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奥雷格有些不自在地挥了挥手，淡蓝色的魔法盾如同水泡般“啵”的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魔力流动的感觉。
“不！奥雷格大人，您根本不明白这有多惊人！”芬妮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银色的长发在晨光中跳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地解释：“在魔法理论中，魔力分为两种——”
她举起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第一种是生物体内自身拥有的魔力。”
随着她的动作，一缕淡红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流淌而出，在她掌心凝聚成一小簇跳动的火苗，“每个生命体都拥有这种魔力，经过训练可以感知并引导它，但通常来说，生物自身的魔力储量非常有限。”
火苗在她掌心轻轻摇曳，映照着她认真的脸庞。芬妮的声音变得严肃：“如果一次性抽取过多自身魔力，轻则昏迷不醒，重则……”
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会因魔力枯竭而爆体而亡。”
奥雷格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澎湃的能量，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
“第二种是自然存在的魔力。”芬妮继续说道，魔杖在空中挥舞，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震颤，“这些魔力无处不在，但我们无法直接感知或操控它们。”
她专注地将魔杖尖端指向那簇小火苗，自然魔力如同受到召唤般涌向火焰。火苗瞬间膨胀，转眼间就变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魔法师们通常需要先引导少量自身魔力，将其塑造成想要的魔法形态。”芬妮的声音因为专注而略显紧绷。
“然后再通过魔导器——比如这根魔杖——引导自然魔力来增强效果。”火球在她控制下缓缓旋转，映照出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
她突然松开控制，火球“噗”地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但要记住，自身魔力能引导的自然魔力是有限的，达到上限后，再多自然魔力也不会响应召唤。”
芬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所以您明白了吗，奥雷格大人？”
她仰起脸，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崇拜：“您完全跳过了引导自然魔力的步骤！仅凭自身魔力就释放出了完整的魔法！这意味着……”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您的魔力量庞大到难以想象，根本不需要自然魔力来增强效果！”
奥雷格双手环抱在胸前，陷入思考。阳光透过训练场周围的树梢，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么像克劳德领主的那种呢？”
他回忆着克劳德领主战斗时的样子，“那种又是怎么做到的？”
芬妮眨了眨眼，显然没预料到这个问题。“关于我父亲那种……”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实话我了解得不多，但本质上，其实和魔法区别并不大。”
她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魔法是将魔力引导至体外，而我父亲那种则是用体内的魔力强化自身。”
她做了个挥剑的动作：“那些魔力很强的人通常会同时运用两者——用魔力强化身体，再用魔杖释放魔法，或者将魔力附着在武器上增强威力。”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鲍恩叔叔说过，魔力最顶尖的人甚至能将魔力压缩到极致，产生类似非常强大的效果，但具体原理我就不清楚了。”
奥雷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回想起自己战斗时的感觉——那种随心所欲操控力量的方式，似乎与芬妮描述的理论都不完全相同。应该是智慧足够高了才能这样吧，不知道智慧升满会是什么效果？
“嗯，我大体明白了。”他郑重地向芬妮行了个礼，“谢谢你的教导，帮大忙了。”
可惜这个行礼动作因为不熟练而显得十分笨拙——他的腰弯得太低，手臂姿势也不对，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滑稽的企鹅。
“噗——哈哈哈！”芬妮一时没忍住，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训练场上回荡。
但下一秒她就捂住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对、对不起，奥雷格大人……我不是故意……”
她心里懊恼极了，平时接受贵族教育时，礼仪老师总是强调淑女应该掩嘴轻笑，可她刚才居然像父亲那样放声大笑，这个念头让她耳根都烧了起来，应该不会影响她在奥雷格心中的形象吧。
奥雷格此刻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但当他看到芬妮慌乱的样子，又觉得她这样真实的反应格外可爱。
比起之前那些刻意保持的优雅举止，此刻这个笑得毫无形象的少女反而更让他感到亲近。
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训练场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士兵们训练的吆喝声，但这些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芬妮悄悄抬眼，发现奥雷格正注视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那一刻，她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她努力平复呼吸，声音还有些发颤，“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您正确的行礼方式……”
奥雷格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芬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站直身体，动作优雅地示范起来：“首先，背部要挺直，不要弯腰太低……”
她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但眼角眉梢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芬妮示范行礼时，阳光透过她银色的发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提起裙摆，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微风吹过训练场，卷起几片落叶。在这个平凡的早晨，两颗年轻的心在不经意间又靠近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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