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元璋对顾明充满期待的时候，顾明本人正躺在自家榻上，脑海里回荡着系统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化解科举舞弊危机，扭转乾坤，获得奖励：技能‘目见则记’。】
顾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那些曾经看过的书，读过的文章，甚至只是匆匆一瞥的字画，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每一个字，每一笔画，都分毫不差地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我去。
过目不忘？
不对，这比过目不忘牛多了。
这简直就是人脑扫描仪加移动硬盘啊。
顾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这技能，用来看书简直是浪费。
用来看小姐姐跳舞才是正道。
咳咳。
“大人，您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婢女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脸水，款款走了进来，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顾明看着她给自己穿衣、束发，熟练地伺候着洗漱，心中忍不住又开始吐槽。
万恶的封建社会。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是太腐朽了。
让人堕落。
让人沉沦。
真香。
他一边享受着婢女的服务，一边在心里批判着这不平等的等级制度，脸上却是一片安详。
“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贡院了。”
门外，一个仆人恭敬地提醒道。
顾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今天，是会试阅卷的日子。
他换上一身崭新的礼部郎中官袍，头戴乌纱帽，脚踩皂靴，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了。
从一个慵懒的宅男，变成了一位威严的大明官员。
坐上颠簸的马车，顾明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贡院。
贡院门口，戒备森严。
一排排身披甲胄的军士手持长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看到顾明的马车，军士们立刻挺直了腰杆，齐刷刷地行了一个军礼。
“见过顾大人。”
顾明掀开车帘，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还真不赖。
他径直走入贡院深处，来到专门用于阅卷的“衡文堂”。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浓郁的墨香混合着纸张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宽敞的房间内，已经有几位考官到了。
首座上，坐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刘三吾。
刘三吾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审阅着一份试卷，神情专注。
顾明没有打扰他，只是找了个空位坐下。
很快，就有官吏抱着一摞厚厚的试卷副本走了过来。
“顾大人，这是您的卷子。”
官吏将试卷轻轻放在他的桌案上。
“不合规制的卷子，如字迹潦草，或触犯了考场规矩的，都已经被眷录官们提前剔除出去了。”
“剩下的，都是誊抄好的副本，请大人审阅。”
顾明点了点头。
他知道，为了防止考官通过字迹认出考生，所有试卷都会由专门的眷录官们重新誊抄一遍，再交到考官手上。
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试卷。
目光触及纸上文字的瞬间，他脑海中的“目见则记”技能自动发动了。
整篇文章的内容，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完整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文章的结构。
论点。
论据。
甚至哪个地方用典有误，哪个地方文采斐然，都一目了然。
卧槽。
这么快？
顾明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拿起朱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卷末写下了评语。
“言之无物，空谈误国，不取。”
放下第一份，他又拿起了第二份。
又是同样的感觉。
目光一扫，全文尽收眼底。
这篇文章的水平明显高了不少，引经据典，文采飞扬。
可惜，通篇都在歌功颂德，对实际问题避而不谈。
“华而不实，建议殿试慎用。”
顾明再次写下评语。
第三份。
第四份。
第五份。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还有考官们偶尔的咳嗽声。
刘三吾年纪大了，看一份卷子要花上小半个时辰，看得头昏眼花。
其他考官等人，也都是眉头紧锁，逐字逐句地仔细品读，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只有顾明这里，画风完全不同。
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阅卷机器。
哗啦。
翻过一页。
哗啦。
又翻过一页。
他看卷子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手里的朱笔就没停过，刷刷刷地在卷末写下一行行简短而精辟的评语。
“此人有实干之才，可堪一用。”
“见解独特，颇有新意，录。”
“逻辑混乱，不知所云，黜。”
他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赵相容抬起头，正好看到顾明又“哗啦”一下翻完了一份卷子，不禁嘴角一抽。
这位顾大人，是在看卷子，还是在扇风？
这也太快了吧。
一份卷子好几千字，他一眼就看完了？
马玉昀也停下了笔，满脸困惑地看着顾明。
他严重怀疑，这位新来的同僚是不是在摸鱼。
就连全神贯注的刘三吾，都被这持续不断的翻页声给惊动了。
他抬起老眼，扶了扶眼镜，看向顾明。
只见顾明坐姿端正，神情专注，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那速度……
刘三吾年过半百，主持了不知多少次科举，从未见过如此阅卷之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
考官们面前的试卷堆积如山，数十万字的内容需要他们一一审阅，评判。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
然而，顾明却显得异常轻松。
当别的考官还在为第一摞卷子奋战时，他面前的桌案上，已经批阅完了厚厚的一大叠。
终于，在太阳西斜，余晖洒满整个房间的时候，顾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搞定，收工。”
他面前，最后一份试卷的评语已经写好。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整个衡文堂里，堆积如山的试卷，他一个人，就看完了近五分之一。
而此刻，刘三吾等人，连自己手头的一半都还没完成。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顾明只是淡然一笑，将自己批阅完的卷子整理好，交给了旁边的官吏。
经过最后的审阅与统计，会试的结果终于出炉。
在数千名举子中，共有两百多人成功通过，获得了参加殿试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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