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旌旗撕破晨雾。冷紫嫣勒马回望。京城在朝阳中渐远。沈璟竤身影立在城楼。目光穿透三十里风沙落在她肩头。
她决然转身。玄鳞甲撞击出冰冷声响。“全军疾行!”虎符在掌心发烫。三十万铁骑踏起烟尘。如黑龙扑向北境荒原。
王猛驱马并行。“前锋已过黑水河。”递上军报。“靖安王主力在百里外列阵。”她扫过地图。“狼群在左翼山林集结。”
“灵卫就位。”李焕在马上行礼。二十名灵卫玄甲覆面。周身流转淡淡光华。经过血战洗礼。他们眼中再无犹豫。
周延追上主帅。“刚截获密信。”压低声音。“靖安王请来了北狄大祭司。”她握紧缰绳。“终于来了。”
行军至暮色四合。她在荒原高处驻马。远处敌军营火连绵如星河。“传令。今夜突袭。”众将愕然。“不等天明?”
她指向营火分布。“他们在等援军。”玄鳞甲映着残阳。“我们等不起。”王猛咬牙。“末将带死士打头阵!”
子时梆响。突击队如利刃切入敌营。火光骤然亮起。喊杀震天。她立在帅旗下观战。突然搭箭射向黑暗处。
惨叫声中。北狄祭司从阴影中跌出。骨笛摔碎在地。“你怎么……”她第二箭已至。“你太吵了。”祭司瞪眼倒下。
狼群失去控制开始反噬。敌军阵脚大乱。王猛浑身是血回来复命:“左翼已破!”她点头。“继续推进。”
黎明前最黑暗时刻。靖安王终于现身。“梅御史!”他在阵前高喊。“投降可饶你不死!”她缓缓举起长剑。
回答他的是震天战鼓。玄甲骑兵如潮水前涌。她冲在最前方。剑锋直指靖安王帅旗。两股洪流轰然相撞。
血雾弥漫战场。她独战靖安王亲卫。剑光过处人仰马翻。突然心口玄鳞甲发出预警。利箭从背后射来。
旋身格挡时看清放冷箭者。竟是昨日跪地臣服的王猛。“为什么?”她挥剑逼退围攻。王猛狞笑:“各为其主!”
玄鳞甲挡住致命一击。却裂开细纹。她引动灵气。地面突起土刺。叛军纷纷倒地。“还有谁?”声音传遍战场。
回应她的是更密集的箭雨。显然军中内应不止一人。她吹响警哨。灵卫结阵护住主帅。“大人先退!”
“退?”她斩落飞矢。“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玄甲突然光华大盛。第五层心法自行运转。威压笼罩全场。
叛军动作变得迟缓。她剑势如虹杀向靖安王。亲卫前仆后继。血染战袍。终于只剩十步距离。“受死!”
靖安王突然大笑:“你看看这是谁!”推出个被缚老者。她剑尖微颤。“父亲……”刹那分神。利刃已至胸前。
玄鳞甲发出刺耳碎裂声。她呕出血块。靖安王得意逼近:“没想到吧?你的好父亲早就投靠我了!”剑锋直刺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熟悉身影掠过。沈璟竤玄色大氅卷起血雨。“朕的人。”他挡在她身前。“你也配动?”
禁卫军如神兵天降。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她怔怔看着他背影。“陛下……”他反手一剑逼退靖安王。“回头再跟你算账。”
那柄她擦拭过无数次的佩剑。此刻正滴着叛军的血。靖安王嘶吼:“不可能!京城明明……”沈璟竤冷笑:“朕等你动手很久了。”
她强撑起身。“父亲是假的。”抹去唇角血迹。“我父亲早就不在了。”靖安王瞳孔骤缩。“你早知道是陷阱?”
玄鳞甲碎片簌簌落下。她扯开染血内衫。心口肌肤完好无损。“将计就计罢了。”灵气在掌心凝聚。“该结束了。”
沈璟竤与她并肩而立。“爱卿可需援手?”她摇头。“私人恩怨。”剑锋直指靖安王。“这一剑。为我梅家满门。”
朝阳跃出地平线。剑光如虹贯穿叛王胸膛。靖安王倒地时仍在嘶吼:“北狄……不会放过你们……”她收剑回鞘。“下一个就是他们。”
战场上响起震天欢呼。幸存的北狄骑兵开始溃逃。她转身面对沈璟竤。“陛下不该来。”他拂去她颊边血渍。“朕想来。”
目光落在她心口。“甲碎了。”她避开他手指。“人还在。”拾起虎符奉还。“幸不辱命。”他却不接。“留着。”
远处王猛被押解过来。“如何处置?”她看着这个曾并肩作战的将领。“给他个痛快。”叛将仰天大笑:“成王败寇!”
剑落时她别开眼。沈璟竤忽然道:“回京后。朕有话……”她打断:“陛下该回京了。”望向北方。“北狄王庭还在。”
他沉默片刻。“准你继续北伐。”解下佩剑递来。“带它一起去。”她认出这是帝王佩剑。“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他转身走向龙辇。“别让朕等太久。”禁卫军簇拥着帝王离去。她握着尚带余温的剑柄。久久伫立。
周延前来禀报:“缴获靖安王与北狄往来书信。”她快速翻阅。“果然有京城那位。”将信笺收入怀中。“传令。休整三日。”
营火映着将士们疲惫而兴奋的脸。她独自走上荒原。玄鳞甲碎片在月光下闪烁。心口肌肤浮现淡淡龙纹。
沈璟竤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甲碎了。人还在。”她低头看着帝王佩剑。剑柄上刻着小小“璟”字。这是她第一次看清。
北风卷着雪花袭来。她系紧披风。新的战场在前方等待。而有些账。才刚刚开始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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