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与中域交界的“碎星渊”,是一片被上古空间大战撕裂的破碎地带。这里的天空常年漂浮着无数陨石碎片,空间法则紊乱,寻常修士踏入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被空间裂缝吞噬,连神魂都难以保全。
凌尘悬浮在碎星渊上空,玄铁剑斜背在身后,眉心的金色印记若隐若现。离开流云宗后,他并未直接前往南域或西域,而是根据守崖人留下的线索,来到了这片传说中连接着“上界”的界域裂隙地带。
守崖人曾说,太初剑主与噬灵天尊的最终归宿并非东域或暗域,而是在更浩瀚的界域。若想探寻他们的过往,就得先触摸到界域之间的法则壁垒——而碎星渊的空间裂隙,正是最接近这层壁垒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法则,比暗域还要混乱。”凌尘运转生灭剑意,在周身形成一道青黑交织的屏障。破碎的陨石碎片撞击在屏障上,瞬间被绞成齑粉,而那些隐藏在虚空中的空间裂缝,则在剑意的感应下显露出淡淡的银芒,如同蛰伏的毒蛇。
他取出一枚玉简,上面刻着守崖人留下的口诀:“界域有壁,以心为匙;生灭为引,轮回为锁。”这十六个字,是打开界域壁垒的关键,也是他此次前来碎星渊的目的——尝试以生灭剑意与轮回之力,撬动界域法则,触摸更高层次的力量。
凌尘深吸一口气,朝着碎星渊的核心区域飞去。越往深处,空间裂隙越多,有的只有发丝粗细,却能轻易切割开化神境修士的护体灵力;有的则如同巨大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的陨石与灵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
途中,他遇到了几头被空间能量异化的“虚空兽”。这些妖兽通体透明,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能在空间裂缝中自由穿梭,实力堪比化神境中期。它们看到凌尘,立刻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几道流光,从不同的空间裂缝中钻出,朝着他扑来。
“太初·生灭界!”
凌尘不慌不忙,体内小世界展开。青金色的剑域与漆黑暗影在小世界中流转,形成一道天然的空间屏障。虚空兽撞在屏障上,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被震得倒飞出去,透明的身体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痕。
“轮回·溯源!”
他指尖一点,眉心的金色印记射出一道金光,融入生灭剑意中。青黑剑光瞬间染上金色,如同带着轮回印记的裁决之剑,精准地斩向虚空兽的本源——它们体内那团被空间能量扭曲的核心。
剑光过处,虚空兽发出凄厉的哀嚎,透明的身体渐渐消散,只留下几枚蕴含空间能量的晶核。凌尘将晶核收起,这些晶核对于柳随风研究空间阵法或许有帮助。
继续深入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虚空。虚空中央,悬浮着一道长达千丈的空间裂隙,裂隙中流淌着七彩的能量流,那是界域壁垒散发出的本源之力,蕴含着远超东域的精纯法则。
“这就是……界域裂隙的核心?”凌尘心中震撼。他能感觉到,裂隙中流淌的能量流,与太初剑、灭世剑以及界心石的气息都有着微妙的共鸣,仿佛它们本就源自同一处本源。
他按照守崖人的口诀,将生灭剑意与轮回之力缓缓注入玄铁剑中。青黑金三色光芒在剑身上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指空间裂隙中央的七彩能量流。
“嗡——”
光柱与能量流接触的瞬间,整个碎星渊都剧烈震颤起来。空间裂隙中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如同来自亘古的凝视,让凌尘的神魂都在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正顺着光柱,涌入他的识海。
那是太初剑主与噬灵天尊在上界的片段记忆:
——两人站在一片星辰密布的界域中,手中长剑碰撞,却并非厮杀,而是在切磋印证,周围的星辰随着他们的剑招生灭;
——他们联手对抗一群来自域外的“噬界虫”,那些虫子能吞噬界域壁垒,所过之处,星辰寂灭;
——最终,两人为了守护东域所在的这片界域,选择以身祭剑,将自身神魂融入界域壁垒,留下太初与噬灵两道剑意,守护着两域的平衡……
“原来如此……”凌尘的眼眶微微湿润。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太初剑主与噬灵天尊是对立的,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所谓的“生灭对立”,不过是后人的误解。他们的剑意,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守护,而非毁灭。
当最后一段记忆消散,空间裂隙中的七彩能量流突然涌动起来,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带,缠绕上玄铁剑。光带中蕴含的界域法则,与生灭剑意、轮回之力产生了完美的融合,玄铁剑的剑身开始浮现出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既包含太初与噬灵的剑意轨迹,又蕴含着界域与轮回的法则印记。
“这是……本源剑意?”凌尘心中一动。守崖人曾说,生灭剑意与轮回之力融合,再辅以界域法则,便能诞生出真正的“本源剑意”——那是太初剑主与噬灵天尊毕生追求的剑道极致。
他举起玄铁剑,随意挥出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青黑金三色交织的剑光斩出,所过之处,周围的空间裂缝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纷纷闭合,那些漂浮的陨石碎片则在剑光中化作最精纯的灵气,融入周围的空间。
这一剑,没有刻意追求破坏,却蕴含着“生灭循环、界域平衡”的至理,正是本源剑意的雏形。
就在这时,他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是火灵儿发来的消息。凌尘注入灵力,得知净灵峰遇袭、影族残部计划在陨星海开启轮回之门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看来,是时候回去了。”他看了一眼空间裂隙中的七彩能量流,心中暗道,“太初剑主、噬灵天尊,你们的守护之道,我会替你们继续下去。”
他对着空间裂隙深深一揖,随后转身,御空而起,朝着陨星海的方向飞去。玄铁剑在他身后发出轻微的剑鸣,剑身的本源剑意纹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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