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钓了一头魔君级数的蜃魔龙王?”
景元零帧起手,白真君猝不及防。
“啊?我不知……”
“嗨,我随便钓钓的,它非要自己上钩,我想不要都不行。”
“不是,你说什么……”
“什么?请教?没甚可说的,都是技术。”
景元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斜睨着白真君,“小白啊,你请教别人,就这么空手站着的吗?
你觉得那琼浆玉液,是会自己飞到本钓圣的玉盏里面?”
“不是,我没想请教……”
白真君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两眼瞪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这厮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么连起来就这么晦涩难懂呢?
彼其娘兮,天书都比这简单易懂。
什么叫“你钓了一头魔君级数的蜃魔龙王”?
解释解释。
什么,叫做,踏马的,你钓了一头,魔君级数的,蜃魔龙王!
暂且不说你那拙劣钓技,这辈子都是当空军的料。
只说这飞仙崖钓海楼,什么时候钓得上如此庞然大物?
此乃白真君亲手开辟之地,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别说是魔君级数的巨物。
就连天仙级数的魔物,都会将两界通道撑塌。
牢白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像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景天师,完全没有碧树。
他知晓自己的钓技,并不足以支撑自己垂钓巨物的野心。
所以从开辟飞仙崖的时候,就没有投入巨资,去扩张两界通道。
钓钓微物,过过手瘾得了。
别真拎不清,非把钱往水里乱扔。
不对,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凭什么能钓中魔君级数的巨物?
准确来说:你一个晋升不久的半吊子,居然也能“弑君”?
白真君满脸的不可思议,满心的难以置信,满脑子都不敢想象。
“如意儿,让师兄涨涨见识。”
景元懒得解释,只是歪嘴一笑,表情极其欠揍。
人与人的体质并不相同。
我一个滑铲下去,就是能干死天魔大君。
“是,老爷!”
舰灵少女恭谨应声,素白蜃气弥漫周天。
一刹之间,就交织出无数的元炁巨兽、龙凤金乌、妖魔凶物、域外天魔。
数以亿万种的术法神通,构建成了一座包罗万有、繁复至极的恢宏阵势。
恍若一方其广无边的云海,将整座飞仙崖都包裹在了其中。
当中所有的元气、一切规则,尽皆都被这一座恢宏阵势所摄夺。
“轰!”
下一瞬。
景元伸手一招,便有一颗星辰跨越两界,从天外沉降而下。
舰灵少女如意儿轻叱一声,将恢宏阵势催运开来。
无数骄阳、冷月、银星遍洒光辉,将十余万里虚空都笼罩其中。
更有无穷元炁巨兽、龙凤金乌、妖魔凶物、域外天魔迎击而上。
只一刹那功夫,就将那颗星辰轰得碎裂开来。
这般奇景,纵使是见多识广的白真君,都只看得目瞪口呆。
“蜃海云龙舰,真君级数战力!”
白真君以惊叹的语气,吐出了两个词汇。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许多,更看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
蜃海云龙舰他当然认得。
当初在天河水军历练的时候。他还曾经驾驭过此舰。
但景元所炼的“蜃海云龙舰”,跟天河水军的“原版”却有不小的差异。
这意味着对方并不是从天庭得到了“蜃海云龙舰”的炼制图纸。
而是完全靠自己的易数造诣,推演出了新的“蜃海云龙舰”配方。
这可太吓人了!
要炼“蜃海云龙舰”,必须获得祖蜃气。
要获得祖蜃气,必须得斩杀蜃魔龙王。
这意味着景元已经掌握了“弑君”之力,踏入了顶级真君的层次。
而推演出“蜃海云龙舰”的新配方,则是展现出了对方惊天动地的易数造诣。
两者相加,简直就是一头“真君杀手”。
希夷老儿为何能如此豪横?
背景通天是一回事。
易数高深+顶真战力,才是他横行霸道的资本。
但希夷老儿是什么级数?将要证就道君果位的老毕登!
纵观整个三界,资历比他深的已是寥寥无几。
而景元是什么辈分?崛起不过百余年的嫩中新嫩。
随便拎出一只紫府仙真,年龄都比他大,资历都比他深。
这么嫩的一头小嫩鸡,凭什么跟希夷老儿坐同一桌吃饭?
从理智上来说,白真君明白自己应该极尽所能地拉拢景元。
不管两人理念合不合,都必须死死绑定这个铁杆盟友。
否则双方若是对立,他这一派以后估计都得遭老罪了。
但在情感上,牢白他接受不了啊!
“听闻师兄曾在天河水军历练,可否指点一二?”
景元把手一召,诸般气象便化作一根绣花针,被他藏进了耳朵里。
“天河水军的蜃海云龙舰,比小弟这艘如何?”
白真君几度嗫嗫,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沉默,是今夜的飞仙崖!
忽地,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尔母婢!真真是气煞人也!
再晚半步,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撕烂这厮的嘴。
钓鱼佬的嘴脸,真真面目可憎!
从未见过如此恼人的厌物。
“师兄且慢,小弟还有话说。”
景元哪能让他跑了?
当即上前一步,抓住牢白的手,“听闻师兄诗才纵横,小弟偶得佳句,还请师兄品鉴。”
说罢,也不等白真君反应,他就直接念诵起来。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西东;漫天撤下钩和线,随手钓起魔君来。”
哪有想成尊的人不会念诗的啊!
白真君当然也是个中翘楚,没少以此人前显圣。
当初他第一次前往天庭赴宴的时候。
就曾以一首道诗,留下流传于世的佳话。
诗云:
昔在青华第一宫,只缘醉后怒骑龙。
倾翻半滴金瓶水,不觉人间雨发洪。
以他的眼光来看,景元这首打油诗,简直狗屁不通。
若是换作平常时候,白真君非得跟他掰扯掰扯,好好地嘲笑一番。
但现在嘛,实在没这份雅兴,更没任何底气辩驳。
你钓上了蜃魔龙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他随口应付两句,就想拂袖而走。
但景元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牢白?
我还没装够,你就想跑?
哪有这么容易,好生看着吧。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我钓上了蜃魔龙王,难道还不能显摆显摆?
我牛我有理,你菜别哔哔。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钓鱼佬之争,素来如此。
于是他拉着白真君,一口气念了七八首诗。
话里话外就一句:我钓上了蜃魔龙王!
念得牢白好生烦躁,恨不得当场甩两杆,让这厮看看自己的实力。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这份实力。
人人都在笑我,偏偏我最好笑。
最后,白真君实在是忍无可忍,黑着脸道:“你不是还要讲五行雷法吗?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开始吧。”
看着牢白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景元浑身舒坦,就像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样。
“不急,我先跟你耍耍,不是,我的意思是时间还没到……”
白真君猛一甩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开讲吧!”
说话之间,他把袖袍一甩,就将门下徒弟都摄了过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死徒弟不死师父。
你要人前显圣,跟我的徒弟们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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