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分成。”
徐贞月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配方与制法我可以交给回春堂，但是每售出一份麻沸散，我需从中抽取三成利，并且，药方的署名权必须归我所有。”
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心口堵得慌，脸色更加为难：“这......三成利？夫人......这未免......”
这条件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但他深知麻沸散的妙用，除了军中，平时也可派上用场。
只有徐贞月知道配方，他们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掌柜的看向宋大夫，宋大夫点头示意他赶紧答应。
有了麻沸散，军中伤病救治，民间百姓外伤救治便可大大减少痛苦，其价值岂是银钱可以衡量的？
若是回春堂能掌握此药，声望必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到时，来回春堂看病的人会比之前还多！
徐贞月只是平静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轻轻点着桌面。
能看得出来，她并不着急，仿佛在商量的不是一桩足以轰动医学界的生意，而只是寻常的唠家长里短。
“若掌柜的不想以分成的方式来谈这笔生意，那我想，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缓慢站起身，准备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坐了这么久，腿肚子又有些发酸，腰也有些疼。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却始终张不开口。
徐贞月提到的三成利，他实在做不了主，必得先回去修书问问上头的掌事。
掌事上头还有京城回春堂总店的掌柜，再然后才是背后的主人。
层层上报下去，只怕还得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最终，他只能沉沉地叹了声气，“唉，既如此，那我只能回去再与上司汇报后才能给你答案，沈夫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可否答应？”
徐贞月抬眉一笑，问道：“掌柜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她现在是家里最闲的一个人，并不介意帮一把。
掌柜的搓搓手，脸上带着恳切：“在上面回信定夺之前，夫人可否先少量提供一些麻沸散与我们？府城不乏有人伤势严重，亟需缝合伤口，若有此药，便能大大减轻其痛苦，也好让上面的人亲眼看看这药的神奇之处。”
他深知，与其自己把麻沸散的功效吹得天花乱坠，不如让掌事亲眼一观。
到时候把麻沸散和书信一块呈送上去，他们看了，也就能更快有所定夺。
掌柜的又补充道：“自然了，药材成本由我们回春堂一力承担，并另付夫人辛苦费！”
徐贞月略微斟酌，很快便同意了掌柜的提议。
“只是，如今我手里并没有药材，这可如何是好？”
上次在齐府，她也只要了一些基本的药材，且那次全都给唐婉用了，现下她手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哦，对了，只有上次她买的十三香，她还没来得及研磨调制成能做菜的调料。
那些药材里面可没有能用于制作麻沸散的东西，她只能摊手表示无奈。
宋大夫捋着胡须道：“巧了，老夫今日来时，特意从药铺拿了上次沈夫人要的那几味药材，只是其他......”
这老家伙，为了医术真的毫无底线，徐贞月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巧笑嫣然，强忍住想要怼人的冲动：“既如此，你们把上次的几味药材拿来就是，我在家给你们配一份出来，至于服用方法嘛，就直接冲水全部服用就行，效果也是一样的。”
徐贞月伸出手，示意他们赶紧拿药材。
掌柜的见有戏，亲自跑去马车里翻找，终于在底座里找到了三四包捆在一起的药材。
他拿着药材走过来，郑重地交到徐贞月手中。
徐贞月抱起院子里的小药杵，拎着草药就走进了屋里，顺带还关上了门。
她就怕宋大夫这个小老头偷看，要是被他偷看了去，那她还怎么赚钱？
她徐贞月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配方大概率还是会给他们的，但她也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无他，徐贞月实在太想过上好日子了。
徐贞月甚至进屋后还搬了椅子挡在门口，只要外面有动静，她马上就能把东西都收到系统空间里去。
很快便研磨好了药粉，她上次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那几味特殊药材也都掺了进去。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的恨不得在里面加口服的麻醉药......
但眼下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料想一下，若这笔生意谈成，岂不是以后要卖出成千上万份麻沸散，她就得兑换成千上万份的麻醉药？
不说系统里面有没有这么多，就说她能不能刷到这么多的积分......
显而易见，徐贞月并没有这个本事。
她将药粉仔细分装好，又用刚才的油皮纸包裹好，确保看不出任何独家手法的痕迹，这才搬开椅子，开门走了出去。
“药材都已处理妥当，”徐贞月将这几个小纸包递给掌柜，“用法和用量我都写在里面，切记，此药需慎用。”
她神色坦然那，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十分微小的事情。
掌柜的如获至宝，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宋大夫急着回去研究药方，看看能否自己研究出来。
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告辞，却在刚刚说出要走时被徐贞月又留了下来。
“二位留步，留步！”徐贞月生怕自己说晚了，人就直接离开了，“我还有事要麻烦二位！”
掌柜的抬头，正好与徐贞月那双清凉的眸子对上。
他心下虽然着急，但也不急于一时，忙道：“夫人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徐贞月笑了笑，说出自己即将做出清凉消炎膏的事，希望能放到回春堂售卖。
掌柜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蚊虫痱痛虽是寻常小症，但夏日需求极大，若真有特效药膏，倒也不失为一桩不错的生意。
他试探问道：“不知夫人可否把药膏拿出来，让宋大夫先看看？”
徐贞月只觉有些尴尬，这赚钱的法子昨晚才想出来，今日大家都还在准备原材料呢，哪里来的现成的药膏？
她歉然一笑：“方子刚定，首批药膏尚未制成，但过几日制成后，我相公便会送去县城，若有效，你们同我相公谈合作也不迟，到时他会代表我，表达我的意愿。”
掌柜的和宋大夫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兴趣。
这药就算只放到回春堂寄卖，于回春堂而言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更能惠及寻常百姓，何乐而不为？
几日后，这小小的院落，或许还能诞生一条崭新的赚钱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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