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碎石打在脸上,生疼。陆队撑着枯树的手臂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他看着那尊悬浮在半空的骷髅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金红两色的光芒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墨黑的雾气,比之前的黑气更加浓稠,更加阴冷。那些雾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骷髅头的骨缝里游走,原本空洞的眼窝中,竟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那是红衣女子残存的怨气被吞噬后,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
“它……它变强了。”陈曼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握紧了手中的枪,却发现这冰冷的金属在绝对的邪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刚才朱砂粉燃起的淡红色火焰,连那层墨黑的雾气都没能穿透分毫。
陆队没有说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恐怖的气息正在以骷髅头为中心,朝着四周疯狂扩散。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颤,那些早已风化的山石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泥土,泥土中,竟隐隐有黑色的纹路在蠕动,像是某种活物的脉络。
“是阵法……血契的阵法还没破。”陆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东西在吸收阵法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整个荒山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话音刚落,骷髅头猛地转动头颅,那两点猩红的目光,直直地锁定了陆队。
没有任何预兆,一道墨黑色的光柱从它口中喷射而出,比之前的黑气光柱粗壮了三倍不止,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陆队直射而来。
“陆队!”陈曼失声尖叫,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陆队瞳孔骤缩,他想躲,可体内的血脉之力几乎耗尽,连挪动脚步都变得异常艰难。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陈曼推开,自己则侧身滚向一旁。
墨色光柱擦着他的后背掠过,落在身后的山壁上。
“轰隆——”
一声巨响,山壁直接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混合着黑气倾泻而下,烟尘弥漫了半个山头。陆队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那枚玉佩还在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却只能勉强护住他的心脉,再也无法形成之前那样的金色巨掌。
骷髅头似乎对陆队的执念极深,一击未中,它周身的墨黑雾气翻涌得更加厉害,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在蓄力,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
陈曼爬起来的时候,膝盖磕破了,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流,她却浑然不觉。她看着陆队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丝,心头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咬了咬牙,猛地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那是出发前,老道长塞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说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
黄布被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桃木剑,剑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剑柄处系着一根红色的绳结。
“这是……镇煞桃木剑?”陆队的目光落在那枚桃木剑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老道长怎么会把这个给你?”
“他说,要是你撑不住了,就让我用这个。”陈曼的声音很稳,她握紧了桃木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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