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子，你看看…我这刚上班，手里哪有余钱？要不你先给姐垫上吧，咱俩都已经这样了，棒梗说起来不就跟你儿子一样？”
秦淮茹在李源面前，眼眶微红，声音放得又软又糯，又有几分哀求，几分理直气壮，试图用那点隐秘的关系和模糊的情感来绑架他。
仿佛李源不出这个钱，就是薄情寡义，对不起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对不起棒梗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儿子”。
李源直接张开双臂，示意秦淮茹上前搜身：“嫂子，你这话说的…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闺女就是我闺女，我能帮肯定帮。不过我是真没钱…”
“你看着我那么风光，该不会忘了我也只是个学徒工吧？我一个月的工资跟你一样，就十几块钱，这见天地大鱼大肉，又是汽水又是奶糖，兜里比你还干净，不信你翻翻看，你要是能从我身上家里翻出来一个子儿，没得说，以后我的工资都由你代领。”
秦淮茹被李源的动作搞得一愣，心里虽然也觉得李源可能是真没钱了，这又是买自行车，又是谈对象，花钱跟个无底洞似得，可“代领工资”这几个字就像钩子一样，瞬间勾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眼睛都亮了几分。
要是真能拿到李源的工资……那得是多少钱？能买多少粮食？棒梗的学费、家里的开销……
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真的伸出手，也不考虑这种行为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不相信李源，直接在李源的上衣口袋里摸索起来。
口袋空空如也，只有一层粗布的质感。
“你看，我没骗你吧？” 李源摊着手，一脸坦然。
秦淮茹不死心，手指又滑向他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
她摸到了一个长条状、硬中带软的东西，下意识地掏了出来——一根还带着体温、水灵灵的大黄瓜！
“呸，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从食堂偷黄瓜！”
秦淮茹捏着那根温乎乎的黄瓜，脸上红白交加，羞恼、窘迫，还有一丝被“戏弄”的气愤，让她忍不住啐了一口，松开了黄瓜。
那黄瓜在裤兜里滚了两滚，颤巍巍的，像极了秦淮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李源用一根黄瓜就给打发了。
李源看着她这副又气又急的模样，非但不恼，反而轻笑了一声，捡起那根黄瓜，在手里掂了掂，自嘲地摇了摇：
“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黄瓜怎么了？它顶饿，还解馋，又不用票。我这学徒工的工资，买完粮票、油票、煤票，剩不下几个子儿。不下点功夫从食堂‘捎带’点东西，我拿什么大鱼大肉？拿什么给你和孩子们改善伙食？真当我是点石成金啊？”
本是一场借钱的勾当，结果画风越来越歪，差点天雷勾动了地火。
就在这关键时刻，屋子外面传来了自行车铃铛的清脆响声和熟悉的、带着点油滑腔调的哼唱声——是许大茂下班回来了！
秦淮茹心头一惊，糟了！
只顾着跟李源这儿纠缠不清，耽误了时间，许大茂已经回来了！
她猛地转身，也顾不上再跟李源掰扯黄瓜和借钱的事，撅着个大腚趴在窗户那儿，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那炖鸡的香味，经过这一两个小时的慢火咕嘟，早已不是若有若无，尤其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更是散播得整个四合院到处都是味道。
许大茂从贾家门口经过，又岂能闻不到？
“嗯？这味儿……炖鸡？谁家日子不过了？又是贾家？哼，准又是从李源那个小白脸那儿弄来的好处！还认干亲？我呸！指不定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能换回这口肉吃！”
他心里认定了这鸡是李源给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贾家自己绝对舍不得也买不起鸡，只有跟李源“不清不楚”的秦淮茹，才有可能从李源那里得到这种“馈赠”。
他撇撇嘴，推着车继续往后院走，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见了娄晓娥，得好好说道说道这院里的“腌臜事”。
然而，当他走到自家门口，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鸡窝时，立马就发现了不对。
鸡窝门竟然开着，他低着头往里一看，原本该有两只芦花母鸡的地方，此刻显得很空荡，只有几根零落的鸡毛和吃剩的瘪谷子。
另一只幸存的老母鸡似乎受了惊吓，缩在角落，见到主人回来，才“咯咯”地低叫了两声，似乎被吓得不轻。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就变了，扒着鸡窝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少了一只！还是最肥、下蛋最勤快的那只！
“我艹！我鸡呢？！”
许大茂又惊又怒，这鸡可是他在乡下的生产队里好不容易搞到的，就指望着它下蛋给怀孕的娄晓娥补身子，也是他在院里炫耀的资本之一。
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就没了？！
当从娄晓娥口中得知这鸡她也不清楚时，许大茂的第一反应就是——
肯定是贾家偷得！
他本想直接冲去贾家，揪出偷鸡贼，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可就在他转身抬脚，准备冲向中院时，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突然钻进了他的脑海，让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贾家……秦淮茹……
秦淮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愁苦、却又别具风情的脸，在他眼前晃过。
这小寡妇，他眼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有傻柱那个愣头青护着，后来又冒出个李源，让他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现在……机会好像来了？
贾家偷了他的鸡！这可是天大的把柄攥在他手里！
棒梗那小子年纪小，可能够不上什么，但贾张氏和秦淮茹可是成年人！
尤其是秦淮茹，还在轧钢厂食堂上班，这偷窃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考核转正的时候记上一笔，那工作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邪恶的激动。
他仿佛已经看到，秦淮茹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不要声张，不要告发……
到时候，他许大茂提出点什么“私下和解”的条件，比如让秦淮茹“表示表示”，她敢不答应吗？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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