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击败赵峰,强势晋级六十四强,并未让他有丝毫松懈。他深知,接下来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果然,在随后的几轮比试中,他遭遇的均是炼气六层的好手,其中不乏手段诡异、经验老辣之辈。
一位擅长驱使毒虫的弟子,挥手间放出漫天毒蜂,林凡以“云涌波诡”剑势化作云雾屏障,将毒蜂尽数绞杀;另一位精于幻术的弟子,制造出重重幻影,林凡紧守剑心,以不变应万变,最终凭一丝灵觉破开幻境,一剑制胜。
每一场战斗,他都赢得并不轻松,但《云水剑诀》的种种妙用,也在实战中被不断挖掘和熟练。他的剑法愈发圆融,对敌经验飞速增长,“流水剑”的名号,在一次次的胜利中,逐渐从引人侧目变成了令人重视。
三十二强、十六强……林凡一路稳扎稳打,竟接连闯关,杀入了最终的八强之列!
当他站在八强战的擂台上时,整个青云崖广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八强之中,唯有他一人是炼气五层,其余七人,皆是炼气七层以上的高手!这匹黑马,能一黑到底吗?
八强战抽签,林凡的对手,是有着“铁壁”之称的孙重!此人身高八尺,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出一种岩石般的灰褐色,修炼的《磐石功》已至第三层,防御力在外门炼气期弟子中堪称顶尖,修为更是达到了炼气七层巅峰!
擂台之上,孙重看着对面身形略显单薄的林凡,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如同巨石摩擦:“林师弟,你能以炼气五层修为走到这一步,孙某佩服。但到此为止了。我的防御,非你所能破,认输吧,免得受伤。”
林凡能感受到孙重身上那股如山岳般沉稳厚重的气息,灵力磅礴,远非赵峰之流可比。他深吸一口气,秋水剑缓缓出鞘,剑尖遥指,平静回应:“孙师兄,请指教。师弟的剑,尚需砥砺。”
“冥顽不灵!”孙重低喝一声,不再多言。他双拳一握,周身土黄色灵光爆闪!咔嚓声中,一层棱角分明、厚达寸许的岩石甲胄瞬间覆盖全身,连面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一步踏出,擂台地面微微一震,右拳裹挟着开山裂石般的巨力,直轰林凡面门!拳风压得空气发出爆鸣!
林凡不敢硬接,身形如风中柳絮,向后飘退,同时秋水剑划出一道弧线,剑尖轻颤,如水滴石穿,点向孙重手腕关节处——那是岩石甲胄相对薄弱之处。
“叮!”
一声清脆撞击!剑尖与岩石碰撞,火星四溅!林凡只觉一股反震巨力传来,手腕酸麻,剑势险些被破。而孙重手腕处的岩石,仅留下一个浅浅白点!
“好强的防御!”林凡心中凛然,这“磐石功”果然名不虚传,远超想象。
孙重攻势不停,双拳连环轰出,拳影如山,笼罩林凡周身。林凡将“柳絮随风”身法施展到极致,在拳影缝隙中穿梭,秋水剑化作道道流光,不断点击在孙重周身要害。
然而,孙重的防御几乎毫无破绽,咽喉、心口、关节等处的岩石甲胄尤为厚重。剑刺、削、劈,均难以奏效。反而林凡被其拳风扫中几次,虽有“水元盾”抵消大半力道,依旧气血翻涌。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林凡看似处于绝对下风,只能凭借身法和剑术周旋,却无法对孙重造成有效伤害。台下观众纷纷摇头,认为林凡败局已定。修为差距加上功法克制,似乎已无悬念。
高台上,周执事微微颔首:“孙重的磐石功火候老到,灵力凝厚。林凡此子剑意虽佳,奈何修为是硬伤,破防艰难。”
另一位执事接口:“除非他能领悟更强的攻击剑招,或者灵力发生质变,否则难有胜算。”
擂台上,林凡心念旋转。常规剑招确实难以奏效,《云水剑诀》中记载的几式威力巨大的杀招,以他目前的修为和领悟,强行施展风险极大,且未必能一击功成。而修为的差距,使得他的灵力强度和总量都处于劣势,久战必败。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或者……险中求胜!”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回想起参悟《云水剑诀》时,对“流水”至柔与“滴水”穿石那一瞬间转化的感悟,那是一种极致的凝聚与爆发,虽未成形,却蕴含着一丝无坚不摧的意境。他之前击败吴浩时,曾冒险尝试,此刻面对更强的防御,必须更加极致!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云水灵力开始以一种异常艰难而危险的方式运转!原本如溪流潺潺、云雾缥缈的灵力,被强行压缩、凝练,所有的变化、所有的绵柔,在这一刻都摒弃,只剩下最纯粹、最极致的“一点”穿透之意!经脉传来撕裂般的胀痛,丹田气旋剧烈震荡,这种行功方式远超他目前的负荷!
孙重敏锐地察觉到林凡气息变得紊乱而危险,虽不知其意图,但战斗本能让他决定不再拖延!他怒吼一声,全身岩石甲胄黄光大盛,双拳合抱,如同一柄巨大的开山锤,将周身灵力灌注其中,使出了最强一击——“崩山锤”!他要一击定胜负!
巨大的岩石拳锤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锁定林凡,轰然砸下!拳风压得擂台光罩都嗡嗡作响!
台下惊呼四起,所有人都认为林凡必然要重伤落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凡动了!
他原本飘忽的身形骤然定格,手中秋水剑不再是朦胧的水光或云雾,而是凝聚成一道极致凝练、细如发丝、却亮得刺眼的湛蓝光束!所有的意念,所有的灵力,所有的剑道感悟,都凝聚在了这剑尖一点!
“云水剑诀——滴水穿石!”
伴随着林凡一声低喝,那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湛蓝剑光束,后发先至,并非迎向那巨大的拳锤,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无比地点向了拳锤力量运转的核心节点,也是孙重灵力与岩石甲胄结合最紧密,却也可能是最脆弱的那一个“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嗤”声!
湛蓝剑光束与土黄拳锤悍然碰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刻,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岩石拳锤,自那一个“点”开始,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拳锤!
“咔嚓……轰!”
崩山锤,竟从中崩解开来!碎裂的岩石四处飞溅!
而那道湛蓝剑光束,在破开拳锤后,虽光芒黯淡了大半,却去势不减,径直点在了因功法被破而露出破绽、满脸惊骇的孙重胸口岩石甲胄上!
“噗!”
一声闷响,孙重胸口的岩石甲胄应声破开一个小洞,剑气透入,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脸色一白,周身岩石甲胄迅速消退,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上那个持剑而立、脸色同样有些苍白的青衫少年。
炼气五层,破开了炼气七层巅峰的“铁壁”防御?
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寂静后,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哗然!
“破了!竟然破了!”
“滴水穿石……这是什么剑招?”
“以点破面!好可怕的穿透力!”
“这林凡……简直是怪物!”
高台上,周执事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好一招‘滴水穿石’!将云水剑意极致凝聚于一点,爆发无匹穿透!此子对剑道的领悟,已远超其修为境界!天才!剑道天才!”
另一位执事也抚掌赞叹:“炼气五层竟能施展出如此剑招,虽取巧,但这份胆识和悟性,着实惊人!孙重败得不冤!”
裁判回过神来,高声宣布:“丙字擂台,林凡胜,晋级四强!”
林凡缓缓收剑,体内气血翻涌,经脉隐隐作痛,刚才那一剑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灵力,且对经脉负荷极大。他对着面色复杂、拱手认输的孙重还了一礼,缓步走下擂台。
这一刻,再无人敢小觑这位只有炼气五层修为的新晋弟子。
“流水剑”林凡,凭借自创的绝技“滴水穿石”,剑破磐石,强势挺进本届青云小比四强!整个外门,为之震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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