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降落在了一片贫瘠的赤色荒原上,四周除了嶙峋的怪石和枯黄的荆棘,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迹象。
这与尻国边境线上那些看似森严、实则漏洞百出的哨卡形成了讽刺的对比——先遣队早已探明,那些守军只需些许钱财便可打发出“通融”的空间。
耳雅收起飞舟,众人环顾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心情都格外沉重。
先遣队的报告犹在耳边,而眼前这片荒凉,正是那个“绝望之国”最直观的写照。
“根据小陆之前探查的路线,往东三十里,有一座边陲小城,名为‘秽土城’。”
宋小陆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是进入尻国腹地的门户之一,也是我们了解基层情况的最佳起点。”
“秽土……”
郝健咀嚼着这个名字,咧了咧嘴,“这名字可真够直白的。”
“名如其实,或许才能让我们更快看清本质。”
耳雅平静地说道,目光已然投向远方,“我们步行过去,收敛气息,暂且扮作过路的商旅。”
众人皆点头,依言收敛了自身不凡的能量波动,换上早已准备的、符合当地风格的粗布衣物。
虽然依旧难掩某些成员(如长娥的清冷气质、几位王妃的丽质)的非凡,但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国度,一支队伍中有几个出众的人物,或许反而比全员平庸更不引人怀疑。
三十里路程对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但越是靠近秽土城,沿途的景象便越是触目惊心。
龟裂的田地里不见庄稼,只有顽强的杂草;
废弃的村落残垣断壁,偶尔能看到面黄肌瘦的村民在废墟中翻找着什么,眼神麻木;
官道坑洼不平,路旁甚至可见无人收拾的骸骨,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八戒老表之前说‘盗匪如毛’……”田秋小声对身边的毛沐说道,“我看,能在这条路上活下来的,恐怕都不简单。”
毛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点了点头:
“气氛不对,有窥视感。”
果然,在行至一处密林边缘时,两侧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声,数十个手持锈蚀刀剑、骨瘦如柴的汉子涌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他们眼中闪烁着饥饿与贪婪的光芒,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哑着嗓子吼道:
“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衣服、干粮、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猪八戒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呔!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打劫打到俺老猪头上来了?”
他虽收敛了神通,但久经沙场的煞气不经意间流露,还是让这群乌合之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那疤面头领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
“胖、胖子!吓唬谁呢!我们只求财,不害命!识相的就……”
“你们为何在此落草?”耳雅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疤面头领一愣,似乎没遇到过被打劫还反问的,下意识答道:
“为、为何?活不下去了呗!官府的税一年收八回,地里长不出粮食,不去偷不去抢,难道等着饿死吗?”
“哦?”耳雅目光扫过这群面有菜色的“匪徒”,
“看你们身手,也曾是庄稼人吧。拦路抢劫,心中可有不忍?”
“不忍?”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匪徒忍不住激动道,“那些官老爷、大户们抢我们的时候,可曾有过不忍?我们不过是拿回一点活命的东西!这世道,老实人就得饿死!”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匪徒的共鸣,纷纷叫嚷起来,言语中充满了对世道不公的愤懑与绝望。
婉儿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官逼民反……”
耳雅沉默片刻,对那疤面头领道:“我们此行,或可改变这世道。你们若信我,便让开道路,他日或许能有重返田园、安身立命之时。”
匪徒们面面相觑,显然不信。疤面头领嗤笑:“改变世道?好大的口气!你们是神仙不成?”
耳雅不再多言,只是抬手轻轻一挥。
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拂过,匪徒们手中的破旧兵器叮当作响,竟全部脱手落下,插入土中。
众人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连日来的饥饿疲惫竟一扫而空。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所有人。
匪徒们目瞪口呆,看着耳雅一行人,如同看着鬼神。
“你、你们……”疤面头领声音颤抖。
“记住我说的话。”耳雅不再看他,带领众人从容地从僵立的匪徒中间穿过,继续向秽土城方向走去。
走出很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匪徒们惊疑不定的议论声。
郝健凑到耳雅身边,低声道:“老公,为何不……”
“不惩戒他们?”耳雅微微摇头,“他们并非天生的恶徒,而是这腐烂秩序的受害者。
惩戒几人毫无意义,唯有改变滋生他们的土壤,才是根本。”
他望着远处地平线上逐渐浮现的、低矮破败的城墙轮廓,缓缓道:
“秽土城……就让我们从这片被污染的土地开始,看看这尻国的沉疴,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拯救行动的第一步,就在这荒原劫道的插曲后,正式迈入了尻国的疆域。
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比荒原更加残酷的人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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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令耳雅等人没有想到的,这次拯救行动,中间虽然出现了几经波折,但后期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令人哭笑不得,但过程不重要 ,耳雅等人最终完成了对尻国整治朝纲,循序渐进改变了国民思想,让尻国恢复昔日辉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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