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巨大的花销，联盟增援人员在收押了三百多俘虏之后，打扫完了战场。甄长老还是决定开一个检讨会。
会上，高层们一个个的不说话。明明是开门红，打了大胜仗，结果一个两个的全都低头不说话。甄长老当然知道他们这群人在想什么。伸手敲了敲身旁的茶几，面色相当不满道：“你们就没啥可说的了吗？”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灵。因为如果不是他，大概不会有这场检讨会的召开。
重压之下，张灵也是不得不冒头出来，一脸无辜道：“甄长老，这有啥好说的。该收集的情报我们也收集到了。捣毁了魔门在中州的一个据点，这也是大功一件，各大宗门也没啥好说的不是。”
甄长老一眼玩味的看向张灵，问到：“现在是灵淼宗在提供联盟的活动经费，所以你的确可以肆无忌惮。但老夫有一个问题。解决了建立联盟的目标后呢？联盟解散之后，所有人都能回归往常吗？”
众人一愣，是啊。这大手大脚习惯了，还能改回来？连普通凡人都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万难改变。许多人成在习惯上，败也败在这习惯上。
见众人皱眉，甄长老继续道：“还是说，你小子压根没打算解散联盟，就打算一直把联盟养下去？”
众人一听，更惊。目光纷纷再次投向了张灵。
而张灵挠了挠头，呵呵傻笑道：“哎呀，还是瞒不过甄长老。您老的确是眼光独到啊。”
“用得着我眼光独到？两个月，联盟从成立到剿灭窃天宗据点不过区区两个月。外头的人只看到老夫带人冲杀，折了魔门一臂。却不知道，老夫在这之中也只是冲杀，别的更加重要的事情全都是其他人做的。别的我就不说了，易掌柜，你的奇珍楼，能有联盟的情报搜集能力吗？”
易掌柜接话道：“不可比。我之前压根不会为了通讯而投入如此巨大的财力。即便是联盟在正式运行之后，我都对投入如此巨大的财力在通讯上保持怀疑，直到甄长老你们如此轻易的剿灭了窃天宗的这个据点之后，我才知道信息及时交流的重要性。”
易掌柜说完，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张灵，张灵也只能装傻充愣，在那傻呵呵的笑。
随后，甄长老继续接过话头问张灵：“以目前联盟的运作情况，只要不解散，那就一定会继续扩充。但联盟如此高昂的运营费用，即便是凭借灵淼宗的财力，也终究有一天会撑不住。”
“这有何难，开源不就成了。”张灵无所谓道。
“开源？”甄长老一脸狐疑。
“联盟财政想要独立，直接开源就成。弄他一个集成化的手工业集群，炼制法宝，制作灵符。没准咱们这巨大的通讯费用还能自己解决呢。”张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的简单，如何做呢？”易掌柜来了兴趣，好奇道。
张灵扫了扫周围，问道：“这新庸城，散修何几？”
“若是新庸城，散修大概五千之众。若是天下，无穷尽。”
易掌柜的话让张灵略微琢磨了一下，自己搞的集体合作社肯定不行。毕竟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但是炼制法宝，勾画灵符这种事必须是修士才可以，百姓是做不到的。而且修士的修为也限制了炼制法宝和灵符的品级，所以张灵在琢磨了一番之后才道：“修为高的散修咱们控制不住的。即便给了利益，甚至利益分成，大概也框不住人家。所以我们呢要发展自己的产业，要用的人首先得从哪些低修为的散修哪里招。先培养他们的修为，并且把他们绑在联盟这条大船上。成为了利益共同体之后，接下来就好说了。”
“好，先撇开人手的问题。你先说说联盟要财政独立，具体要做些什么呢？”易掌柜继续问。
“生产，营商。”
“如何生产。”
“集中管理，流水生产。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不过嘛，生产这方面我们有十万人，超二百亿规模的管理经验。”
尽管大家知道张灵应该是没有吹牛皮，但是他嘴里的十万人，那可是十万修士啊。管理十万规模的修士生产，这尼玛就离谱好吧。而且，二百亿规模，算下来一个人能产生二十万收益，如果这个周期是年，那真是简直了。
对于这个，易掌柜和羽化宗的高层是进行过很精密计算的，他们算出来虽然没有二百亿，但是也没距离多远。所以易掌柜只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就继续问：“营商呢？”
“生产，销售，在环节上自然是越少越好。过手的人少，利益自然能够尽可能的归公有。”
“那产品呢？具体生产什么呢？”
“那简单。高规格的东西咱们生产不了，那就生产普通产品。这修仙世界什么东西消耗最多最大，那咱们就生产什么。”
“利薄啊。”
“多销啊。”
“那得要多大产量啊？”
“在流水线之前，什么产量都是虚妄。唯独产量，只要原料足够，我能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尽管张灵说的东西非常新颖，但是话很白大家都能一听就懂。总之就是，张灵建议走低端路线，然后他有一种‘流水线’的方法能够让产量足够。甚至能够支撑起联盟的消耗。
散会后，众人都带着一丝有点期待，又有些异想天开的，莫名的矛盾感离开了。只有甄长老叫住了张灵。
“长老还有啥事？”张灵一脸笑呵呵问。
“你说联盟可以自己运营，收益可以自给自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联盟消耗大无非福利和通讯。福利这边，我们和圣宗方面可以底价解决丹药问题。甚至只要圣宗方面同意，联盟可以成立自己的丹药堂，无论是我们共同筹建，还是直接把丹药协会纳进来，福利问题直接就能评价解决了。”
甄长老玩味一笑道：“你想这么美？原材料呢？炼制如此之多的丹药，药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张灵大手一挥：“没问题。联盟再扩招十倍人手，药材我们都能供应。”
甄长老一听，联盟现在就六百多人了，扩招十倍，六千多。灵淼宗这样的一流宗门，不算外围杂役，也就几万人。而这几万人之中，七成以上是炼气期，两成左右筑基期。剩下的金丹期以上才是核心。而联盟现在这六百多人，原生的成员都是金丹期之上。新加入的三百也全都是筑基期以上。就算扩招十倍，大概也不会降低标准。按照这个标准来看，真扩招到六千人，那联盟的实力也算得上准一流势力了。
这么一想，甄长老还有点心动了。虽然他是丹灵圣华宗内门的实权长老。但是他上头怎么着也还有圣主，太上长老呢。而联盟，他是老大，他说了算。虽然说他的权利欲并没多强。但是手底下有公家的兵跟手底下有自己的兵，这感觉可是压根，不一样。
所以，甄长老还真有点动心了。他很认真的看向张灵，问道：“你小子有规划了吗？”
“只有个大概的想法，不过要详细规划也没问题。现在我们外围杂役很多东西都是折价在卖，想想也是很不划算。如今既然有了联盟，双赢的计划，想来我还是做得出来的。”
见张灵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甄长老点了点头道：“行吧。窃天宗的事情我会亲自跟。你去把联盟独立营收的计划做一做。完了大家来讨论讨论。”
张灵接下了让联盟财政独立的任务。这真的是能够让他们外围区域和联盟双赢的项目。除了甄长老，易掌柜，所有人都对这个需要一年挣数十亿灵石的恐怖计划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五天之后，张灵就把这张卷子交了出来。
他的计划并不复杂。首先就是要招募到足够的人手。外界招募也好，三家分润也罢，总之，张灵需要至少招募五千人。且每年都要招募这么多。这五千人可以啥也不是。但需要有足够的学习能力。也就是说，可以不是修士，但不能是傻子。然后，这批人在今后两年时间内交由灵淼宗委培，两年之后由联盟负责安排工作。
而在开始招募人员的同时，新庸城这边也开始跑马圈地，建设集约化的工房。对市面上修士最大的耗材进行针对性划分产出区域。只要委培的人一旦完成培训，就由联盟安排生产工作。
至于灵淼宗能不能委培出来嘛，有啥委培不出来的。那五千人去了还不是要先学功法，然后升级。不说金丹期吧，起码也要委培至筑基期。至于技能，又不是一去就马上要教技能是吧。外围那边可以立即自行提升技能。比如飞剑的锻造，外围本身是可以锻造飞剑的，只不过级别太差品质也不行。不过这些在灵石面前都不是问题。张灵早就在匠作间改良过锻造的技术和设备，否则那么多农具就匠作间那几个猴子哪里赶得过来。有了锻造的技术设备，那缺乏的就是锻造时的经验，这点直接砸灵石就行。还有灵符，基本同上。只不过绘制灵符，金丹级别的灵符需要金丹级别的呢来绘制，张灵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印刷机这样的法宝来鱼目混珠。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实在不行，他就转职暂时去研究一下。毕竟他的悟性，诸法通。
最后的销售网络，则由联盟和奇珍楼联合推出一个连锁品牌店，在各地挂牌销售自产的商品。至于福利丹药，直接收编丹药协会，由灵淼宗提供市价药材，彻底解决掉高福利带来的财政压力。
一套下来，众人都觉得可信。只要张灵那边的灵药产量不缩水，基本上就没有任何人有问题。
张灵搞定了他的任务，甄长老这边也搞定了他的任务。
“你那个未婚妻有消息了。”
会议刚结束，甄长老就来到张灵面前说道。
“哈？”张灵这两天到处跑，练习计划中需要碰到的各种关节处，有些没休息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毕婉兮有消息了。”不得已，甄长老只能再次重复道。
“啊。找到了吗？”
“只是知道地方了，还没去。这不是先给你通一个气吗？”
“在哪儿？”
“在墨渊城。”
“墨渊？”张灵嘀咕着，脑子里飞速搜索着这个地名。然后他找到了。就在新庸城正西方四万里左右，其位置已经接近西州，距离中州各大宗门都有一定的距离。
想到这，张灵立刻取出舆图摊在桌上查看了起来。一番比对之后，他暗自称奇：“啧啧，这地方好啊。中州三不管。距离附近宗门全都超过一万里以上，即便圣地也是鞭长莫及的地方。有灵山隔绝，非行法术不得入，传送法术不得入。前往西州，此处又非必经，只要当地不闹出事情传出来，外界压根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样？亲自去看看吗？”考虑到这次距离就比较远了，如果还和上次一样直接突突猛进，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即使是甄长老也不得不征求一下张灵的意见，看看有么有什么好办法。
而张灵则一巴掌拍在舆图上，表情很认真道：“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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