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昊的声音冷得像冰。
“但你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却让你罪加一等!”
“你看着祁希小小的身体,开始思考怎么处理掉这个‘麻烦’。”
“直接扔掉?不行,太容易被发现。”
“埋起来?你又没有那个胆子和体力。”
“就在你手足无措的时候,你看到了墙角的那个小冰箱。”
“你把祁希的尸体,塞进了那个小冰箱里。”
“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发臭,你甚至还去买了水泥!”
“你把水泥灌进了冰箱的缝隙里。”
“将祁希彻底封死在了一个冰冷的水泥‘棺材’里!”
“然后,你开始清理现场,处理掉所有可能留下来的痕迹。”
“你对外宣称,祁希被你一个朋友接走了。”
企图制造一个失踪的假象。”
“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对吗?”
宋材瘫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没有杀人……我把她交给朋友了……我真的交给朋友了……”
他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用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来催眠自己。
“够了!”
一直沉默的童家盛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他上前一步,想揪住宋材的衣领。
但被曾昊用眼神制止了。
童家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对曾昊建议道。
“曾队,既然他已经把车开回了平安小区。”
“那我们立刻去查他停车点附近的监控!”
“只要找到他把冰箱从车上搬下来的画面,就能锁定藏尸地点!”
这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但曾昊却摇了摇头。
“不行。”
“平安小区是老小区,监控探头覆盖率不高。”
“而且很多都是坏的。”
“他既然敢把车开回来,就肯定找好了监控死角。”
“我们现在一帧一帧地去翻查,无异于大海捞针,太耗费时间了。”
曾昊的思路永远那么清晰。
“走。”
曾昊站起身,看着宋材。
“带我们去你现在住的地方。”
“既然你把冰箱拉了回来,那就一定藏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我们去搜!”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了宋材的住处。
宋材颤抖着手,掏出钥匙,好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门开了。
曾昊率先走进屋子。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家具和摆设都非常陈旧。
曾昊和童家盛对视一眼,开始分头进行搜查。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一个足以容纳六岁女童的小冰箱。
客厅里没有。
卧室里没有。
厨房里只有一个正在运作的大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剩菜。
卫生间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转身,更不可能藏东西。
整个屋子,一览无余。
童家盛甚至还借鉴了之前某个惨案的经验。
特意弯下腰,仔细检查了床底下。
除了灰尘和几只孤零零的拖鞋,什么都没有。
搜查陷入了僵局。
屋子里根本没有类似冰箱形态的物品。
宋材从进屋开始,就一直站在门口,身体一动不动。
“没有。”
童家盛走到曾昊身边,低声说道。
“这地方太小了,要是有那么大个冰箱,一眼就能看到。”
曾昊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扫视,眉头紧锁。
不对劲。
监控录像不会说谎。
宋材下午五点,确实开着一辆几乎空载的面包车回到了平安小区附近。
那辆车出去的时候,车身是下沉的,回来的时候是抬高的。
唯一的变量,就是那个装了尸体和水泥的冰箱。
他把冰箱从垃圾场拉了回来,这是事实。
可他拉回来之后,藏到哪里去了?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曾昊的视线缓缓地从房间内部,移到了门口。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宋材。
又看了看外面那条昏暗的楼道。
一个细节,忽然跃入他的脑海。
这栋楼,是砖混结构筒子楼。
曾昊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宋材家斜对面。
一扇不起眼的、漆成深红色的小木门上。
那扇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铜锁。
储藏室!
“宋材。”
曾昊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材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是什么?”
曾昊抬起下巴,指了指那扇小木门。
“是……是储藏间。”
宋材的声音很小。
“哪一户的?”
“我……我家的……”
“打开它。”
宋材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眼神绝望。
“警察同志……里面……里面就是一些没用的杂物……”
“我让你,打开它!”
曾昊加重了语气。
童家盛已经走上前盯着宋材,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巨大的压力之下,
宋材挪动着双腿,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在上面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已经生了锈的钥匙。
他走到那扇小木门前,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都插不进锁孔。
“咔嚓。”
宋材拉开门上的插销。
缓缓地将那扇沉重的小木门向外拉开。
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
曾昊和童家盛立刻上前,用手电筒照了进去。
狭小的地下储藏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破烂。
废旧的报纸、过时的衣服、缺了腿的板凳,还有几个积满灰尘的纸箱。
里面只有杂物,没有冰箱。
童家盛用脚踢开一个纸箱。
里面掉出来几件破旧的童装,泛着黄。
他回头看了一眼曾昊,摇了摇头。
“没有。”
气氛再次凝固。
宋材的身体,在拉开门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此刻,他似乎找到了最后喘息的机会。
他的眼神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警察同志,我……我就说了,都是些没用的破烂……”
他的声音依旧发颤,但比刚才多了几分底气。
曾昊没有理会他。
他的手电光束,还在那个小小的储藏间里移动。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切都不对。
如果这里面只是些杂物,宋材刚才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那种写在脸上的,是面对最终审判的绝望。
而不是害怕杂物被翻乱的紧张。
他在害怕什么?他在掩饰什么?
曾昊收回手电,转身,目光重新锁定在宋材身上。
“你下午开着面包车回来,车身明显抬高了,卸下的重物是什么?”
宋材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下,避开了曾昊的视线。
“是……是米,我……我托人从乡下买了些大米,准备过冬。”
这个借口,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童家盛嗤笑一声。
“你买多少米能把车压得那么沉?一车皮吗?”
“你家这巴掌大的地方,米准备堆到天花板上去?”
“没……没有那么多,就是……就是顺便还帮邻居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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