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夜色,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而远处玄天宗那高大巍峨的山群轮廓也渐渐明了起来。
傅余眸光微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中弟子令牌,方才尝试用弟子令牌给竹竿胖墩留言,很快便收到回音,想不到此物如此神奇,宛如对讲机,不知原理几何。
他感知到附近的溪流水声,就知已经到了宗门外围,再有几公里就可抵达宗门门口,此时,晃动的马车骤然停住。
本以为车夫只是停顿认路的傅余在等候一会后,发觉四周寂静得异常,有点不对劲,拉开车帘。
只见三轮月色之下,周围的景色宛如定格的黑白画卷,只剩下不知何处的虫鸣和散发着银光的溪水流淌声。
傅余眸光一凝,发现驾马处竟然空无一人,缰绳垂落地面,马匹站立原地,偶尔忍不住低首嚼了下脚边的青草。
他悄然地走下马车,周遭的环境寂静得可怕,虽强自镇定,但掌心已沁出冷汗。
傅余忽然注意到了远处的溪流像是有异物泡在水里,他凝神细看,那黑影随波微颤,竟似一具浮尸。
傅余心头一紧,指尖悄然扣住腰间匕首,缓步向溪边逼近。
月光如霜,映得水面泛银,忽有一阵阴风掠过林梢,让他注意到了马车附近的脚印,他顺着脚印方向抬头望去,远处的马车车夫早已跑离成一个黑点。
正当傅余内心纳闷为啥车夫仓皇逃窜之际,忽然一阵目光如芒在背,寒意骤生。他猛然回首,只见浮尸往前处竟站着几位裹身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们一言不发地盯着傅余,隐隐呈合围之势,手中兵刃泛着幽蓝寒光。
傅余扣住匕首的手微微收紧,寒意顺着脊背蔓延。
他发誓,等下次回到“寸墨镇”,一定要给这个车行差评,还要找人揍那车夫一顿,顾着自个逃跑,也不喊我一下。
傅余目光扫了一眼黑衣人跟他之间的那具浮尸,思索了一下,拱手抱拳,缓缓说道:“各位好汉,在下只是返回玄天宗路过此地,并非有意打扰各位,在下这就离去。”
傅余故意搬出“玄天宗”名号,毕竟是名门大宗,试图震慑对方,让对方有所顾忌。
果然众黑衣人闻言微顿,为首的略抬手,其余三人稍缓动作,他冷冷说道:“各位,看他弟子服崭新如洗,一定是新入门的弟子,况且玄天宗有专门的飞舟接送,而他却乘坐民间马车,必定是个微不足道的新人,不足为惧。”
傅余内心不由得大骂一声,竟然碰到了动脑子的歹人,傅余握紧匕首,指节发白。
“上!”
为首黑衣人一声令下,三道黑影如夜鹰扑食般疾掠而至,刀风割面,傅余猛得往后退,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横刀。
右侧黑衣人袭来,他右手反手拔出匕首格挡,铛的一声响彻寂静夜色,匕首与刀锋相撞,火星迸溅,傅余借力步伐一蹬,与三位黑衣人拉开距离。
众黑衣人眼神诧异,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怯懦的青年竟有如此反应,而且观对方的匕首造型奇特就连起势竟如此古怪。
在上一世,傅余可是个全才,不仅脑子好使,还聘请当世各类格斗大师教导习武。
只见傅余两脚并立,刀柄反握,手指均衡用力,左右作掌置于胸前,俨然是标准的军刀握法,就连其手上的匕首也是改良的军刀,更适用于野外生存。
他呼吸微促,强迫自己冷静观察三人站位缝隙。
方才一交手,便知对方只是习武的凡人,想到此处,他信心大增,前世对付三两歹徒尚且游刃有余,现应对三人围攻亦非绝境。
“一起上!”
为首黑衣人怒喝一声,众人再度扑上,刀光交织成网。
傅余身形低伏,边退边抵挡几招过后,趁着右侧黑衣人刀势稍滞,猛然矮身滑步,左手紧握对方持刀手腕,右手匕首顺势刺入对方大腿,腰腹,胸膛,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惨嚎。
其余黑衣人见状大惊,欲竖砍傅余解救同伴,傅余左手用力一拧将其拽至身前,借其挡刀,对面稍一迟疑,傅余已换作正手握匕首,向前突刺,匕首没入第二人心脏处,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喷涌而出,用力一拔,第二个黑衣人瞪大双眼,踉跄后退,几个呼吸便倒地不起。
第三名黑衣人见状,肝胆俱裂,刀势顿乱,傅余趁机欺身而上,匕首划过其咽喉,温热血雾喷洒在夜风中。
为首者见四人已折其三,大喝一声,力劈傅余,傅余见状抬起匕首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傅余被震得虎口发麻,竟想不到为首之人是炼气期修士,力道之大,实力远非前面三人可比。
傅余右臂麻木,脚步踉跄后退数步,呼吸骤然急促。月光照在匕首刃上,一个硕大的豁口赫然在目。
为首黑衣人狞笑着逼近,“正好,你把他们都杀了,赏钱我一人占之。”
傅余盯着来人,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为首黑衣人眼神骤然一凝,立马冲了上去,手中大刀横砍,速度之快,傅余来不及侧身避锋便以匕首低档,匕首再次与刀锋相撞,裂纹蔓延至柄部,直接断裂开来。
当黑衣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傅余左手却不知何时掏出一张符箓,黑衣人睁大双眼,他的刀势拉扯着他身形,后撤不得。
傅余猛然将符箓拍在对方胸口,大喝一声:“爆!”
符箓骤然亮起刺目红光,轰然爆裂开来,狂暴火焰与气浪将黑衣笼罩其中,黑衣人惨叫未出,傅余不顾炽热地热浪将断刃送进黑衣人咽喉,断刃没入二寸,血如泉涌。
火光映照下,其瞳孔骤然涣散,庞大身躯轰然倒地,激起尘土飞扬。
傅余瘫坐在地,喘息粗重,符箓残烬随风飘散,指尖的发烫才让他注意到整个右手手腕被严重烧伤。
他赶紧冲向溪流,将灼痛的右手浸入冰凉溪水,嘶了一声,血污与焦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傅余呼了一口气,顿时注意到那具浮尸,他起身走了过去,这是一具女子尸体,衣裙残破,长发覆面,不过这个头发怎么像是染了深红色似的。
他蹲下将其翻了身,面容苍白如纸,却依稀可见生前秀丽,可当他指尖触碰到其身体时,他大吃一惊,尸体竟尚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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