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群英记

公子无忌9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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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我大方士不欺君误国还能干什么?生子当如孙仲谋神圣罗马帝国主宰江山堡宗别闹大乾憨婿五代梦开着外挂闯三国明末:造反自封镇北王抗战之中国远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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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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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余晖洒在李家小店的木窗上,斜斜的光线透过灰尘,映得屋内一片温暖。杨衮病体未愈,靠在床头,神色中仍有几分倔强。听见李掌柜终于要说出那人的真名,眼神骤然亮起。

他缓缓收剑入鞘,神情由怒转和,语气也随之柔了下来:“老人家,我一时心急,只因报恩心切,言语冲撞,还请莫怪。快说吧,那位恩人究竟是谁?”

李掌柜的心口仍在微微起伏,额头渗出细汗,颤声答道:“那位相助之人,住在本地以东二十里外的袜子坡刁鹅岭高家庄。在这一带,谁不晓得他的大名?他正是白马银枪高思继。”

“高思继?”杨衮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眼神一滞,心头微震。

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可命运似乎在暗中牵引,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将改变他的一生。

翌日清晨,秋霜初白,晨雾弥漫。杨衮束好发冠,整衣跨马,离开小店。寒风迎面拂过,他抬头望向东方,心中暗想:“救命之恩,不报非人。今日不见此人,誓不回头。”

马蹄溅起尘土,路旁的枯柳在风中微微颤抖。几经盘折,他终于来到袜子坡刁鹅岭。远远望去,只见高家庄依山傍水,青瓦朱门,气象非凡。两盏红灯悬于门前,门洞上金匾闪烁,四名家将坐于门前懒橙之上,谈笑间皆透着英气。

杨衮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襟,上前抱腕拱手:“几位壮士,在下冒昧打扰,请问此处可是高府?”

那为首家将抬眼打量他,只见此少年眉若刀裁,眼含英光,腰背笔直,虽衣着朴素,却自有股不凡的英气。

“正是高府。你找我们员外,有何贵干?”

杨衮恭声答道:“日前我病困店中,多亏贵员外出手相助,解我燃眉之急。今日特来登门拜谢。”

四名家将面面相觑,随即笑出声来。一人摆手道:“原来为这点小事啊!我们员外一向好打抱不平,济困扶危已成惯例。别说是你,若有穷汉路过、寡妇求援,员外也必倾囊相助。若人人都来谢,咱府门怕得被踏平喽。”

杨衮却神色坚定,语气诚恳:“正因如此,我更该亲谢。恩义之事,不敢含糊。”

家将互望片刻,知他心意已决,只好点头:“那你稍等,我进去通报。”

片刻后,府门内传出脚步声,一位黑衣男子大步而出。

此人身材高大,面如玉璧,目光明亮,黑须拂胸,神态温雅却不失威严。他正是白马银枪高思继。

高思继一见来客,先行抱拳,笑道:“可是阁下要见我?”

杨衮心头一震,眼眶微热。眼前这人风神俊朗,气度不凡,正是他梦中思念的恩人。他激动上前,声音有些哽咽:“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话音未落,他已跪地叩首。

高思继急忙上前,双手将他扶起:“这位朋友何必如此?你我素昧平生,何谈恩义?快请起!”

“恩人多忘事。”杨衮苦笑着,语气真挚,“那日我病倒李家店,盘缠耗尽,托掌柜卖甲。若非恩人出手相助,我早已命绝黄泉。今日病愈,特来当面致谢。”

高思继恍然,随即朗声一笑:“原来是此事。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你能记得,心中有情义,难得!”

他目光上下打量杨衮,只觉这少年虽面容清俊,却眉宇英烈,浑身透着一股少年气与血性,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欣赏。

“来吧,朋友,”高思继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既然来了,就进府中坐坐。”

午后的阳光洒进高府正厅,檐下铜铃轻轻作响。厅中檀木香弥漫,青砖地洁净如镜。高思继亲自将杨衮让入上房客厅,言语温和而诚恳。

“贤弟远来,辛苦了。此处寒舍,聊备薄酒,权作接风。”

他命家人奉茶,又见天色近晌,便吩咐厨下加菜备酒。片刻间,酒肴香气氤氲,席上陈设素雅,铜壶温酒,白玉盘中山珍错落。

杨衮身怀感激,却觉拘谨,双手扶盏迟迟未举。

高思继察觉,笑着劝道:“贤弟,你这就见外了。你能登我门来,便是看得起我高思继。世间交情,不过一杯酒、一句真心话罢了,何妨共饮?”

杨衮这才举杯,浅尝一口,酒入喉间,暖意弥漫。他抬眼一看,只见高思继神态爽朗,举止沉稳,心中不由暗生敬意。

“贤弟,我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在下西宁永宁山人氏……”

高思继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永宁山……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山中有座杨家峪,出过一位名将金刀杨会。此人,我久闻其名。贤弟,可识得此人?”

杨衮闻言,心头一震,面露诧色,不知他为何提及父亲。只听高思继继续说道:

“当年唐廷将倾,天下纷乱。潼关为国税重地,却被地方义士劫掠钱粮,赈济饥民。金刀杨会镇守潼关,本可一刀封门,却反命开城放行,不杀一人。此举救了山西、河东万民于水火,却被朝廷以‘失职’之罪贬为庶民。世人皆骂昏君,却敬杨会为真英雄。我师叔当年正是那群劫掠者之一,若非杨会放生,如今怕早无命在身。故我师门对杨将军感念至深。”

听至此处,杨衮肃然起身,欠身一礼:“您所言之人,正是家父。”

“什么?”高思继大惊,随即拍案而起,眼中光芒闪烁,“贤弟竟是金刀杨会之子?!”

杨衮点头,面带谦色:“正是。小子杨衮,不才。”

高思继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原来是杨公子!你父之名,我自幼耳闻,岂敢不敬!只是不知杨公子为何远来洛阳?”

“我是奉师命而来。”

“师命?”

“家父门下有故交夏家兄弟。师父夏书湮,外号花枪手;师伯夏书棋,人称神枪手。我师父临终前嘱我,若要习全六合枪法,须来洛阳访我师伯。可惜未能寻得其人,病倒客栈,多亏恩人相助,方有今日。”

高思继闻言,眼神霎时一亮,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天意如此,真乃奇缘!”

杨衮莫名其故,正要询问,只见高思继笑中带喜,朗声道:“贤弟啊,你可知我是谁?我师父,正是那位神枪手夏书棋!而你口中的花枪手夏书湮,正是我师叔!”

杨衮一怔,旋即恍然,激动之情涌上心头:“原来如此!我竟有幸与师伯门人相遇!”

说着,他毫不犹豫,起身跪下,郑重叩首:“师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高思继连忙俯身相搀,笑道:“兄弟,休要多礼!世间有缘,真乃鬼使神差。师门之谊,原不分高低。”

二人相对而坐,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满席皆是笑声与温情。

杨衮饮下一口酒,心情渐沉:“师父去世已三年,我只得六合枪法百式,余二十八式未能尽学。父母不允我出远门,我思及师言,偷离家门,意欲寻师伯补完绝艺。”

高思继听罢,沉默片刻,眼眶微湿。

“我师父近年身子尚健,只是师娘故去后,他常外出访友游山,不定居所。前次还带我儿高行周同游。你若早来些日子,或可相见。”

杨衮怅然低头:“可惜,天不遂人愿。”

高思继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坚毅:“兄弟不必失望。那二十八式六合枪,我师父早年尽授于我。既你是我师门至亲,又是金刀杨会之子,我理当代师传艺,让你继承完整枪法,使夏家枪魂重耀中原!”

杨衮闻言,激动得几乎站起:“师哥此言,真乃雪中送炭之恩!我杨衮一生志在习武,这次若能得学全艺,便死而无憾!”

高思继豪爽大笑:“好!好个少年英雄!来满饮此杯,自今日起,你我不止是师兄弟,更是生死之交!”

酒盏相碰,声如金铁,响彻厅中。

那一刻,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的肩上,映出两道并肩的身影。

一个,是名门之后、志存天下的少年;

一个,是义薄云天、胸怀天下的英雄。

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落在高府的练武场上,金光与尘埃交织成一道静谧的帘幕。院中松影婆娑,廊下铜风铃随风轻摇,清脆如琴。

自那日结识之后,高思继对杨衮甚为欣赏,言笑间已把他当作亲弟。第二天早晨,他满面笑意地说道:“兄弟,你既来我这儿,就别再住客店了,客店人杂不安,不如住在我府里。这里地方宽敞,也方便练枪。”

杨衮本非矫情之人,听罢一笑:“这是叔伯师兄弟家,我还客气什么?那就叨扰了。”

高思继喜道:“这才像话!”随即命家人去李家店结清店账,把杨衮的行囊、兵刃、铠甲一并搬来。

自此,杨衮便住进高府,每日清晨随鸡鸣起身,午后随师兄习艺。两人比武论枪,师友之情愈加深厚。后世所传“杨家枪法出自高家”,正由此渊源。

次日天明,晨雾未散。高思继携枪入场,衣襟猎猎,长髯微扬。

他笑问:“兄弟,我听你师父已授你百式六合枪法,今日且让我看看你学得如何。”

杨衮应声,束带提枪。只见他纵身踏入场中,脚下“鹞子翻身步”,双手稳如铁石。霎时枪花翻舞,寒光似雪,招招有序,势势连环,直至最后一式“蛟龙出渊”,枪尾一顿,尘沙飞扬。

高思继在一旁凝视,眼神渐深。

这确是本门正宗,但尚未登堂入室。虚不足虚,实不够实;进不锐,退不速;势不险,节不短;静不如山,动不若霆。功底扎实,却未见灵气。

他暗叹:“一艺不精,误了终身。”于是脱下长衫,笑道:“兄弟,来,我演几式给你看看。”

长枪出手,风声骤起。

高思继枪势如龙,起处如惊雷,落处似流光,转折间却收放自如。那股劲道不在臂上,而在气息贯通枪未至,意先行。杨衮看得神魂皆夺,心中暗惊:

“我师父曾说‘山溪难知江河深,井蛙不识大海阔。’我若不出永宁山,岂知世上还有如此枪法?我这点功夫,与师兄相比,真是牛毛之末!”

他心中佩服已极,暗暗咬牙立誓:

“此生若不得师兄真传,誓不还乡!”

高思继看出他眼中火光,笑意更浓:“兄弟,你的根骨极好,我便从那二十八式中,先传你几招。”

只见他枪势一转,练出三式新法:

“银龙探海”“金蛇回首”“虎啸连环”,每一式皆变幻莫测,或快如电闪,或缓似云流。杨衮看得目不暇接,不由连声叫好:“妙!妙极!”

高思继听得心喜,索性收式一顿,枪尾一顿地面,木屑飞散:“兄弟,今日我再示你一法‘枪崩檀木桩’。”

他领着杨衮走到院中,只见地上两排檀木桩,整整十八根,粗如碗口。木桩光滑如铁,立得笔直。

“兄弟,”高思继笑道,“你过去光练招势,却未练劲。枪杆若无刚劲,招式再多也白费。此法专练‘杆劲’,我做给你看。”

说罢,双手一拧,气息贯臂。

长枪抖动间,只听“啪、啪、啪、啪”连声震响,枪杆横扫之处,檀木桩齐齐崩断,木屑如雨。转身再扫右排,又是连声脆响,十八根木桩顷刻断作两截。

杨衮瞠目结舌。

高思继收枪而立,面不改色,气不带喘:“兄弟,如何?”

杨衮素性好强,心想:“这玩艺儿我也能行!”

于是取过枪来,照样运劲,一拧手腕,奋力横扫

“啪”地一声,枪杆震得发麻,檀木纹丝不动。

再扫一根,仍是无效。

杨衮面红耳赤,讪讪道:“师哥,我的枪……崩不动。”

高思继哈哈大笑:“功夫不到,便是如此。”

“师哥,那枪尖儿的功夫,可否也让我开开眼?”

“好!”高思继指向一旁的木杆。那杆上悬一盏纸灯,灯上粘着几粒小米饭,正爬着几只苍蝇。

“看清楚,”高思继微微一笑,“这叫‘枪崩灯影法’,乃练枪尖的软劲。”

他呼吸一沉,手腕轻抖,枪尖微颤。

只听“嗡”的一声,风过无影,纸灯丝毫未破,而那几只苍蝇皆脑裂身亡,纷纷坠地。

杨衮目瞪口呆,喃喃道:“这手劲……真能如此分寸?”

高思继收枪一指,语气沉稳如钟:“当然。记住

‘刀是兵刃之母,棍是兵刃之帅,枪是兵刃之贼。’

枪最奸巧,最难精,但若肯苦练,刚柔相济,自能化凡入圣,气贯乾坤。”

夜色沉静,灯火微明。高府后院的练武场中,秋风掠过竹影,灯笼的光摇曳生姿。两人立于灯下,气氛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

杨衮看着那盏悬挂的纸灯,灯上爬着几只苍蝇,心中不禁暗笑:

“枪崩蝇头?岂有此理!就算针尖也难做到分毫不破,师哥莫非夸大其词?”

他一边想,一边露出笑意:“师哥,你说得神乎其神,我怎么有点不信。要不……你亲自演示给我看看?”

高思继嘴角一挑,神情自若,笑道:“好!那便让你开开眼界。”

他带着杨衮来到木杆前,灯火轻晃,烛影如波。高思继托枪立定,呼吸一沉,全身气息瞬间凝聚。

“看好了。”

只见他腕微抖,枪尖如蛇吐信。

“啪啪”两声轻响,几乎与风融为一体。灯笼纹丝不动,纸面无痕。高思继收枪如风,一步上前,拉着杨衮查看。

那盏纸灯完好如初,灯上残留几点小米,而原本趴着的苍蝇已不见踪影。

地面上,却静静躺着几只断头的虫尸,细小的头颅被震飞数尺之外。

杨衮怔了半晌,喉结微动,才低声喃喃道:“这……这真不是人力所能为。”

他忽地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抓住高思继的手臂,眼中尽是敬服与激动:“师哥,我服了!我彻底服了!求你把这些真功夫,都教给我吧!”

这句话,从心底说出,也从嘴里说出。

当日观师兄演练六合枪,他心服却嘴不服。可此刻,杨衮是真正地折服了心服,气服,骨子里也服了。

他心头燃起一股热火:

“若当年守在家中,听父亲之言死守一隅,恐怕一生都见不到这样的枪法。人若不闯江湖,怎知天外有天?!”

烛光映着少年的面庞,眼中闪烁着初燃的烈焰。那是年轻的骄傲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长的锋芒。

自那日起,杨衮便留在高府,随师兄勤学苦练。清晨鸡鸣,他披霜出院,黄昏落日,他仍在场中持枪不息。两年光阴转瞬而过,他的身影几乎成了院中的一抹残影。

他学完那二十八式六合枪法,又深得“枪崩檀木桩”“枪崩蝇头”两门绝技。枪杆的劲可裂木断铁,枪尖的气可破风裂沙。

若轻,则似春燕掠水;

若重,则如雷霆霹地。

杨衮的心中,也渐生一股少年得志的狂意。每夜练罢,他望着手中长枪,总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今天下英雄,谁还能在我枪下立足?除了师兄,恐怕无人能敌!”

那年他已十七,少年英姿勃发,意气风发,仿佛整片江湖都在等待他去征服。

一日午后,二人对坐堂中,竹影婆娑,茶烟袅袅。

高思继饮了一口茶,笑问:“兄弟,近日练得如何?”

杨衮挠头一笑:“若论枪法,我自信无愧于天下。师哥,我想问问如今世上,还有谁可称英雄?”

高思继抬眼看他,神色微凝,淡淡一笑:“你问这话,可有深意?”

“师哥莫怪,”杨衮语带自豪,“我学艺两年,自知未敢称绝,但若论江湖豪杰,怕也无几人胜我吧。”

高思继放下茶盏,笑容忽敛。

“兄弟啊,这就叫‘小马登程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你才学艺两年,便自信盖世。可世间英雄何其多,岂是你我所能尽数?你以为天下武功尽在吾门,那是夜郎自大。”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

“我告诉你你我虽能使枪御敌,不过九牛一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事无常,若一味自满,早晚折在骄傲之下。”

杨衮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强笑着掩饰:“师哥也太谦了,就凭你我这等功夫,还怕天下无人敌?”

高思继叹了口气,不再斥责,只道:“世间英雄,不以枪力论,以心志定。”

他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唐僖宗年间,有人名黄巢,手执凤翅鎏金镗,杀入长安,破国灭唐。那等手段,的确无敌。”

“那他可算英雄?”杨衮眼神亮起。

“非也。”高思继摇头,语气沉肃:“黄巢虽勇,却无德。血染长安,屠戮百姓,何英雄之有?他不过是乱世之雄,不是人世之英。”

他抬头望向窗外,神色庄重:“真正的英雄,不在杀人多少,不在权势高低,而在于立心为天下,持义而不屈。能舍生取义者,方称大丈夫。”

杨衮怔怔地望着他,胸中似有一道闪电劈开。

夜雨初歇,天光微白。高府的庭院笼着一层薄雾,桂花香气氤氲在晨风里。昨日酒宴的余香还未散尽,院外却传来阵阵马嘶声。杨衮披衣起身,心绪复杂,胸中似燃着一团火,躁动不安。

昨夜,他与师兄彻夜长谈,听到“天下英雄”四字,心湖早已泛起波澜。此刻立于窗前,他望着渐亮的天色,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高思继的声音

“唐僖宗败后,藩镇林立,唯有晋王李克用能与乱世争锋。其麾下十三太保,皆为人中龙凤。而那位十三太保李存孝,虽貌不惊人,却力压千军,一条劈天槊,横扫八荒。”

高思继当时谈得眉飞色舞,言语间充满敬佩:“他曾马踏黄河七昼夜,攻入长安,火烧五凤楼,斩黄巢于巢山之巅,复我大唐江山。唐僖宗赐他金牌,称其‘天下恒勇无敌将’。自那以后,天下人皆知马前无有三合之将!”

听到这里,杨衮面上虽笑,心底却起了倔气。

“天下无敌?哼!我杨衮自幼习武,枪艺出神入化,师父传我百式六合枪,师兄又授我‘崩檀木桩’、‘崩蝇头法’两门绝技。我难道就不如那李存孝?”

他心中火焰翻腾,越想越不平。

“我离家时说过不露脸,誓不回乡!要露脸,就得战天下英雄。李存孝是无敌?我便要赢他一合!夺他那块金牌,让‘天下无敌’四字刻在我杨衮的胸口!”

想到此处,少年眼中燃起了狂烈的光。那不是轻狂,而是年轻气血中不肯低头的傲骨。

翌日清晨,雾气还未散尽。杨衮整束衣衫,走进高思继的书房,神色恭敬,却藏着一丝坚决。

“师哥,小弟蒙你收留教诲两年,得救命之恩、传艺之情,恩深似海。如今父母在堂,思亲心切,小弟欲回家省拜,特来告辞。”

高思继放下茶盏,温声叹息:“母在高堂,儿不远游。兄弟既要尽孝,师兄岂能阻你?只是江湖纷乱,路途多险,你当多加小心。”

说罢,他唤家人摆酒饯行,银盘玉盏,殷勤款待。席间笑语盈盈,杯中酒映着两人真挚的情谊。

临别之际,高思继亲自送至十里长亭,晨风吹起两人衣袂,秋叶漫天。

他凝视着这位年少师弟,语重心长道:

“兄弟,学艺成名,当以护国安民为念。你有胆有才,但切记不许仗技欺人,不可为恶作乱。枪在手,心要正。若天下无明主,宁可归隐,也勿辱师门!”

杨衮翻身上马,双手抱拳,眼中闪光:“师哥放心,我杨衮只做露脸的事,从不干丢人的事!保皇可保明君,若非明主他让我当爷爷我也不认!”

高思继闻言失笑,又有几分欣慰,点头叮嘱:“此话记在心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盼你一路平安。”

杨衮含泪一拱手:“他年得志,小弟必重返此地,再拜师兄门下。”

高思继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那匹青骢马消失在雾色天边,方才转身,长叹一声:“好一个少年英杰,只怕这股锋芒太盛,迟早要折在命运的锋刃上……”

而此时,十里之外,杨衮正扬鞭疾驰,风卷长发,心中豪气如雷。

“我不回家!回去又有何用?我杨衮若不能名动天下,纵生无颜见父老!我要去太原,会一会那位‘马前无有三合之将’李存孝!”

山风猎猎,天边霞光如血。

他策马长啸,目光灼灼,

一条通往太原的官道,在他脚下,正被鲜红的朝阳铺成了一条炽烈的路。

那一日,他以热血出发,

不知此行

将是他一生命运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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