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包饭的清香还萦绕在金沙城的空气中,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暖橙。众人刚吃完午饭,正围坐在厨房外的石板桌边闲聊,艾拉却忽然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腰间的西域织锦腰带,眼神里藏着一丝犹豫。
灵汐最先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陶碗轻声问道:“艾拉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艾拉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正擦拭陶锅的阿渔、把玩菱角的阿瑶、还有坐在主位的我,最终定在灵汐脸上,语气郑重:“其实,我这次跟着莎娃来古蜀,不只是为了见识金沙城的繁华,也不是单纯想在此定居。”
这话一出,石板桌边瞬间安静下来。莎娃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艾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
“莎娃,这件事瞒不下去了。”艾拉打断她,声音带着几分坚定,“掌权者、灵汐姐,还有各位,我来自西域的乌孙部落,此次前来,是带着部落的嘱托。”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示意她继续说:“无妨,你但说无妨。”
艾拉点点头,语速放缓了些:“最近一年,北方的匈奴部落频频侵扰我们乌孙,抢夺牛羊和粮食,甚至烧毁了我们的帐篷。部落里的青壮年大多战死了,剩下的老弱妇孺根本无力抵抗。”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我父亲是乌孙的大首领,他听闻古蜀金沙城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更有能工巧匠造出许多神奇的器物,便让我和莎娃一同前来,想请求掌权者能施以援手。”
阿瑶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匈奴部落向来凶悍,我们金沙城与西域相隔甚远,为何要帮你们?”
阿渔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劝道:“阿瑶姐,艾拉姑娘看着不像坏人。”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艾拉连忙补充道,“我们并非要金沙城出兵相助,只是希望能从这里换取一些兵器和粮食。部落里积攒了许多西域的宝石和皮毛,我们愿意全部奉上,只求掌权者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灵汐沉吟片刻,看向艾拉:“乌孙部落与匈奴的恩怨,我们早有耳闻。只是兵器锻造在古蜀是重中之重,岂能轻易外传?”
“我明白!”艾拉急忙说道,“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或许能帮到金沙城。”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几分,“匈奴部落最近在寻找一种名为‘赤铜’的矿石,据说用这种矿石锻造的兵器锋利无比。而我偶然得知,这种矿石的产地,就在古蜀与西域交界的祁连山脉中。”
这话让我心中一动,赤铜正是金沙城锻造新兵器急需的材料,我们搜寻了许久都没有线索。
阿渔端来一碗温热的红枣茶递给艾拉:“艾拉姑娘,先喝口茶缓一缓。”她看着艾拉泛红的眼眶,轻声道,“你一路过来,肯定受了不少苦。”
艾拉接过茶碗,眼眶更热了,低头抿了一口:“多谢阿渔姑娘。我和莎娃在路上遇到过匈奴的游骑,若不是莎娃拼死相护,我恐怕早就到不了金沙城了。”
莎娃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姐妹,本该相互扶持。”
我看着艾拉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灵汐,缓缓开口:“艾拉姑娘,你所说的赤铜产地,可有确切的位置?”
“有!”艾拉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卷兽皮地图,小心翼翼地展开,“这是我父亲手绘的地图,上面标记了祁连山脉中赤铜矿石的大致方位。只要金沙城愿意帮我们,这张地图就送给你们。”
灵汐走上前,仔细查看地图上的标记,转头对我点头:“这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标记清晰,不像是伪造的。”
艾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希冀:“掌权者,我以乌孙部落的名义起誓,今日所说句句属实。若金沙城肯伸出援手,我们乌孙部落愿意与金沙城结为盟友,日后若是有人侵犯金沙城,乌孙必定倾力相助。”
石板桌边再次陷入沉默,风吹过旁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阿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戒备;阿渔捧着陶碗,眼神里满是期盼;莎娃则紧张地看着我,等待着最终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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