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磊这才反应过来，厂里怕是都知道他回红星厂被刁难的事了。舀一勺鸡蛋羹送进嘴，滑嫩鲜香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刘师傅，您这手艺不去全聚德当大师傅真是屈才 —— 比我姥姥蒸的还香！
去你的！ 刘师傅笑骂着拿勺子敲了敲盆沿，我就待见咱军工厂的大馒头，实在！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 —— 做人也一样，实打实的才靠谱！
办公室里热闹得跟年三十似的，采购科的干事们跟赶集似的轮流进来道贺。有人塞了包茶叶，说是老家带来的明前茶；有人递了个苹果，红得跟小灯笼；连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统计员小张都红着脸说：钱科长，以后有活儿您尽管吩咐，我保证干得比给对象写情书还认真！
钱磊心里暖烘烘的，这待遇在红星厂想都不敢想。以前在采购科，不被李怀德和李奋斗穿小鞋就算烧高香，哪见过这阵仗？
行了行了，都干活去！ 老郑挥挥手把人赶出去，转头对钱磊说，瞧见没？咱军工厂就这规矩，有能耐大家就服你，办实事大伙就敬你。不像红星厂，净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跟老娘们扯闲篇似的。
钱磊点点头，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想起昨天回红星厂，那些工人看他的眼神，有羡慕有惋惜，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再看看眼前这些朴实的笑脸，突然觉得之前受的委屈都值了 —— 跟小时候挨顿揍换块糖吃似的，疼是真疼，但甜得踏实。
，老郑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跟说什么国家机密似的，昨天王厂长为你这事，特意给工业部打电话，把李怀德那老东西骂得狗血淋头，说他
以权谋私，阻碍军工生产 ，听得我这心里，舒坦！
钱磊差点把嘴里的鸡蛋羹喷出来：王厂长真这么说？不怕得罪人？
怕个球！ 老郑拍着桌子，饭盒都蹦起来了，咱军工厂是干啥的？给前线造家伙事儿的！耽误这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挨骂！李怀德算个啥？在红星厂横得像螃蟹，到了工业部连个屁都不算！
正说着，门卫大爷探头进来，脸上带着点为难：钱科长，门口有个叫傻柱的，说是你四合院的街坊，还带个胖老太太，非见你不可，拦都拦不住。
钱磊皱了皱眉 —— 该来的总归躲不过。他放下搪瓷勺：让他们进来吧，正好我也想问问，四合院的
街坊情分 ，到底值几斤玉米面。
老郑一听就明白了，哼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儿去，省得这些人胡搅蛮缠，跟贾张氏似的。
俩人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瞅见傻柱和贾张氏戳在那儿。贾张氏穿件不合身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正踮着脚往里瞅，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傻柱则一脸尴尬，俩手搓得跟要搓出火星子，头都不敢抬。
钱磊兄弟！ 贾张氏一看见钱磊，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跟见了亲儿子似的扑过来，可算找着你了！看在街坊情分上拉咱一把吧，院里快饿死了！
钱磊往旁边挪了半步，躲开她那只黑得跟煤球似的手 —— 指甲缝里全是泥，看着就膈应。
贾大妈，我记得当初我被保卫科带走时，您可是第一个跳出来说我偷东西的。 钱磊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得像说别人的事，那时候您咋不提街坊情分？
贾张氏的脸瞬间红得跟猴屁股，支支吾吾半天：那...... 那不是误会吗？我后来也后悔了......
后悔？ 钱磊嗤笑一声，是后悔我没被抓进去，还是后悔没从我这儿捞点好处？ 他转向傻柱，柱哥，你来找我，也是为这事儿？
傻柱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钱磊，院里确实难，秦淮茹带着孩子，贾东旭躺炕上，都快揭不开锅了...... 你要是有富余粮票，先借点，以后肯定还。
钱磊笑了，当初我被诬陷的时候，你们谁站出来说过一句话？易中海当和事佬，闫富贵算我藏了多少肉，你傻柱看着秦淮茹拿我的东西，连句公道话都没有。现在想起借了？
他从兜里掏出老王头捎的纸条，扔在傻柱面前：这是你们让他捎的信吧？ 饿
救命 —— 合着我是你们的粮仓？还是你们的冤大头？
贾张氏还想撒泼，被钱磊一眼瞪回去：这里是军工厂，不是四合院，撒野别在这儿。要是饿了，食堂有窝窝头，我请你们吃两个，吃完赶紧走，别耽误事 —— 我们造的枪可是要保家卫国的，没空陪你们扯闲篇。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叹了口气：是我们对不起你，这忙...... 我们不借了。 他拉着还想嘴硬的贾张氏就往外走，背影看着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钱磊看着他们背影，心里没啥波澜 —— 不是心狠，是这人情债早就被这群人作没了。
干得漂亮！ 老郑拍着他的肩膀，对付这种白眼狼，就得硬气点！
钱磊笑了笑，刚想回办公室，就看见王爱军端着餐盘走过来，身后跟着俩技术科的老师傅，头发白得跟棉花似的，看着就有学问。
小钱，处理完了？ 王厂长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刚才那俩人，是来找麻烦的？
算不上麻烦，就是来借粮的。 钱磊没多说，食堂还有窝窝头，让他们吃了再走。
应该的。 王爱军点点头，但也别当冤大头，咱军工厂的粮食是给工人师傅补身子的，不是给白眼狼填坑的。 他扒了口饭，技术科的老张和老李想跟你聊聊新材料的性能，他俩可是咱厂的
活字典 ，有啥不懂尽管问。
俩老师傅赶紧点头，眼里的佩服藏不住：钱科长年轻有为啊，那批稀有金属的指标都快赶上进口货了，真是厉害！我们搞了一辈子技术，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
钱磊谦虚地笑了笑：都是供应商靠谱，我就是跑跑腿，跟快递员似的。
别谦虚， 王爱军瞪了他一眼，筷子敲了敲餐盘，有本事就得认！当初让你进采购科，不少人有意见，说你从红星厂来的
不靠谱 ，现在怎么样？事实证明，我老王看人没错，比看我家那口子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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