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作为一个儒学世家子弟,诗书礼仪他在行,这军营中的事情,他可是一窍不通。
战战巍巍的贺季跟着徐思玉走进了中军大帐,大帐中横着一张帘子,通过篝火的倒映出三个人影。
这时帘子后边传出一阵粗粝的声音“是谁来了!?”
徐思玉对着人影说道“启禀河南王,陛下已经得知您的一片苦心,特地派中书舍人贺季,来慰劳大军!”
贺季此时侧着身子想要看清营帐中的人,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从那帘子中走了出来了贺季被吓了一跳。
贺季从来没有见过侯景,看着面前的汉子以为是侯景就要作揖,却被那个汉子撞了个趔趄,然后出门而去。
这时徐思雨提醒对方“那位是任约将军!”
贺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侯景此时的帘子后边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特使,此次前来辛苦了!”
贺季被这声音惊到了赶忙说道“河……河南……王,亲率大军前来的用意,陛下已然知晓,皇帝愿意将朱异等奸臣绳之以法。”
侯景的声音再度从帘子后边传出“是吗!咱们陛下还真是从善如流啊!”
贺季“陛下想问,河南王什么时候可以退兵,哦,陛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在退兵之时将犒赏三军的钱粮准备好。”
“退兵!哈哈哈哈!我要做的可不是杀几个绿豆小官儿,我要的这天下之主!”
此话一出贺季,整个直接怔住了,好家伙盐都不盐了是吧!这么冠冕堂皇的把自己真心话说出来的,也就只有他侯景了。
帘子中声音再度传来“特使,就现在这里小住几日吧!来人啊!”
随着命令的下达,两名士兵走入营帐,高大的士兵宛如提水桶一样将贺季拖出了营帐。
贺季这时还想说点什么“河南王……河南王……我!”可怜的贺季,本来以为只是出差,结果变成了常住。
此时营帐中只剩下,侯景,军师王伟,以及徐思玉。
随着贺季被带走,营帐中的闪烁的影子说道“王爷,现在就和南梁他们翻脸是不是不太稳妥?”
侯景的倒影闪动了一下“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我们还有退路吗!我们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我们没有援兵,一旦那些勤王的军队过来,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对了萧正德那边怎么样?”
徐思玉说道“大王,放心我已经将密信交给他了,萧正德表示只要我们这边起势,他一定会全力配合!”
侯景对王伟问道“军师,你说萧正德那个人可信吗?”
王伟“大王放心,那个蠢货,满脑子都想做皇帝,只要我们答应他攻破建康就拥立他做皇帝,就不怕他不出力!”
刚刚离开军营的任约已经来到军营,早就有一批军士,整队列阵。
其中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说道“将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任约带上头盔骑上一匹棕黑色战马“出发!去朱雀桥!”随着任约的一声大喊,士兵大喝一声。
正在营房睡觉的萧大器,猛的从床上惊醒,看了看外边泛白的天空“来人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随从走进门答到“都督,卯时一刻了!”
萧大器起身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出了营房虽处在南方但此时已经是深秋时分,萧大器嘴中呼出的雾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碜。
这时城头上传来声音,萧大器赶忙快步走上城头,只见一人一马正向着建康城奔来。
那人来到城门口这才士兵才看清来人,他是一直守在侯景军营外边负责接应贺季等人的士兵。
士兵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好了!”
他带回的消息萧大器似乎早有预料,但是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知给萧纲。
在台城内萧纲正在用早膳,他从用银勺从碗中舀起一勺莲子粥放入嘴中,感受着莲子的清香和甜味从自己的嘴中散开。
随着推门巨响声传来,吓的萧纲差点将纯银的勺子丢在地上。
眼见来人是自己的儿子,萧纲问道“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
萧大器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父亲,刚刚得到的消息,侯景扣押了贺季,他的军队正向着朱雀桥挺进!”
看到纸上的消息,萧纲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他拿起桌子上的信件有点不可思议说道“怎……怎么……来的这么快!”
萧大器“父亲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去支援朱雀桥,侯景手中骁勇善战之辈不在少数,建康令庾信恐怕难以抵挡啊!”
萧纲自然也知道朱雀桥失守意味着什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派谁去?”
“我!还有羊侃!”
这话一出让萧纲大吃一惊,对于自己的大儿子,他还是喜欢的,聪明好学,饱读诗书,为人宽和自己很像。萧纲自然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犯嫌。
他摇摇头“这样吧,让羊侃带人去支援朱雀桥,你留下来守城!”
萧大器听到萧纲终于答应支援朱雀桥了“是!我这就去!传令!”
萧大器离开台城第一时间回到了军营,找到了羊侃说到“太子,已经同意支援朱雀桥,老将军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由你亲自领兵了!”
羊侃知道自己本来就是过来干这个的“都督放心,我这就带兵去支援!”
就在羊侃准备走的时候,萧大器带上了头盔说道“我跟老将军一起去!”
羊侃听到这话连忙阻止“都督不可啊,您是千金之躯,况且您又是台内都督这都城防御之事还需要您总揽啊!”
萧大器看了一眼城外说到“老将军,你是知道的,这城中防御都是老将军一力主持,我在这里不过是用来稳定城中军心的!一旦朱雀桥失守,那建康城就岌岌可危!既然如此朱雀桥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萧大器知道,现在的南梁军队战斗力早就不是萧衍年轻的时候可以比的,再加上萧衍这些年的放纵,军队依赖藩镇私兵和流民,纪律涣散,门阀士族的子弟也不愿意投身军队受罪。
如果没有一个身份地位足够高的人在背后震慑这些士兵,就算羊侃带着军队去了,想击退叛军也是困难。
两人来到军营,萧大器问道“老将军,火油罐准备的怎么样了?”
羊侃唤来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汉子“这是太府卿韦黯,关于火油罐的制作都是他在负责!”
韦黯上前说道“都督,时间紧迫,我带领工匠加紧赶制也只做了不到一百罐!”
萧大器看着地上的瓦罐点点头说“现在也来不及再赶制了,拼一拼吧!把这些都带上!”
他下意识的踩住马镫骑上来战马,萧大器有些恍惚暗说道:“虽然没有融合到萧大器的多少记忆,不过这身上还有点武功底子,不至于连马都不会骑!”
另一边的朱雀桥上,王质正在悠闲的啃着甘蔗,另一边士兵正在拆毁浮桥。
庾信一边嚼着甘蔗一边叫来一个士兵说道“哎哎哎!让他们将不用拆的那么快啊!”
随从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这是为何啊!”
庾信用甘蔗敲了对方的脑袋一下说“没听说吗!皇上已经派人去跟侯景议和了,这仗不一定能打起来,你说到时候,这仗打不起来,这桥拆了,以后再建还不是我的事情!传我的令让他们拆慢点儿!”
手下无奈只能去传令,然而庾信刚吃了一口甘蔗一根羽箭就从他的脑袋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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