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脚尖点地，夜风掠过发梢，她抬头望了一眼天边渐暗的云层，嘴角微扬。
“南天门，我们来了。”
山鬼站在她身后，手中护心镜泛着幽光，像是刚从火里淬出来似的，还带着一股子灼热气息。
“你确定玉露真在那儿？”他压低声音，“不是嫦娥那姐们儿忽悠咱们？”
“她没骗我。”精卫轻轻摇头，指尖一抹星光在掌心流转，“净瓶的气息，我感应得到。它就在南天门外的浮空台上，等着人去拿。”
“听着像陷阱。”山鬼皱眉。
“那就别走正门。”她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翻墙。”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一闪，隐入夜色之中。
南天门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森严，九重结界层层叠叠，宛如九道无形高墙，将整片天空封锁得密不透风。
精卫蹲在一棵古树后，目光扫过第一重结界的边缘。
“火属性。”她低声说。
山鬼点头，取出一枚符纸，轻轻一吹，符上火焰纹路亮起，随即化作一道火线融入结界，仿佛从未存在过。
“搞定。”他比了个手势。
接下来是水、风、雷……每一重都像是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制的关卡，但都被一一破解。
直到第三重结界时，一块碎石引起精卫注意。
那石头嵌在结界边缘，表面布满诡异符文，像是某种古老咒语，又像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她伸手轻触，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扎入皮肤。
“这东西……”她眉头紧蹙，“和之前深渊里的青铜残片很像。”
山鬼凑过来一看：“你是说归墟？”
“有可能。”她收回手，眼神复杂，“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山鬼耸肩：“听你的，继续潜入。”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最后一重结界，终于混入巡逻队伍之中。
玉露藏在琉璃净瓶中，由两名金甲神将看守。
净瓶悬浮半空，通体晶莹剔透，内部却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一滴翠绿液体在其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清香。
那是玉露——传说中可净化混沌之力的灵物，也是融合女娲神魂碎片的关键之物。
“怎么搞？”山鬼悄声问。
“先让神将离开。”精卫目光一凝，抬手掐诀，星辰之力悄然涌动，在天际划出一道虚影。
天象异动，乌云骤聚，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两名神将对视一眼，立刻飞身升空查看情况。
“就是现在！”精卫低喝一声。
山鬼迅速施展巫族秘术，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檀香，神将们的感知瞬间变得迟钝。
精卫趁机跃起，手指一点，星辰之力如丝如缕，缠绕住净瓶，将其缓缓拉向自己。
然而就在她即将握住净瓶的一瞬，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冷笑：
“你们还真敢来。”
黑袍人现身，身影模糊，如同夜色本身。
与此同时，两名神将也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持戟杀回！
“靠！”山鬼爆粗口，“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就换一个。”精卫眼神一冷，圣剑出鞘，剑锋直指黑袍人。
“给我破！”
星辰之力爆发，剑气横扫，直接将净瓶击碎！
玉露从瓶中飞出，精卫伸手一抓，稳稳将其握在掌心。
“到手了！”她大喊。
山鬼立刻冲上前，护心镜光芒大盛，挡下神将一击。
“快跑！”他咬牙切齿。
两人转身就逃，黑袍人却不肯放过，挥手间混沌之力席卷而来，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你找死！”精卫回头，圣剑挥出一道星光斩，逼退黑袍人。
但他只是冷笑一声，低声念诵一段咒语。
玉露顿时光芒一暗，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部分力量。
“糟了！”精卫心中一沉。
山鬼一把抓住她手腕：“别管那么多了，先脱身再说！”
两人一路狂奔，穿过南天门外围，直奔一处隐蔽的地下暗河入口。
黑袍人没有追来，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以为拿到了，其实不过是开始。”
暗河水流湍急，泛着幽蓝光芒，映照出两人略显狼狈的身影。
“玉露……好像出了问题。”精卫低头看着掌心那一滴绿色液体，原本清透的色泽已经变得浑浊，像是被什么污染了。
山鬼擦了把脸上的水珠：“你觉得是黑袍人动的手脚？”
“应该是。”她眯起眼，“但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他要让我们拿到？”
山鬼沉默片刻，忽然看向暗河尽头。
那里，隐隐传来钟声，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说……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精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秒，水面突然剧烈晃动，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水中浮现，似乎正在靠近。
山鬼脸色一变：“我说，咱们是不是闯进不该来的地方了？”
精卫握紧玉露，眼神坚定：“既来之，则安之。”
她话音刚落，水面轰然炸开，一只巨大的蛇形妖兽从水中探出头来，双目猩红，獠牙外露，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哎哟我去！”山鬼拔出匕首，“这玩意儿哪冒出来的？！”
精卫没有说话，而是将玉露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随后抽出圣剑，迎向那妖兽。
“不管它是谁派来的，今天都不能让它活着离开。”
她脚下轻点，身形如箭般射出。
战斗，再次打响。
而暗河深处的钟声，依旧在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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