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这边：
转眼间，窗外的天色已经从明亮的午后转为傍晚的昏黄，时间悄然滑到了下午五点。
小德在电脑前用力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一下午沉浸在《红色警戒》的征战里，精神高度集中后放松下来，疲惫感也涌了上来。
他移动鼠标，准备关掉游戏界面下机结账，打道回府，看看林哥那边有什么安排。
然而，就在他的鼠标指针移向关闭按钮时，屏幕右下方突然弹出了一个闪烁的小窗口推送，是某个他从未关注过的直播平台推送的热门直播间。
小德本能地就想点掉，但推送的预览图却让他动作一顿。
镜头里，一个穿着极其性感火辣的女人，正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身体，眼神迷离，做着各种撩拨诱惑的动作。推送标题更是直白露骨。
“哟呵？” 小德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他暂时放弃了关机，顺手就点进了这个直播间。
画面瞬间放大，充满整个屏幕。
高清镜头下，女主播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更加具有冲击力。
直播间里人气颇旺，弹幕滚动得飞快，充斥着各种暧昧的调侃和露骨的赞美。
更让小德瞪大眼睛的是，屏幕一侧的礼物榜单正在不断刷新，各种虚拟礼物特效层出不穷，不少人在评论区疯狂打赏，争抢着所谓的“榜一”大哥位置，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荣誉。
“我艹……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 小德咂咂嘴，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刚才的困倦一扫而空。
这种直白的感官刺激和虚拟世界里的虚荣争夺，对他这种追求新鲜刺激的年轻人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暂时把回去的事抛在了脑后，甚至开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充点钱，体验一把当“大哥”的感觉。
鸡哥和葫芦这边：
与网吧里的声色犬马截然不同，鸡哥和葫芦正站在一片远离市区的荒凉之地。
这里是他们花了半天时间，通过中介找到并迅速租下的一块场地。
位置偏僻，视野开阔，但景象实在不敢恭维。
一片巨大的空地，杂草长得比人都高，角落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墙皮都有些剥落的破旧小平房，里面勉强隔出了五个空荡荡的房间。
场地旁边，就是连绵的、光秃秃的土石山包，看上去毫无生机。
葫芦看着这片“不毛之地”，又想到一年五万多的租金，心疼得直嘬牙花子：“鸡哥，咱是不是让人忽悠了？租这么块鸟不拉屎的破地干什么？这钱花得我肝儿疼！”
鸡哥脸上却不见丝毫懊恼，反而带着一种“捡到宝”的沉稳笑容。
他递给葫芦一根烟，自己率先点上，然后伸手指着场地旁边那些不起眼的土石山包，问道：“别急，葫芦。你好好看看这些山，能看出点啥门道来不？”
葫芦闻言，皱着眉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山。
看了半天，除了觉得荒凉还是荒凉，他困惑地摇摇头：“不就是些石头荒山吗？除了石头就是土，有啥稀奇的？难不成还能长出金子来？”
“哈哈哈……” 鸡哥闻言笑了起来，吐出一口烟圈，用夹着烟的手指虚点着那些山体，“说你小子实在，你还真是光长力气不长心眼儿。你再仔细看看，那山上裸露出来的，是普通的土吗？那都是石子！是建筑用的骨料！”
他捡起脚边一块风化脱落的石块，用力一捏，石块碎裂，露出里面棱角分明、质地坚硬的碎石。
“看到没有？这都是钱！是咱们工地急需的沙石原料！蒋正立能垄断市面上的沙石场，但他能垄断这漫山遍野的石头吗？”
葫芦瞪大了眼睛，看着鸡哥手里碎裂的石块，又看了看那连绵的山体，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些荒山一样，猛地一拍大腿：“我操！鸡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开山取石？！”
“没错！” 鸡哥目光灼灼，充满了实干家的精明，“租这块地，就是为了在这里建立我们自己的碎石加工点！平房收拾一下能住人、办公，这片空地就是我们的料场。手续方面我去跑，设备我去联系。只要机器一响，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石子、石粉！到时候，不仅咱们自己的工地用料不愁，多出来的，还能卖给别的工地！”
葫芦这下彻底服气了，看着鸡哥的眼神充满了敬佩：“鸡哥！高啊！实在是高！怪不得林哥这么看重你！你这脑子，真他妈好使！行！我葫芦就跟着你干了！你说咋整就咋整！”
鸡哥笑了笑，将烟头踩灭：“好好跟着学吧，小子。江湖不全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和……发现钱在哪儿的眼光。”
晚上七点，东河区工地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与外界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江林拎着大包小包的饭菜和几箱啤酒走了进来，顿时，诱人的食物香气和男人粗犷的笑语声充满了这个简陋的空间。
唐卓龙、鸡哥、姜勇和葫芦已经围坐在用木板临时拼凑的“餐桌”旁等着了。
江林放下东西，刚挂断一个电话，脸上带着几分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对几人说道：“叫小德来内m是帮忙的，这小子倒好，直接撒欢没影了，刚到就玩起失踪。”
葫芦一边帮着摆弄一次性餐具，一边好奇地问：“他啥情况？别是迷路了吧？”
“迷个屁，”江林把筷子分发给众人，“刚联系上，说是在网吧玩游戏忘了时间，这会儿正往这边赶呢。咱们先吃，不等他了，菜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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