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发起高烧。
梦境光怪陆离：雪宁坠落的天台，江临胸口的血花，还有陆承渊那双盛满痛楚的眼睛。
她醒来时人在主卧，脚踝重新锁上了银链。医疗团队刚离开，陆承渊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喝了。
沈清欢别过脸。她记得昨晚他是怎么在地下室折腾她，怎么逼她说出羞辱的承诺。
陆承渊掐住她的下巴强行灌药，褐色的药汁溅湿衣襟。苦味在舌尖蔓延，沈清欢突然干呕起来。
怎么？陆承渊皱眉，怀孕了？
沈清欢浑身一僵。月经确实推迟了两周......
陆承渊的眼神骤然变冷：打掉。
两个字像冰锥刺进心脏。沈清欢护住小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不呢？
陆承渊笑了。他取出平板点开一段视频——是沈清欢醉酒后跪在雪宁墓前忏悔的画面，角度刁钻得像真的在认罪。
你说，这段视频公布出去，你的孩子还能活多久？
沈清欢的脸色霎时惨白。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在布局。
她突然扑过去抢平板，银链哗啦作响。陆承渊轻松制住她，将人拖到落地镜前：好好看看你自己！
镜中的女孩浑身淤痕，眼神空洞得像破碎的玩偶。
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这个杀人犯？陆承渊咬着她耳垂低语，连江临接近你，都是为了查雪宁的死因。
你胡说！
不信？陆承渊拨通视频电话，画面里出现江临的主治医生，告诉沈小姐，江少爷昏迷前最后说了什么。
医生迟疑道：江先生说...对不起雪宁，没能亲手为妹妹报仇......
视频挂断。沈清欢瘫坐在镜子前，最后的光亮从眼中熄灭。
原来所有人都在骗她。
陆承渊蹲下身，为她戴上那条镶钻脚链：现在明白了？只有我才是你的归宿。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罕见地温柔：生下孩子，我就放过江临。
沈清欢望着镜子里相拥的两人，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决堤般涌出。
她主动吻上陆承渊的唇，在缠绵的间隙轻声道：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沈清欢在陆承渊沉醉的喘息中，望向床头那把水果刀。
期末考试的钟声敲响时，沈清欢正被陆承渊按在劳斯莱斯后座补妆。
脸色太白了。他捏着她的下巴，亲手为她涂上胭脂红的唇釉，像刚被我虐待过似的。
沈清欢看着车窗倒影里精致的傀儡，胃里翻涌着想吐。三天前那场地下室折磨留下的淤痕还在隐隐作痛，而今天，她要陪陆承渊参加雕塑系期末展的开幕典礼。
陆承渊将微型耳机塞进她耳中，让我听到你对着评委们笑。
车门打开瞬间，闪光灯淹没了视线。沈清欢被陆承渊搂着腰拽出车厢，高跟鞋在红毯上踉跄了一下——立刻有记者大喊：陆总，未婚妻是不是怀孕了？
陆承渊笑着将她往怀里带：害羞而已。手掌却狠狠掐在她后腰淤青处，对不对，宝贝？
沈清欢疼出眼泪，却仰头笑得明媚：嗯，承渊太疼我了。
人群爆发暧昧的哄笑。没人看见她藏在裙摆下发抖的双腿，就像没人看见陆承渊贴在她耳边低语：c区第三展台，你知道该怎么做。
c区第三展台是江临的作品。
尽管重伤未愈，他仍然送来一组名为《赎》的陶艺装置——被铁链缠绕的凤凰涅盘重生，羽翼间洒落血色的琉璃珠。
沈清欢走到展台前时，呼吸骤然停滞。凤凰眼睛用的竟是雪宁最爱的紫水晶，像极了她跳楼前望着自己的最后一眼。
砸了。耳机里传来陆承渊的命令。
沈清欢的手指在发抖。展厅里所有人都在看她，包括悄悄混进来的江澈。她突然明白这是场精心策划的表演：陆承渊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逼她亲手践踏江临的心血。
舍不得？陆承渊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换江临的呼吸机？
哐啷——
琉璃凤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裂声惊破整个展厅。沈清欢举着消防锤站在碎片中央，裙摆沾着陶土，像朵糜烂的花。
这种抄袭作品也配参展？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三年前江雪宁就做过类似的设计。
死寂。
然后快门声爆炸般响起。江澈冲过来拽住她手腕：你明明知道这是雪宁送给——
话被陆承渊的拳头打断。
离我未婚妻远点。他甩着手冷笑，江家已经落魄到需要碰瓷女人了？
混乱中，沈清欢被陆承渊拖进安全通道。耳机被粗暴扯掉，她被他掐着脖子按在消防栓上：刚才看江澈的眼神很动人啊？
没有......
撒谎。陆承渊咬破她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今晚让你记住谁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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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被带到了陆氏新开的温泉度假村。
整个山庄清场戒严，露天温泉池里洒满新摘的红玫瑰。陆承渊靠在池边品酒，看保镖将沈清欢拖到面前。
山间夜风刺骨，沈清欢穿着单薄的礼服发抖。陆承渊用脚尖挑起她下巴：需要帮忙？
身后保镖上前一步。沈清欢猛地闭眼，颤抖着拉开后背拉链。丝绒长裙滑落在地，露出满是淤痕的身体。
陆承渊的眼神骤然变深。他挥手屏退左右，将她拽进温泉池。滚烫的泉水淹没过伤口，疼得沈清欢抽气。
疼就哭出来。陆承渊咬着她耳垂低笑，你哭起来最漂亮。
沈清欢死死咬住唇。手机突然在岸边震动，屏幕亮起林小雨的消息：清欢！江临醒了！他说要见——
手机被陆承渊捞起扔进温泉，滋滋冒着气泡沉底。
真遗憾。他抚摸着沈清欢苍白的脸，你的小情人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了。
沈清欢瞳孔骤缩：你要杀我？
怎么会？陆承渊拿出微型注射器，只是让你......暂时说不出话。
针头扎进颈侧的瞬间，沈清欢突然笑了。她主动吻上陆承渊的唇，在他愣神时狠狠咬下去。
一起下地狱吧，疯子。
药效发作得很快。她瘫软在陆承渊怀里，听见他失控的心跳。温泉水被血染成淡粉，他抱着她冲向医疗站时，嘶吼声震落了满山桃花。
沈清欢！我不准你死！
最深的绝望是笑着说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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