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梅雨季刚过,钟鸣馆的老墙根长出了青苔,展厅里的腊梅早已谢尽,只有修复室的窗台还摆着几枝新摘的栀子,香气裹着金属机油味,漫在潮湿的空气里。谁也没料到,这座刚从命案阴影里走出来的老洋房,会再次被警笛声划破平静。
一、新案:展柜里的“停摆时刻”
周五傍晚的闭馆清场时,实习生小林(与刑侦支队的小林同名)在“齿轮警示展柜”前尖叫起来——展柜里那枚作为证物的“破碎齿轮”(赵启明当年的作案工具复刻件)旁,多了半枚带血的黄铜齿轮,而展柜玻璃上,用口红写着一行歪扭的字:“十点零三分,该还的债,该卡的轮。”
刑侦支队的车十分钟后就到了。我蹲在展柜前,指尖蹭过玻璃上的口红印——色号是“巴黎红”,和当年赵启明用的珐琅漆颜色一致。技术科的同事正提取齿轮上的血迹,小林(支队的)拿着紫外灯扫过展柜:“陆队,玻璃内侧有指纹,但被擦过,只留下半个指节印。”
陈曼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攥着衣角站在展厅门口:“这枚齿轮是上周刚从库房拿出来的,专门做了防盗展柜,钥匙只有我和沈浩有。”
沈浩从修复室跑出来,手里还攥着修表的镊子:“我今天没碰过这个展柜,下午一直在教念秋修表。”
周念秋抱着工具盒站在他身后,小脸上满是慌乱:“沈叔叔说的是真的,我们一下午都在拆那座1990年的石英钟。”
二、溯源:齿轮里的“旧债新仇”
技术科的初步鉴定结果出来时,会议室的灯已经亮了一夜:
? 带血齿轮的材质、磨损痕迹,与赵启明当年作案用的齿轮完全一致,像是同一组零件拆分的;
? 血迹属于一位“失踪人员”:赵启明的远房侄子赵磊,三个月前因诈骗案被通缉,目前下落不明;
? 口红印的dNA,匹配到了赵磊的同居女友林薇——她曾在钟鸣馆当过三个月的讲解员,上周刚离职。
“赵磊是赵启明的侄子,林薇是前员工,”小林在白板上画着关系线,“这明显是冲着‘钟鸣馆案’来的——赵启明入狱后,赵家的古董生意垮了,赵磊一直觉得是陈曼和沈浩‘毁了他家’。”
我翻着林薇的离职申请,理由是“回老家结婚”,但她的社交媒体最后一条动态是三天前发的:“齿轮卡了,总得有人把它掰回来。”配图是钟鸣馆的老槐树,树下摆着半枚黄铜齿轮。
三、密室:展柜里的“调时诡计”
防盗展柜的锁是瑞士进口的指纹密码锁,只有陈曼和沈浩的指纹能打开。但技术科在锁芯里发现了微量的石墨润滑剂——和当年张诚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有人模仿了当年的手法,”我指着展柜的通风口,“通风口直径三厘米,刚好能塞进细钢丝。林薇当讲解员时负责擦拭展柜,肯定知道通风口的位置。”
沈浩突然一拍桌子:“上周林薇说展柜玻璃脏了,借了我的麂皮布,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好像碰过我的工具盒——我的指纹印在修表刀上,她要是用胶带粘走,就能复刻指纹膜!”
技术科果然在林薇的出租屋里找到了指纹膜、细钢丝和半管“巴黎红”口红。而赵磊的手机定位,最后出现在钟鸣馆附近的废弃仓库里。
四、对峙:仓库里的“齿轮复仇”
废弃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角落里,赵磊被绑在椅子上,手臂上有刀伤,林薇举着拆表刀站在他对面,地上摆着一排黄铜齿轮。
“是你毁了我和阿磊的生活!”林薇看到我们冲进来,突然把刀架在赵磊脖子上,“赵启明是我舅舅,你们把他送进监狱,让我们连饭都吃不上——现在我也要让你们尝尝‘齿轮卡主’的滋味!”
“你舅舅是自己毁了自己,”陈曼的声音很稳,她举着赵启明的忏悔录,“这是他写的,他说‘贪婪是自己卡的轮,怨不得别人’。”
林薇的手开始发抖,拆表刀的刀尖划破了赵磊的皮肤:“我不信!他说都是你们害的!”
“你当讲解员时,给学生讲‘齿轮错位能调’,”沈浩举起周念秋修复的石英钟,“你自己说的,错了的齿轮,不是掰回来,是调回去。”
石英钟的秒针“滴答”跳动着,林薇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拆表刀“哐当”落在地上。
五、余波:齿轮里的“新警示”
赵磊因诈骗案被逮捕,林薇因绑架未遂被刑拘。在审讯室里,林薇哭着说:“我就是觉得不服气,舅舅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输——现在才懂,他不是输在别人,是输在自己的齿轮歪了。”
钟鸣馆的展柜前,新添了一块警示牌,上面是林薇的忏悔节选:“我以为‘复仇’是把错位的齿轮掰回来,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新的‘卡轮’。”
修复室里,周念秋把林薇用过的细钢丝放在展柜里,旁边写着:“齿轮会错位,但用错了力,只会让它碎得更彻底。”
沈浩拿着那半枚带血的齿轮,用砂纸轻轻打磨着上面的锈迹:“当年师父说‘修表要稳’,现在才懂,做人更要稳——别让别人的错,变成自己的轮。”
梅雨季的最后一场雨停了,钟鸣馆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钟鸣里,没有仇恨,只有一声轻轻的提醒:齿轮会卡,人心会歪,但最该调的,从来不是别人的轮,是自己心里的“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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