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竹里馆”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清幽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茶韵扑面而来，瞬间将外界的喧嚣与混沌隔绝开来。内部装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屏风、盆景、水墨画，处处透着雅致与宁静。
服务员穿着素雅的旗袍，态度温和有礼。林凡报上姓名和来意，被引到一旁等候面试。
他看似平静地坐着，体内的混沌之气却比平时活跃了一丝。在这个被“梳理”过的能量环境中，它似乎更加如鱼得水，自发地、更有效率地汲取着那些温顺的“伪灵气”，虽然总量依旧微乎其微，但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提升感，清晰可辨。
同时，他那被动的混沌视野，也开始细致地观察着这个地方。他发现，那股梳理能量的无形力场，其源头似乎来自后院方向，并且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像是……某种呼吸法或功法的波动。
就在他暗自揣测时，后院隐约传来一阵极有节奏的破空声，以及沉稳的呼吸声。
好奇心驱使下，他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不动声色地靠近连接后院的月亮门，透过镂空的雕花，向里望去。
只见一名穿着白色练功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院中缓缓打着太极。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暗合某种天然的韵律，显然浸淫此道数十年。
然而，在林凡的混沌视野中，老者并非只是在打拳锻炼身体。
他的双手，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每一次划动，都在牵引、梳理着周围那些被力场初步净化过的温和能量。这些能量如同受到指引的溪流，汇聚于他的掌心、指间，隐隐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缓慢旋转的微弱“气旋”。
这气旋远不如林凡的混沌之气精纯、磅礴，甚至可以说十分稀薄脆弱，但它却带着一种中正、平和、绵长的意境，与老者自身的生命气息紧密相连，循环往复。
“内息……或者说，内力？”林凡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古武者！
这是末法时代，依旧依靠一些残破的肉身锤炼法门和内息打磨技巧，追求自身突破的一群人。他们是都市里隐藏的强者，也是知晓并行走在“另一个世界”边缘的人。
老者显然修为不浅，已能初步引导和利用这被梳理后的稀薄能量。但林凡的目光随即一凝，他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在老者的胸腹之间，接近膻中穴的位置，盘踞着一小团粘稠、阴冷的灰色能量。这能量与周围平和的内息格格不入，像一块顽固的污渍，不断散发着滞涩、侵蚀的特性，阻碍着老者内息的畅通运行，甚至还在缓慢地吞噬着他的生机。
这，便是导致老者气息看似沉稳，实则深处隐含一丝不协调与晦涩的根源！
“煞气缠身……而且时日不短了。”林凡心中了然。这煞气的性质，与他之前在门外感知到的陈雪眉宇间的黑气同源，只是老者凭借深厚修为强行压制，而陈雪则已外显于形。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专注而“异常”的窥视，老者原本闭合的双眼猛地睁开，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瞬间穿透月亮门的缝隙，精准地锁定了林凡！
目光如电，带着一股久居上位、锤炼肉身数十载所形成的无形气势，如同实质的压力笼罩而来。若是普通人，被这目光一扫，只怕会瞬间心慌意乱，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甚至后退。
但林凡只是微微一怔。
那股气势压迫在触及他身体的刹那，他丹田内的混沌之气甚至无需催动，只是本能地微微一旋，那股无形的压力便如同泥牛入海，被吞噬、化解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与老者对视着，没有丝毫闪避。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丝毫内息或“气”的波动，分明是个普通人。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无视他的“势”？
他收敛了外放的气势，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仿佛要将他牢牢记住，随即又缓缓闭上双眼，继续打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林凡也礼貌性地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心中却已雪亮：这“竹里馆”，就是陈家的产业，这位老者，恐怕就是陈雪的爷爷，一位被煞气所困的古武高手。自己这个能无视他气势压迫的“怪人”，已经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面试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餐厅经理对林凡沉稳的气质和得体的谈吐颇为满意，简单询问了几句，便告知他明天可以来试工。
林凡道谢后，正准备离开。刚走出餐馆大门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带着焦急的女声。
“先生！林先生，请留步！”
林凡停下脚步，转身看去。来人是面试时在一旁协助的那位年轻女领班，正是之前在混沌视野中，眉宇缠绕黑气的陈雪。此刻她脸上带着歉意和一丝掩饰不住的苍白与忧虑。
“你好，还有什么事吗？”林凡平静地问道。
“林先生，不好意思，我是餐厅的领班陈雪。”她微微喘了口气，气息有些紊乱，“经理让我来通知您，您正式被录用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另外……另外……”
她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似乎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咬牙低声道：“刚才在后院打拳的，是我爷爷。他……他刚才吩咐我，如果看到您出来，务必请您移步一叙，说……有要事相求。”
果然来了。
林凡心中并无意外。从他与老者对视的瞬间，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对方身陷困境，而自己这个看似普通却透着不凡的“变数”，自然成了他们眼中可能的救命稻草。
混沌初醒，便遇因果。
是福是祸，总需面对。
林凡看着陈雪眉宇间那缕愈发明显的黑气，感受着体内那缕似乎对那煞气也流露出某种“兴趣”的混沌气流，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
“带路吧。”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我在末法时代修混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