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听到这话,胖脸上的肉都哆嗦起来,也顾不得再去瞪李源了,急慌慌的就朝着易中海的背影喊:
“他一大爷!这…这怎么行啊!我们家里现在哪离得开人?淮茹这身子…我这老胳膊老腿…怎么去得了那么远的地方啊!”
可是易中海像是没听见一样,在阎埠贵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往自己家里走,摆明了不想再管这个烂摊子,全都丢给了李源。
二大爷刘海中生怕自己沾上了这个麻烦,趁机吆喝了一声:“散会!都散了!”,就赶紧拿着搪瓷缸子麻利地走了。
三大爷阎埠贵刚把易中海送到家门口,在交给了一大妈后,算计着即将到来的好处,也赶紧回来跟着嚷嚷:“互助粮和份子钱,都记得交到我那儿啊,我好记账!”
人群立马就闹哄哄的散了,就连对李源另眼相看的许大茂也溜了。
红星公社他是去过,但那是带着放映任务去的,轧钢厂也有补助。
乡下的日子虽然艰难,好歹也有点油水,可要让他自己辛苦跑一趟,不好意思了兄弟,哥哥闪了。
傻柱捂着仍旧痛得不行的下巴,想要继续收拾李源,浑身却疼得提不起劲儿,只能路过李源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觉得李源这下可算是惹上贾张氏这个大麻烦了。
他幸灾乐祸地瞟了李源一眼,扭头靠在了自己家门口的门框上,打算冷眼旁观看李源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转眼间,刚才还人声鼎沸的中院,就只剩下李源,以及满脸愁苦的贾家婆媳,不知所措的两个孩子。
贾张氏没了办法,早把三十斤玉米面的情分丢得干干净净,把矛头对准了李源,三角眼里全是记恨:
“李源!你看看你!好好的大会让你搅和成这样!现在可怎么办?这娘家怎么去通知?你…你得给我们家想办法!”
秦淮茹也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李源,那眼神里有那么一丝埋怨的意味,怎么能就这么拔吊无情呢?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想让李源替她跑一趟的期待。
李源可不想去,这又不是走几步路的事情,顺手就给办了。
他妈的将近一百里地呢,来回要一天的时间,累都累死了,傻子才会去呢。
哎,说到傻子,这院里不就有一个吗?
李源目光一转,落在了边上幸灾乐祸、准备看热闹的傻柱身上。
傻逼玩意,就你了!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贾大妈,您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大会是我想搅和的吗?是傻柱先骂人,一大爷又偏袒,我才…我才说了几句气话!”
李源先把自己撇清,然后把火往傻柱身上引。
接着,他背着贾张氏,面向了秦淮茹,挑了挑眉头,带着一种“我为你好”的诚恳:
“嫂子,你别着急,身子要紧。通知娘家是大事,但再大也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这话说的秦淮茹好不感动,又见李源给她挤眉弄眼的放电,心思很快就偏向了李源。
“刚才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就是个刚踏入社会的毛头小子,虽然也有一点本事儿,但在这种大事上就不顶用了,万一我去了,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那不是要坏事了?”
李源随即话锋一转,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傻柱,提高了些音量,仿佛是在对贾家婆媳说,又像是说给某些人听:
“这事儿啊,光靠咱们在这儿干着急没用,得找个靠得住、又有力气、还热心肠的人帮忙才行!这人啊,还得对嫂子家里的事特别上心,愿意出力才行!”
“当然了,我是十分想替嫂子出力的,就是这会儿确实不太方便,主要还是怕耽误了大事,你说是吧,嫂子?”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李源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自己在他家里的时候还说出力耕田了呢,害得自己腿都站软了,真是牲口玩意,呸!
李源这几个关键字眼——靠得住”、“有力气”、“热心肠”、“特别上心”,让本在门口看热闹的傻柱麻爪了。
靠得住?我傻柱最讲义气!
有力气?整个四合院谁比得上我?
热心肠?我傻柱是出了名的爱帮邻居!
对秦嫂子,不对,是秦姐家的事特别上心?那更是没话说!
刚才光顾着看李源笑话和生闷气,差点忘了秦姐正遭着难呢!
通知娘家这么重要又辛苦的事,秦姐这身子去不了,贾大妈那老虔婆肯定指望不上,李源这小白脸更是不靠谱…那还有谁?
舍我其谁啊!
我要是给秦姐办成了这趟差事,那秦姐对我不得另眼相看?我不就可以…
傻柱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秦姐的小手就该拉住自己了。
一股为秦淮茹秦姐两肋插刀的豪情瞬间填满了傻柱的胸膛,下巴的疼痛和刚才的憋屈仿佛都不重要了,一切为了秦姐!
他直接冲下了台阶,也跑到秦淮茹身边,把李源挤了出去,胸脯拍得砰砰响:
“秦姐!贾大妈!你们别求他!不就是去昌平送个信儿吗?包在我何雨柱身上!明儿一早我就去!保证把信儿给秦姐的娘家带到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都愣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傻柱会主动跳出来揽下这趟苦差事。
贾张氏先是惊喜,随即眼珠子一转,既然是傻柱去,那来回坐车的路费岂不是省了?连秦淮茹娘家坐车来的路费也不用出了?横竖有傻柱在呢。
一想到省下一笔钱,贾张氏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哎哟!柱子!还是你靠得住啊!我就说你才是院里的好人。”
李源现在对“好人”两个字特别过敏,谁让秦淮茹主动献身还夸他是个好人呢?
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也下意识的望了过来,显然是两个人都想到一处了。
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即分,都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带着点尴尬和暧昧的微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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