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皇“忧劳成疾,需静养数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帝都星的政治圈层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雄虫保护协会总部,西奥多会长放下手中的简报,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助理吩咐:“以我的名义,向皇宫送一份问候。措辞要恳切,表达协会对陛下龙体的深切关怀。”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之前准备提交的那份,关于‘特殊时期高阶雄虫安全保障’的议案,暂时压后。”
老狐狸的嗅觉最是灵敏。皇帝在这个时候“病”了,意味着水面下的暗流可能会变得更加汹涌,他需要重新评估风向。
元老院内,几位掌权的老贵族聚在一起,低声交换着意见。
“陛下这病,来得有些突然啊……”
“是啊,边境刚稳,公爵新丧,正是多事之秋。”
“听闻陛下昨夜在书房发了大火,还传了御医……”
话语间充满了试探与猜测。虫皇的“病”为他们提供了更多操弄权术的空间,但也增加了不确定性带来的不安。一种微妙的平衡正在被打破。
而在网络世界里,消息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陛下病倒了?!是因为顾沉公爵的死太过悲痛了吗?】
【得了吧,我看是边境烂摊子收拾不了,装病躲清静!】
【慎言!楼上想进监察司喝茶吗?】
【我只关心抚恤金什么时候能发到前线军雌手里!】
民众的议论掺杂着担忧、怀疑与愤慨,将帝国高层的不稳定性进一步放大。
与此同时,“象牙塔”信息室内。
暖白色的灯光下,米迦看着光屏上滚动的星网热议与元老院动向简报。他的眼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
顾沉坐在他身侧,黑色的眼眸比屏幕更深邃,他指尖轻点,将关于虫皇“静养”的官方公告单独放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他侧过头,声音低沉地对米迦说,“鱼饵刚放下,水面的涟漪就已经扩散开了。”
米迦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带着笃定:“混乱,才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没错。”顾沉握住米迦的手,轻轻覆在他隆起的小腹上,眼神深邃,“让他们先斗着,我们……只需要等待最好的时机。”
而另一边,这喧嚣的声浪,穿透隔音的墙壁,化作沉重的压力,具体而微地压在第二军团驻帝都星办事处内,恩裴的心头。
恩裴刚结束与前线副官的加密通讯,虫皇那道将他架在火上烤的命令,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清理战场?协助齐宁?这分明是让他去填一个无底洞,还要时刻提防来自背后的冷箭。
他烦躁地扯了扯军装紧扣的领口,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身体的某处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空虚感,那是被标记后的雌虫,长时间远离雄主后产生的生理性渴求。这感觉让他愈发暴躁。
该死!都是那个该死的、只有c级精神力的皇子!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无声地推开。
恩裴猛地抬头,眼中锐利的警惕在看清楚来虫后,迅速被一层压抑的厌恶与屈辱覆盖。
冬临皇子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怯生生、透明无害的模样。他穿着简单的皇室常服,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某家知名甜品店标志的纸袋,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上将……”冬临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到他,“我看你晚上没回府邸,听说也没怎么吃东西……给你带了点……栗子蛋糕。”他举起纸袋,像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你以前,好像喜欢吃的。”
恩裴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他根本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那不过是多年前一次皇室宴会上,他为了避免与其他雄虫周旋而随手拿的。
冬临却记到了现在,并时常以此来“关怀”他。这看似纯良的举动背后,是令虫毛骨悚然的偏执。
“多谢。”恩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放下就可以走了。”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光屏,下达逐客令。
冬临脸上的光彩似乎黯淡了一下,他依言将纸袋轻轻放在茶几上,却没有离开。他磨磨蹭蹭地,又靠近了几步,停在办公桌前方,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然后,他抬起眼,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幽暗的旋涡在转动。
“上将……你看起来很累。”冬临向前走近几步,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是前线的事情,很麻烦吗?”
恩裴不想回答,甚至懒得抬眼看他。但那股属于冬临,清冷中带着一丝甜腻的信息素,却随着他的靠近,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
对于被标记的恩裴而言,这气息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瞬间放大了他身体里的空虚感。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强迫自己忽略那开始躁动的感觉。
“不劳殿下费心。”恩裴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他猛地站起身,想拉开距离,维持自己上将的威严:“军务繁忙,殿下请回吧。”
然而,冬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排斥,他又向前挪了一小步,几乎要碰到桌沿。
他仰起脸,那双看似纯净无害的眼睛望着恩裴,里面盛满了“天真”的关切:“我听说陛下病了,还把边境清理的任务交给了上将。齐宁他……是不是会为难你?”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恩裴此刻最敏感的神经。
就在他心神因此而产生一丝波动的瞬间。
一股强大而精准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骤然锁向恩裴!这不是如高阶精神力那般铺天盖地的威压,而是更深入骨髓的渗透。
他极其刁钻地撬开了恩裴因被标记后,对他完全不设防的精神海深处,精准撩拨起那最原始,最无法抗拒的生理渴望。
“嗯…”
恩裴猛地咬住牙,才将差点溢出口的呻吟压了回去。一股强烈的酥麻感自尾椎骨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都仿佛在叫嚣着渴求,渴望雄主的抚慰。
难言的酥麻和空虚,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眸里闪过一丝生理性的水光,随即被滔天的怒火覆盖。
他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和骄傲。然后愤怒的瞪向冬临。
冬临依旧站在那里,脸上还是那副怯懦担忧的表情,仿佛刚才那记精准致命的精神撩拨与他无关。
他甚至“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上、上将?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但他那双眼睛,在恩裴因愤怒和情动而模糊的视线中,却清晰地闪过一丝极快、极深,属于猎手的幽暗光芒。
恩裴看得分明!这混蛋!他在演戏!他一直在演戏!
恩裴想怒吼,想将这个装模作样的皇子扔出去,但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标记的枷锁在此刻收紧,冬临的信息素如同蛛网,将他牢牢缠绕。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微微颤抖,那是身体在渴望靠近、渴望臣服的本能。
“你……滚……”恩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
然而,冬临仿佛毫无所觉,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又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恩裴身前。
他仰头看着比自己微微高一点的雌君,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恩裴军装上衣第一颗扣子,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玩弄。
“雌君总是这样倔强,”冬临的声音依旧轻柔,像情侣间暧昧的呢喃,却带着明目张胆的掌控欲,“明明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刺激着恩裴紧绷的皮肤。
恩裴想挥开冬临的手,身体却再次不如他愿。在那熟悉的触碰下微微颤栗,甚至可耻地产生了一丝迎合的冲动。标记的力量像最坚固的枷锁,让他抗拒不能。
“滚……开……”恩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冬临笑了,那笑容在他纯良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他伸出手,不是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直接覆上了恩裴紧紧攥住的拳头。
他微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揉捏着恩裴紧绷的指节。
“你看,手这么凉,还在抖。”冬临的指尖如同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恩裴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雌君,你在抗拒什么?抗拒你的雄主吗?”
恩裴想挥开他的手,想将他狠狠推开,但完全做不到。冬临的信息素如同无形的绳索,将他越绑越紧。在那精准的精神撩拨和直接的物理接触下,他坚固的心理防线正在土崩瓦解。
“呃……不……”恩裴的抵抗变得无力,更多的是一种无意识的呻吟。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似乎在寻求更多的接触。理智在告诉他这是耻辱,是堕落,但身体的本能却在疯狂叫嚣着臣服。
冬临看着恩裴眼中挣扎与沉沦交织的旋涡,看着他强健的身体在自己手下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一个介于“纯真”与“妖异”之间的笑容。
他踮起脚尖,靠近恩裴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耳廓上,用只有两虫能听到的气声说道:
“听说,陛下身体不适,将边境的麻烦事,都交给上将了?”
恩裴近乎失焦的瞳孔一缩。
冬临的指尖顺着他的衣领缓缓下滑,停留在胸膛的位置,感受着其下剧烈的心跳。“真是个苦差事呢……齐宁上将可不是好相与的,还有那些杀不尽的异兽……也难怪我的雌君,情绪不佳……”
他的话语缠绕上来,伴随着精神力的持续侵蚀和指尖若有若无的撩拨,双重瓦解着恩裴的意志。
“不过,没关系……”冬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会帮你的,雌君。就像之前一样……告诉我,你需要我帮你吗?”不管是身体上,还是边境……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悄然环上了恩裴的后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将看似更强壮的雌君,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恩裴的呼吸愈发急促,理智在生理的浪潮和冬临的话语间艰难挣扎。他痛恨这种受制于虫的感觉,痛恨冬临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低头。
但他更清楚,边境那个烂摊子,仅凭他自己,确实步履维艰。冬临虽然只是个皇子,但他背后似乎总有些看不见的力量,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是维持这可笑的骄傲,继续独自硬扛?还是……向这个他看不起的雄虫低头,换取喘息之机?
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那股源自标记的渴望几乎要淹没他。冬临的信息素如同蛛网,将他越缠越紧。
恩裴闭上眼,最后的理智在生理的狂潮面前不堪一击。屈辱、愤怒、还有那无法抗拒的该死快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在理智崩断的前一秒,他几乎是呜咽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了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字:“……需…要…”
他需要冬临的帮助,也需要雄主的安抚。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许,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嘉奖和更深的禁锢。
冬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那笑容里,伪装与真实交织,怯懦与掌控并存。他轻轻吻了吻恩裴的耳垂,低语道:“真乖。今晚我留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边境的事,嗯?”
此刻,恩裴已经无力回应。他只能感受到雄主的气息如同网罗,将他紧紧包裹,拖入那既令他憎恶,又让他无法挣脱的扭曲欲望深渊。
而冬临,在恩裴彻底沉沦于生理反应,无暇他顾时,才用空着的手,悄然发出了一条信息:
【猎物深度入笼。可进行下一步接触,目标:第二军团后勤部副部长,霍夫。】
收件方,【“黑齿”】。
他既要恩裴的身与心,也要恩裴麾下的权力。这扭曲的爱意与极致的权力欲,本就是一体两面。
这场狩猎,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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