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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哥,要下班了!今天不是要去接嫂子?”大军走过来提醒。许卫东抬头,同事们已在收拾,看了眼表——五点半。
“先接妙真,升级的事再说。”许卫东开始整理。
大军犹豫着说:“许哥,能让我看看您的表吗?”白天人多没好意思问。许卫东爽快摘下,大军忙说:“就看两分钟,不耽误您接嫂子。”
......
红星小学。
妙真收拾教案,从包里拿出手表。早上怕学生嬉闹时磕碰,特意收了起来。
刚戴上,就被冉思月发现:“妙真你买手表啦?白天怎么没戴?”几位同事也看过来。
“早上忘包里了。”妙真轻声说。
冉思月凑近看:“和我一个牌子!不过你这款是新版,更好看。今年新款都漂亮,我哥一直想买男款。”
妙真微笑,心想哥哥正戴着那款呢。
确实好看,和哥哥很配。
几位老师围过来。
她们之前听说妙真无父无母。
虽没轻视,但也有些小看。
谁知这姑娘刚工作就买了自行车。
穿戴用度,都很殷实。
她丈夫更是体贴,前些日子腿伤未愈,还坚持接送。
今天更气派。
早上请众人吃红豆糯米糕。
新手表竟随意放在包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
谁不是小心戴着。
若妙真听见,
定会说是。
这是哥哥送的,自然珍视。
她是怕碰坏才收进包里。
众人拉着妙真手腕看。
银白表链衬着雪肤。
小尼姑如今白净,
戴着很相宜。
张老师酸溜溜地说:
“又是许卫东同志买的吧?”
妙真点头。
张老师忍不住刺了几句:
“咱们新时代女性
总收男同志礼物不好。”
冉思月和几位老师差点翻白眼。
人家是夫妻呀。
妙真笑道:
“张老师说得对
可爱人偏要送
我也没办法。”
这话听着意味深长,张老师脸色一变。
她喜欢楚老师已久
送过不少东西
却总被拒绝。
冉思月憋着笑:
“张老师管人家夫妻干嘛
您给楚老师送礼
我们也不拦着呀。”
张老师“哼”了一声
红着脸跑了。
其他老师安慰妙真:
“别理她,嫉妒罢了。”
“嗯,谢谢大家。”
“客气啥,都是同事。”
妙真和冉思月下楼。
一年级的小胖子跑来
怀里抱着团黑绒球:
“许老师,冉老师
我在校门口的花坛边
捡到只小狗崽
模样可怜得很。
那小狗浑身漆黑
夹杂着几缕黄毛。
曾在山里修行的妙真
见了心生怜悯。
许老师,我妈不让养
您能收留它吗?
妙真有些心动
却不知许卫东是否愿意
转头看向冉思月。
冉思月赶忙摆手:
我家不能养带毛的
现在粮食也紧张
我妈肯定不同意。
妙真蹲下身子对小胖子说:
老师先带回去
要是家里同意就养着
不行就再给它找个好人家
行吗?
小胖子高兴地答应了。
此时校门口
许卫东正给门卫递烟聊天。
大爷突然提醒:
许同志,您爱人来了。
许卫东回头
果然看到小尼姑
只是她怀里
那团黑乎乎的是什么?
妙真也看到了丈夫。
他斜靠在自行车上
慵懒又随性
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即便天天见面
仍让她看得失了神。
如此出众的男子
竟是她的夫君。
冉思月打趣道:
许妙真同志
你可真是爱惨了许同志。
妙真笑着不回答
耳尖却悄悄红了。
是啊
我就是很喜欢哥哥呢。
小两口跟门卫大爷道别后,妙真没有马上上车。
她抱着毛茸茸的小狗崽给许卫东看:哥哥喜欢小狗吗?
还行。许卫东如实回答。
听到他平淡的回应,妙真的声音低了下去:原来哥哥不太喜欢啊...
怎么了?你想养?许卫东察觉到她的失落。
妙真惊喜地抬起头,这时怀里的小狗也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一人一狗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许卫东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喜欢就养着吧。
那哥哥真的喜欢吗?妙真还是不放心。
你喜欢的东西,哥哥当然也喜欢。许卫东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小黑,哥哥答应养你啦!妙真开心地对小狗说。
看着她和狗崽亲昵的样子,许卫东有些不悦:把它放车篮里吧。
它还这么小,我想抱着...
骑车不安全,而且...许卫东直直地看着她,我不喜欢你抱着它。
妙真这才反应过来,眨着眼睛看他:哥哥是在吃醋吗?
被戳破心思的许卫东瞪了她一眼,妙真乖乖把小狗放进车篮,轻声安抚:小黑乖,哥哥带你回家。
坐在后座的妙真悄悄用手指在许卫东背上画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她不以为意,反而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手心,把脸贴在他背上小声说:我最喜欢哥哥啦!
许卫东嘴角不自觉上扬,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心想:这小丫头最近吃素太多,又瘦了。
新成员小黑在车篮里摇摇晃晃,却一点也不害怕。许卫东注意到它一只耳朵竖着,暗自嘀咕:该不会是狼狗吧?
今天还去方斋吃饭?许卫东提议。
好呀!妙真兴奋地说,昨天的香菇面筋和辣鸡丁太好吃了,明明是素菜却像真肉一样,厨师太厉害了!
可刚到饭店门口,服务员就以带狗影响用餐为由拒绝了他们。妙真闷闷不乐地抱着小狗走出来:哥哥,我们回去吧。
要不把狗收进储物空间?许卫东说着立即花费1.88亿金币升级了空间,自嘲地想:自己现在倒像个为博 ** 一笑的昏君了。
但妙真犹豫地看着小黑,最终还是摇头:算了,小黑这么小,独自在空间里会害怕的。
许卫东气得直瞪眼:这傻狗!转念一想,又自我安慰:算了,傻媳妇和傻狗都是自家的。
还是气得胸口发闷。
可一瞧见妙真笑盈盈的模样,
那股无名火便消了大半。
打包带回去吧。他晃了晃饭盒。
妙真正摆弄筷子准备堂食,闻言眼睛一亮:
师兄真聪明!我都没想到能外带呢。
晚霞染红天际时,
抱着幼犬的小尼姑
冲他绽开月牙般的笑眼。
第九十九章
【傻柱,你最近躲着我?】
许卫东忍不住捏她粉腮,
这丫头怎么连酒窝都会撒娇。
认命地拎着铝制饭盒挤进人群,
点完单靠在门框上等候。
檐角风铃叮咚响,
梳着狗毛的素手
在余晖里泛起柔光。
他抱臂望着这幅画面——
前世枪林弹雨的日子,
竟被这小师父
用木鱼声敲成了现世安稳。
她总说多谢他给个家,
却不知这盏为他留的灯,
早暖透了他半生寒凉。
贾家村祠堂青砖泛潮,
郁介和的皮鞋碾过枯叶,
惊得村长打翻了搪瓷缸:
您这是......?
老王反手栓门闩的动静
让堂屋照片框微微晃动。
灶间传来铜勺坠地的脆响,
乐静怡指甲陷进掌心——
二十年刑侦直觉在尖叫。
阿秀解围裙的手抖得厉害,
蓝布上洇开深色水痕。
当年贾张氏的事...
话尾淹没在呜咽里。
乐静怡突然不敢听答案,
直到丈夫温热的手掌
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墙上年画娃娃咧着嘴,
那是去年全家凑钱拍的,
背景还贴着三好学生奖状。
村长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妻子的胳膊。
阿秀,你跟贾张氏到底搞什么鬼?阿秀甩开他的手,深吸口气坦白道。
最后,我把孩子扔在了去**的山路上。
话刚落,乐静怡就冲过来揪住她衣领。
就为五十块钱!
你把妙妙扔在荒郊野外!
她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也是当妈的,就不怕遭报应吗!
往日端庄的仪态,为官的威严,此刻全没了。乐静怡现在只是个痛失爱女的母亲。
郁介和抱住她,轻拍她后背。老将军眼眶湿润,想到瘦小的孩子独自在山路上熬到天亮,寒风凛冽,长夜漫漫,妙妙该多害怕。他抬头强忍泪水。
听完妻子令人震惊的坦白,村长瘫坐在地。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妻子,平日里温柔贤惠的阿秀,怎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难道另有隐情?
阿秀面无血色地看着乐静怡:是啊,第二年我小儿子就得了急病。那五十块钱也没能救回他,这就是报应吧。她又看向丈夫,知道他对自己彻底失望,孩子们恐怕也不会认她这个娘了。
她突然哀求地看着乐静怡:领导,我罪该万死,但我的家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乐静怡渐渐冷静下来,恢复往日的镇定: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虽然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我是军人,必须依法办事。法律自会查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阿秀松了口气,转向丈夫。村长颤抖着走近,想问个明白。就在这时,阿秀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老王迅速挡在领导身前。
鲜血在白衣上格外醒目。服毒?阿秀想摸丈夫的脸,村长急忙握住她的手:媳妇!你这是怎么了?阿秀惨然一笑:对不起...我早料到会有今天...这样也好...终于解脱了...我这辈子就做错这一件事...却报应在阿小身上...
她艰难地转向乐静怡:领导...我对天发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当家的他是好人...求您别牵连无辜...她想再对丈夫说声对不起,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手臂垂下,生命终结。
老王确认安全后叫来小李守卫,自己在厨房灶膛里找到一个熏黑的**瓶。拿回正屋给郁介和检查:确实是服毒。
村长抢着要看,得到郁介和同意后,老王照例盘问村长,确认他确实不知情。突然,村长扑通一声跪下。
老王怎么拉,他都不肯起来。
他抱着阿秀哭求道:领导,我媳妇犯了大错,害得你们亲人离散,确实罪该万死。可现在...她也走了。能不能给她留最后一点体面?村长不忍心让阿秀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本就是为了保全家里人的名声。
郁介和与乐静怡交换了个眼神。
阿秀说到底只是个从犯。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贾张氏。
人死债消,就按急病发丧吧。乐静怡疲惫地说。
阿秀的死并没让她感到痛快。
她既恨她又理解她——恨她为五十块钱当了帮凶,又理解她为家人牺牲的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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