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
听筒里传来殷树,带着哭腔和极度焦虑的声音。
“昊哥!你看到我消息了?!”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
“看到了,你别急,慢慢说。”
曾昊的声音沉稳。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我在我家这边,云归市西郊,景湖区这边。”
“行,把你家具体地址发我微信上,我马上过来。”
曾昊挂断电话,翻身下床。
他随手脱下外套,正准备换上便服。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是刚刚到公寓的曾昊母亲。
“小昊,醒了?我给你热了点饭菜,快出来吃吧。”
曾昊的母亲端着一碗汤。
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看到曾昊又要出门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换上了担忧。
“这刚回来,又要出去啊?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吗?”
“妈,我一个初中同学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过去看看。”
曾昊一边换衣服一边解释。
曾昊母亲将汤碗放在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她走到曾昊身边,帮他整理了褶皱的衣领。
“你爸当年也是这样,一有案子就什么都忘了。”
“最后落了一身伤,提前退了下来。”
“你可不能学他。”
提到父亲,曾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的父亲曾国强,也是一名老刑警。
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为了保护人质,腿部中了三枪。
虽然命保住了,但也落下了终身残疾,不得不提前退休。
这也是曾昊选择当警察的根本原因。
“妈,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曾昊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安慰道。
“就是去看看朋友,没事的。”
“那你早点回来。”
“好。”
三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准时停在了曾昊家楼下。
曾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的殷树,脸色憔悴,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昊哥……”
看到曾昊,殷树的声音都哽咽了。
“先开车,路上说。”
曾昊递给他一瓶水。
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车流。
殷树喝了口水,情绪稳定了,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哥殷明和我嫂子周兰。他们俩……大概是五天前失踪的。”
“五天前?”
曾昊眉头微蹙。
失踪报案的黄金时间是24小时。
五天,很多线索可能都消失了。
“嗯。”
殷树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我爸妈住乡下,我哥嫂平时自己住。”
“五天前,我妈给我哥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打我嫂子的也是关机。”
“一开始我妈没多想,以为他们俩出去玩了。”
“可一连两天都联系不上,我妈就急了,让我去他们家看看。”
“等我到了他们家,就发现……发现出事了。”
殷树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院子里养的狼狗,被人用钝器砸烂了脑袋,死了。”
“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遭了贼。”
“我当时就慌了,赶紧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勘察了现场,也取了证。”
“然后就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殷树的声音绝望。
“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怀疑……怀疑是不是被绑架了。”
“可绑匪连个勒索电话都没打过来……”
曾昊静静地听着,脑子飞速运转。
入室,杀狗,翻乱的房间,失踪的夫妻,却没有勒索电话。
这案子,透着古怪。
如果只是为了求财,绑了人为什么不勒索?
如果只是入室盗窃,为什么要把两个大活人弄走?
车子一路向西,驶离了繁华的市区。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低矮,路灯也变得稀疏起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郊区小镇的街口停了下来。
“昊哥,前面就是我哥家那一片了。”
曾昊下了车,环顾四周。
这里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
街口有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凑在一起,借着路灯的光打牌下棋。
“你哥家住在这里多久了?邻里关系怎么样?”
曾昊问道。
“住了有五六年了。”
“我哥那个人老实本分,不怎么跟人来往。”
“邻里关系很一般。”
曾昊点了点头。
径直朝着那群老头老太太走了过去。
有时候,大爷大妈才是社区里最灵通的消息网。
“几位大爷大妈,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曾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几个老人抬起头。
看到曾昊这张在电视上刚刚刷过屏的脸,都愣了一下。
“哎哟,这不是那个……那个电视上的警察同志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最帅的那个!”
曾昊的帅气和警察身份,瞬间拉近了距离。
“是我是我,”
曾昊笑着摆摆手。
“我想问问,前面那排房子里,住着一对姓殷的夫妻。”
“你们有印象吗?”
“姓殷的?哦,你说的是小明吧,知道知道。”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说道。
“他家不是出事了吗?好几天没见人了。”
“是,我们正在调查。”
曾昊顺着话头往下说。
“我想问问,大概五六天前的晚上。”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家附近有什么异常情况?”
“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几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交头接耳地回忆。
“说起来……”
一个胖胖的大妈一拍大腿。
“他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大概九十点钟吧,我出来倒垃圾。”
“好像是看到有几个黑影在他家墙根底下晃悠。”
“对对对!”
另一个大爷也想起来了。
“我也看到了,还不止一个!我当时还喊了一声‘谁在那’。”
“那几个黑影一溜烟就跑了。”
“你看清他们的样子了吗?或者听到他们说话没有?”
曾昊追问。
“天太黑,没看清脸。”
大爷摇了摇头。
“不过他们跑的时候好像骂了一句。”
“那口音……听着不像我们本地人。”
外地口音,深夜踩点。
曾昊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这很可能是一伙流窜作案的窃贼。
在踩点时被发现,第二天晚上便直接入室盗窃。
至于殷明夫妻的失踪,恐怕是盗窃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和老人们道了谢,曾昊和殷树继续往里走。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前。
房子在整个郊区的最边缘,几乎没有人烟。
门口已经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
房子的正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和几块零散的菜地。
再往前,便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
曾昊看着眼前的环境,眼神凝重起来。
这种偏僻、人迹罕至、又临近水源的地方。
简直是天然的抛尸现场。
杀人,抛尸,毁尸灭迹,都太方便了。
“走,我们进屋看看。”
曾昊对殷树说。
两人绕过警戒线,准备先从外围观察一下。
当他们路过那条大河时,曾昊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幽暗、深不见底的河水。
脑海中一个念头疯狂涌现。
不对。
关键线索,不在房子里。
曾昊猛地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殷树。
“小树,你马上想办法,去弄一条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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