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硝烟散尽,河北大地逐渐归于平静,但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北府虽以雷霆之势摧垮了前燕的核心统治,却也因此站到了风口浪尖,直面来自西面(前秦)与南面(东晋)更为深邃难测的目光。熊启深知,打天下易,守天下难,坐天下更难。凯旋的兴奋过后,如何将军事上的胜利转化为稳固的政治根基,成为北府存续发展的首要课题。
定都之议,深根固本
启明峪都督府内,关于是否将统治中心迁往邺城的争论异常激烈。
张龙、刘莽等武将多主张迁都:“邺城乃河北名都,王气所钟,控扼四方。据此雄城,方能彰显我北府威仪,震慑宵小!”
马汉、李胤等文吏则持重谨慎:“邺城虽好,然远离太行根本,且地处平原,四战之地,易攻难守。况新附之地,人心未稳,强敌环伺,此时迁都,若生变故,根基动摇!”
熊启权衡再三,最终拍板:“邺城可为河北行台所在,经营东方之前哨。然北府之根本,仍在太行!启明峪位置险要,经营数年,民心归附,工坊林立,不可轻弃。自即日起,升启明峪为‘龙骧府’,定为北府都城!邺城设‘河北行台’,总揽东方军政!”
此议既出,众人皆服。既保住了经营多年的根基,又确立了经营河北的桥头堡,稳中求进。
开府建制,名器以正
定都之后,便是建制。熊启不再满足于“都督”之称,在文武百官的再三“劝进”下,于龙骧府祭告天地,正式称王,建国号为“夏”,寓意继承华夏正统,一扫胡尘,改元“启明”。追尊父祖,立苏云为王后,子熊安业为世子。
随即,一套更为完善的中枢机构建立起来:
· 设丞相府,以李胤为丞相,总揽政务;
· 设太尉府,熊启自领太尉,赵虎为太尉司马,总领军务;
· 设御史台,以马汉为御史大夫,掌监察、审计;
· 司徒府(民)、司空府(工)等九卿官制亦逐步完善。
地方上,于龙骧府设京兆尹,于邺城河北行台下设郡、县,推行《北府律》与均田令,派遣经过培训的官吏,着手建立有效的基层统治。
赏功安民,凝聚人心
对于追随多年的旧部与新附的河北士民,熊启展现了高超的政治手腕。
张龙、刘莽、赵虎等元从将领皆封侯爵,赐予田宅,仍掌军权。林婉儿封郡主,郑楠、慕容阿骨等技术功臣亦得厚赏,爵同列侯。
对河北归附的士族豪强,采取“拉拢利用,分而治之”之策。愿合作者,量才录用,授予官职,使其家族利益与北府绑定;心怀异志者,或明升暗降,或调离本土,逐步削弱其地方影响力。
最关键的是重申并大力推行“均田令”与“三十税一”的轻徭薄赋政策。此令在河北甫一颁布,万民欢腾,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获得了土地,迅速归心。熊启深知,在这乱世,谁能给百姓活路,谁就能得天下民心。
技术立国,格物为先
称王建制并未让熊启放松对技术的追求,反而将其提升至“立国之本”的高度。他下旨扩建格物院,升格为“格物寺”,秩同九卿,由郑楠领寺卿,慕容阿骨为少卿。拨付巨额经费,广招天下巧匠奇才,明确指示:“凡有所创,无论成败,皆赏!”
在熊启的持续关注与资源倾斜下,格物寺成果斐然:
· “启明叁型”野炮:重量进一步减轻,炮身与炮架结构优化,由四马拖曳,机动性大增,并开始尝试铸造可爆炸的“开花弹”。
· “火龙铳”量产:生产工艺标准化,月产可达五十支,开始批量装备精锐部队。
· 航海之梦:根据江东商人带来的海船图样,开始尝试在渤海湾建造大型海船,目光已投向更遥远的海洋。
外联内防,如履薄冰
面对新的天下格局,夏国的外交策略愈发审慎。
对东晋,熊启接受林婉儿建议,正式遣使建康,向晋帝上表称臣(名义上),献上慕容氏宗室俘虏及缴获礼器,表明“志在恢复,尊奉晋室”的态度。此举极大地缓和了与江东的关系,晋廷下诏“嘉勉”,封熊启为“夏国公,都督河北诸军事”,虽为虚名,却使夏国在法统上不再孤立。
对前秦,则维持着表面恭顺、暗中较劲的态势。继续通过互市获取硫磺等物资,但核心技术严防死守。同时加大黄河防线建设,水师日夜操练,谨防苻坚渡河。
称王建制的喧嚣过后,龙骧府内,熊启(夏王)常常独坐至深夜。他面前摊开的是整个北方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前秦的关中、东晋的河南、塞外的柔然、以及东北尚在慕容德手中的龙城……
“根基初立,强敌未去。”他轻声自语,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每一个名字,“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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