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林家老宅的飞檐时,苏少清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袍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脖颈上的淡红印记——是下午训练时被沙袋蹭到的,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却被奶奶看见了,非要拉着她涂了半瓶进口药膏。
“叩叩叩”,敲门声轻得像羽毛。
“进。”苏少清拿起吹风机,声音被电流声裹着,多了几分慵懒。
林跃探进半个脑袋,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殷家伦敦分部的加密邮件,说是黑手党的人明天上午到港,想约你在星耀娱乐见面。”
“让他们去码头仓库等。”苏少清关掉吹风机,长睫上还沾着水珠,“我明天上午陪妈去苏氏集团开董事会,没空伺候这群吸血鬼。”
“你这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林跃走进来,视线落在她梳妆台角落的蛇形戒指上——那是殷家家主的信物,铂金底座上镶嵌的红宝石,在灯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不然呢?”苏少清拿起戒指套在食指上,尺寸刚刚好,“三年前在西西里,他们首领的儿子想动我的人,最后还不是哭着求我留他全尸?”
林跃打了个寒颤:“你别总把杀人挂在嘴边,爷爷听见又要罚你抄家训。”
“他老人家年轻时在战场上,杀的敌人比我见过的都多。”苏少清嗤笑,忽然瞥见他手里的平板屏保——是他跟女朋友在实验室的合影,女孩穿着白大褂,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下周带她回家吃饭?奶奶念叨好几次了。”
“等她忙完手里的项目。”林跃挠挠头,耳根有点红,“对了,大哥刚才打电话,说东南亚那边的翡翠矿出了点问题,矿主想毁约,让你帮忙处理下。”
“让他把合同发过来。”苏少清打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明天让殷家在缅甸的人去‘拜访’一下矿主,保证他连夜把违约金送到大哥手上。”
林跃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时苏少清才十岁,比同龄孩子高出一个头,总被大院里的男孩嘲笑是“傻大个”。有次他被三个高年级的堵在巷子里抢零花钱,是她像头小豹子似的冲过来,一拳把带头的男孩揍得流鼻血,自己手背也擦破了,却梗着脖子说“我五哥只有我能欺负”。
“想什么呢?”苏少清抬头,发现他盯着自己发呆,眼里的笑意漫了出来,“该不会是看上我这梳妆台了吧?回头让管家给你女朋友也订一个。”
“谁看上你这老古董了。”林跃撇嘴,却把平板往她桌上一放,“密码是你生日,邮件我已经解密存好了。”
等他走后,苏少清点开邮件。黑手党那边的措辞倒是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傲慢,说想“共同开发”苏家在东南亚的赌场业务。她冷笑一声,指尖在触控板上轻点,给伦敦分部回了条指令:“带二十个人,把码头仓库的监控全拆了。”
窗外忽然传来夜莺的啼鸣,苏少清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桂花香涌进来。老宅的花园在月光里像幅水墨画,爷爷和外公还在凉亭里下棋,隐约能听见争执声;爸妈房间的灯亮着,大概还在看苏氏集团的新项目计划书;五哥的房间也亮着,想来是又在跟他女朋友视频。
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奶奶把蛇形戒指交给她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老人拉着她坐在露台上,指着满天繁星说:“殷家的地盘是靠血拼出来的,但真正的掌权人,不是看谁杀的人多,是看谁能护得住想护的人。”
那时她还不懂,总觉得杀伐果断才是本事。直到去年,星耀娱乐有个刚出道的女艺人被潜规则威胁,她连夜带人砸了那个投资人的办公室,把证据甩在对方面前时,忽然懂了奶奶的意思——所谓的锋芒,从来不是为了伤人,是为了守护。
手机震动了下,是宋墨涵发来的信息:“苏氏董事会的资料已整理好,明早八点送到老宅。”
苏少清回了个“好”,关掉电脑起身。路过衣帽间时,她瞥了眼挂在最里面的黑色作战服,袖口还沾着上次在缅甸留下的泥渍。明天她会穿上精致的套装,踩着高跟鞋走进苏氏集团的会议室,用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敲定上亿的项目,没人会知道,这位看似清冷的六小姐,昨晚刚给黑手党下了最后通牒。
楼下传来奶奶的声音,喊着大家喝夜宵。苏少清抓起睡袍下摆跑下楼,1米81的身影在楼梯上蹦跳着,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慢点跑,当心摔着!”苏皖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碗燕窝,“刚炖好的,放了你爱吃的冰糖。”
“还是妈最疼我。”苏少清凑过去,趁她不注意偷喝了一大口,被苏皖笑着拍了下手背。
爷爷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正跟外公比谁的军功章多。林震南靠在沙发上看财经报,林跃在给女朋友发信息,指尖飞快地敲着屏幕。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像层暖融融的纱。
苏少清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可以是殷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也可以是林家会耍赖的六小姐;可以在刀光剑影里护一方安宁,也能在老宅的烟火气里,安心地做个被宠爱的孩子。
“发什么愣?”奶奶把一碟杏仁酥推到她面前,“明天去见那些黑手党,别下手太狠,吓着街坊邻居。”
“知道啦。”苏少清拿起块杏仁酥塞进嘴里,甜香漫了满舌,“我会让他们笑着来,哭着走的。”
窗外的夜莺又啼了一声,像是在应和这满室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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