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华山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烂泥里,沼泽的腐臭味钻进鼻腔,呛得他猛咳起来。胸口的伤口已经结痂,后背被丧尸抓出的深痕也不再流血,只是一动就扯得骨头缝疼——那该死的自愈技能又在濒死时救了他,但这次的恢复速度明显慢了,皮肤上还残留着淡红色的纹路,像蛛网似的爬在胳膊上。
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被拖进了沼泽深处的一片芦苇荡。不远处,那只变异丧尸的尸体半沉在泥潭里,半边脸已经被沼泽里的虫子啃得露出白骨,而他的腿边,扔着一把生锈的砍刀——是章豪的。
“这两个废物……”龚华山咬着牙骂了句,却没力气再发火。他记得自己被丧尸扑倒时,龚恒和章豪明明就在不远处,却没敢回头救他。也好,这种贪生怕死的东西,留着也是累赘。
他拄着砍刀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淡红色的纹路在皮肤上隐隐发烫,像是有股力量在往骨头里钻,让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似乎比之前更强了,只是脑子偶尔会发沉,像灌了铅。
走出芦苇荡时,天已经黑透了。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狼嚎,龚华山却没躲,反而循着声音走过去。他现在需要食物,需要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管它是什么。
树林深处,两只野狼正撕扯着一头死去的鹿。龚华山没带武器,只攥着拳头站在树后,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那淡红色的纹路突然发烫,他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冲了出去——
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拳砸中脑袋,颈椎断裂的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另一只狼嘶吼着扑上来,他侧身躲过,反手抓住狼的后腿,竟硬生生将那百斤重的狼甩了出去,撞在树干上没了声息。
他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破了,血混着狼毛粘在皮肤上,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那股力量在身体里乱窜,像要撕开皮肤冲出来,让他只想砸碎点什么。
“嗬……”他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疯癫,“原来……这技能还能这么用。”
接下来的几天,龚华山像头孤狼在荒野里游荡。他不再找龚恒和章豪,那些人不配跟他走。他靠着那股时灵时不灵的自愈力和暴涨的力气,抢过拾荒者的食物,杀过挡路的丧尸,甚至生吃了几只野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忍受生食的腥气,就像身体正在慢慢适应这种野蛮的生存方式。
淡红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颈,每次动用力量,那些纹路就会亮起,让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浑浊,像蒙了层血雾。有次他路过一个废弃的村庄,看见几个村民在分粮,竟没多想就冲了进去,等回过神时,手里已经攥着半袋玉米面,脚下躺着三具尸体。
“挡路的……都得死。”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这天,他正靠在一棵枯树下啃着生肉,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躲到树后,握紧了腰间那把抢来的短刀——是龚恒和章豪。
两人看起来比他还狼狈,衣服破成了布条,章豪的胳膊用脏布缠着,显然没得到好的救治。他们正低着头往前走,嘴里念叨着“去红光镇碰碰运气”。
龚华山突然笑了,从树后走出来。
龚恒和章豪吓了一跳,看清是他,脸色瞬间惨白。章豪腿一软差点跪下:“大……大哥,我们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龚华山一步步走近,淡红色的纹路在脖子上发亮,“你们倒是敢想。”
龚恒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大哥,我们不是故意的……当时太乱了,我们以为你被丧尸拖走了……”
“红光镇?”龚华山没理他的辩解,盯着章豪的脸,“你们想去红光镇?”
章豪连忙点头:“听说那里有个卫生院,可能还有药品和吃的……”
龚华山的眼睛亮了。他需要药品,需要能让他压下身体里那股狂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长港镇的那些人——他们肯定也缺药品,说不定也会去红光镇。
“正好。”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我也想去红光镇。”
龚恒和章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他们知道,现在的龚华山,比那只变异丧尸还要可怕。
三人往红光镇的方向走,龚华山走在最前面,脚步越来越快,脖子上的纹路亮得像血。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红光镇等着他——或许是药品,或许是长港镇的那些人,又或许,是能让他彻底释放这股力量的机会。
夜色里,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一头即将扑食的野兽。而红光镇的方向,隐约有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不知道是生路,还是又一场血战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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