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白蕊姬便通过系统给姜云舒传了信,说给她准备了个“小惊喜”。
姜云舒兴致勃勃地拉着进忠再次来到永和宫。一进殿,就看到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垂首侍立在一旁,听到动静抬起头来,那张脸,竟与姜云舒的少女形态有八九分相似!
“这是……”姜云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白蕊姬得意地走过来,揽住她的肩:“怎么样?我用系统捏的仿生人,照着你的样子微调了一下。以后啊,你想正大光明在我这儿走动,就把隐匿石项链摘了,扮作我的大宫女云舒。”
她指了指那个仿生人,
“你不想暴露的时候,就让她顶替你出现在人前,反正都是云舒,旁人分不出来的。”
这安排可谓周到。进忠在一旁听着,也不得不承认,白蕊姬确实思虑周全。如此一来,姜云舒来往永和宫便有了合理的身份掩护,行动自由了许多。
“蕊蕊,你想得太周到了!”姜云舒欢喜地抱住白蕊姬,又好奇地跑到那个仿生人面前,仔细打量着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觉得新奇极了。
自那以后,姜云舒往永和宫跑得更勤了。有时她摘下隐匿石,以宫女云舒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陪着白蕊姬在御花园散步,或是与其他宫妃周旋。
有时她又戴上项链,隐去身形,只和白蕊姬在内殿说些体己话,或是品尝她用积分兑换的各种新奇吃食。
进忠对此乐见其成。他知道姜云舒需要朋友,也需要一个能让她稍微放松、不必时刻隐匿的角落。永和宫有白蕊姬坐镇,有仿生人做掩护,确实是个好去处。
—— ——
这日午后,姜云舒陪着白蕊姬从御花园赏花回来。她如今已颇有大宫女的气度,步履沉稳,扶着白蕊姬走在宫道上。
行至宫道转弯处,却见前面围了些人。走近一看,竟是嘉妃金玉妍,她正坐在轿撵上,伸着一只脚,而已经是贵人的魏嬿婉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块帕子,面色苍白地替她擦拭鞋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嘉妃眼角余光瞥见白蕊姬一行人,非但没让魏嬿婉起身,反而抬高了下巴,语带讥讽:
“哟,这不是玫妃妹妹吗?刚从御花园回来?也是,妹妹出身南府,最擅长的便是丝竹管弦,游园赏景这些风雅事了,不像我们,规矩多,事儿也多。”
这话明褒暗贬,直指白蕊姬出身乐伎,上不得台面。
白蕊姬脚步一顿,脸上那惯常的娇柔笑容淡了下去。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腕上的玉镯,声音依旧软糯,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
“嘉妃姐姐说的是呢。不过妹妹出身再如何低贱,也是咱们皇上亲封的妃位。大家平起平坐,谁又比谁高贵?”
她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嘉妃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脸,轻笑一声,
“听说玉氏年年都要送些贡品过来,姐姐这般拿腔拿调,倒比咱们满洲姑奶奶的架子还大。”
贡品二字,她咬得格外清晰。
金玉妍的脸色瞬间铁青,贡品一词,精准地戳到了她的痛处,点明了她玉氏贡女的身份,暗示她本质上与那些进贡的珍宝玩物并无不同,甚至比出身南府的白蕊姬还要低上一等。
“你!本宫是贵子生母,乃妃位之首,你一个南府的琵琶妓出身,敢跟本宫提平起平坐四个字!”
金玉妍猛地站起身,指着白蕊姬,气得胸口起伏,她怎么感觉这话好像说过,曾经她还是嫔位的的时候,阿若那个贱蹄子也是这么跟她说话的。
金玉妍那句妃位之首刚出口,白蕊姬就嗤笑一声,慢悠悠地抚着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
“哎呦,姐姐不提,妹妹都快忘了。您这妃位之首,莫非是靠着玉氏年年进贡的泡菜坛子堆出来的?还是觉得你年龄大,就能把紫禁城当成你们玉氏的后花园,想干嘛就干嘛了?”
“贞淑!给本宫掌她的嘴!”
金玉妍何曾受过这等气,尤其是被自己向来瞧不上的白蕊姬如此顶撞,顿时失了理智,厉声喝道。
她身后的贞淑立刻上前,扬起手就要朝白蕊姬脸上掴去。
然而,那只手还没落下,就被另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牢牢攥住了手腕。
是姜云舒。
她上前一步,挡在白蕊姬身前,目光锐利地看向贞淑:
“贞淑姑姑,宫规森严,随意掌掴主子,是何罪名,想必不用奴婢提醒吧?”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用力,将贞淑的手甩开,随即反手一巴掌,清脆地抽在了贞淑脸上。
这一下又快又狠,不仅贞淑被打懵了,连金玉妍都愣住了。
姜云舒收回手,依旧维持着恭敬的姿态,语气却不卑不亢:
“奴婢失礼了。但主子受辱,便是奴才无能。嘉妃娘娘若对玫妃娘娘有何不满,大可向皇后娘娘禀明,按宫规处置。私下动用刑罚,恐怕……不妥。”
白蕊姬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差点想给姜云舒鼓掌。她立刻接上话,对着脸色铁青的金玉妍笑道:
“姐姐瞧见了?连本宫身边的宫女都懂得规矩。您啊,还是好好在自己宫里学学宫规,省得……贻笑大方。”
金玉妍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向姜云舒,又指向白蕊姬,咬牙切齿道:
“好!好!白蕊姬,你好的很!还有你这个贱婢,本宫记住你了!我们走!”
金玉妍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连还跪在地上的魏嬿婉都顾不上了。
待嘉妃一行人走远,魏嬿婉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走到白蕊姬和姜云舒面前,福了一礼,低声道:
“多谢玫妃娘娘搭救之恩。”
她看向玫妃的目光带着一丝感激和探究,又觉得这个玫妃身边新来的大宫女,似乎很不一般。
白蕊姬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行了,赶紧回去吧。”
她懒得与魏嬿婉多言,拉着姜云舒便离开了。
走远后,白蕊姬才兴奋地捏了捏姜云舒的手,压低声音:
“云舒!你刚才太帅了!那一巴掌,啧啧,有我的风范!”
姜云舒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低声调侃道:
“那是,也不看我主子是谁,是吧玫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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