看管了呢？这可是好事呀。说明你对我上心了。好，我一会儿就把定位发给你。”
不一会儿，他发了一家餐厅的位置来。
卓然没再打电话给他。
这天晚上，他倒是回来得不算晚。十点多钟。
一回来就冲进卫生间里，洗完澡就来了床上，抱着卓然亲热地问：“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突然问得这么细呀？”
卓然把他推开了一点，两人面地盯着他问：“你是不是打麻将了？”
毛总说：“艳群和你说的？”
卓然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毛总说：“练过两次手。”
卓然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为老板，发现她们在厂里打牌，不仅不阻止，你还参加？”
毛总说：“他们打得小，胡一盘才五块十块的。”
卓然无语地说：“这和大小有什么关系呀？你是老板呀！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真是莽夫！”
卓然又说：“再说这也不小啊！他们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啊？毛大老板！你这也花不了几个钱，那也说花不了几个钱，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毛总说：“我想着他们上一天班也挺累了，娱乐一下嘛。也是为了和员工打成一片！””
见卓然已经沉着脸从床上坐了起来。毛总马上说：“咱们不鼓励这种行为，行了吧？”
卓然说：“你自己都参与了，还叫不鼓励！？一个老板，跑去和厂里的员工打麻将，你以后在他们面前还能有威信吗？你是不是最近生产线顺利了，开始得瑟了？谁要你和员工打成一片？”
不等他反应，卓然继续说：“毛大军我可告诉你，一个人能发财，还要能托得住财。你不要还没发财就跑偏了，到头来白忙一场。有人生就是穷命！就看你怎么改你这个命！”
毛大军说：“瞧你说的！我能是那样的人吗？咱们是怎么一步一步度过难关的我能忘了吗？”
卓然也不说话，静静的望着他，看他怎么说。
毛总伸手在头上挠了挠，说道：“以前请人吃完饭就是唱歌喝酒什么的。这几年大家也不爱喝酒了。光是打个掼蛋打得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乔秘书喜欢打麻将，可他们打得大。一把牌的输赢都过千。我不太会打，硬着头皮打了几次，输了不少。我有一次去宿合拿东西，听到艳群他们在打，我就去练了两次手。我再无聊也不会去和员工打麻将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呀?”
毛总又说：“艳群她们打得小嘛，我想和她们练练手，等熟练了，再陪乔秘书打。”
卓然说：“你打了就是打了，人家管你是去练手还是做什么？你是老板，带给员工的应该是积极的，正面的，阳光的形象，怎么能和他们一起打麻将呢？这也跌身份了你知不知道？”
毛总说：“我就打了一两次，打了几圈就走了。”
卓然拿眼横他，说：“你糊涂啦？一圈和一夜有区别吗？”
毛总说：“以后不和她们打了。”
卓然说：“还有，乔秘书他们打得太大了，怕是个无底洞。你不能往里面陷。我们该给他的百分点不是给了吗？”
毛总说：“这不是为了和他发展成真正的朋友吗？怎么交朋友？那就是人家喜欢什么，我就得喜欢什么。得跟得上才行呀。”
卓然直视着他问：‘他喜欢交小女朋友，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也见到了。你也准备跟上？’
毛总摆着熊掌般的手说：“那不能那不能！他是因为老婆不在身边。我们这才刚结婚呢，，，，”
卓然又问道：“才刚结婚？听你这意思，如果结婚久了，你也会变？”
毛大军说：“卓然，话赶话的抠字眼可就没意思啦！我该说的都和你说清楚了。”
卓然说：“他除了喜欢交女朋友，喜欢打麻将，还喜欢什么呀？”
毛总冷然说：“暂时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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