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边的羊毛垫上，跑跑正用爪子轻轻拨弄苏砚递来的小鱼干。苏砚蹲在一旁，帮它把轮椅扶手的棉垫再裹厚一层，指尖触到它温热的耳尖，才放了心：“我们每天都会回来，瑶瑶和晃晃陪着你，要是想晒太阳，就让阿建把灵泉边的躺椅推过来。”
瑶瑶立刻用脑袋蹭了蹭跑跑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保证会好好守着它；晃晃则叼来跑跑最爱的小鱼玩偶，塞进它的轮椅侧袋，尾巴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的草叶。大猫蹲在不远处，嘴里叼着苏砚的防风帽，六宝和小九正帮着把医疗包、压缩饼干往背包里塞，跳跳则绕着轮椅转圈，时不时用爪子碰一碰跑跑的爪子，像是在说“等我们回来”。
“走了。”苏砚最后摸了摸跑跑的头顶，转身带着大猫它们走到战车上。她意念一动，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极夜的凛冽寒气透过车窗渗进来，车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冰棱反光，温度计屏幕上的数字死死停在“-73c”，呼出的白气刚飘到车窗上，就冻成了细密的霜花。
“出发。”苏砚握住方向盘，战车引擎低低轰鸣一声，轮胎碾过冰面发出“咯吱”轻响，在极夜里划出一道微弱的光轨。大猫蹲在副驾，眼睛紧盯着前方探照灯照出的区域；六宝趴在中控台上，爪子按在简易地图上，时不时用鼻尖点一点标记的幸存者营地方向；小九和跳跳则缩在后座，把脸贴在车窗上，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冰原。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完全跟着生物钟行动。清晨空间暖白光亮起时，苏砚意念一动，整车人便从空间切换到外界极夜中，战车探照灯劈开黑暗，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驶——遇到冰裂就绕路，看到被冻住的废弃车辆就停下来查看。
若是碰到抢物资的坏人，大猫会立刻跳下车，宽厚的爪子踩在冰面上发出威慑的“咚咚”声；六宝会绕到坏人后方，用爪子勾住对方的脚踝绊倒他们；小九和跳跳则配合着把物资抢回来，苏砚再用战车的脉冲枪对准地面发出警告，既不伤人，又能震慑住对方，最后还会留下两包压缩饼干，沉声道：“极夜难捱，别做伤天害理的事。”
每当生物钟指向晚上九点，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没棘手的事，苏砚都会立刻意念切换——前一秒还在冰原上听着寒风呼啸，下一秒就回到了空间温暖的客厅。阿耘早已把饭菜摆上桌，灵泉水熬的玉米粥冒着热气，清蒸鱼的鲜香味裹着野葱花飘满屋子，刚烤好的红薯掰开就是流心的金黄果肉。
瑶瑶和晃晃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围着苏砚“喵呜”个不停：瑶瑶用爪子扒着她的裤腿，像是在说“跑跑今天多走了两步”；晃晃则叼来跑跑攒的小鱼干，放在苏砚手心——那是跑跑特意留的，要等她回来才肯吃。苏砚总会先去灵泉边看跑跑，看着它趴在羊毛垫上，眼睛亮闪闪地等着自己，所有的疲惫瞬间就散了。
极夜的路还很长，冰原上的寒风依旧刺骨，但每次从外界切换回空间，看到满桌的热饭、猫咪们的笑脸，还有跑跑一天天好转的模样，苏砚就觉得心里满是力量。她知道，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回到这个温暖的港湾，而这份牵挂，会陪着他们在极夜里，一直走下去。
战车的探照灯劈开极夜，在冰封的城市街道上投下两道雪亮的光轨。轮胎碾过厚达半米的冰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寂静的冰城里敲打着节拍。苏砚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窗外——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一片死寂，高楼的玻璃幕墙结满白霜，有的窗户碎裂着，寒风卷着冰粒灌进楼内，在地面堆起薄薄的雪粉。
副驾的大猫突然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栋商场的入口，尾巴在座椅上轻轻扫了两下，发出细微的动静。苏砚立刻放慢车速，熄灭引擎，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她按下车窗的加热键，擦去玻璃上的霜花，果然看到商场入口处，有几个裹着破旧棉衣的人影正缩在角落里，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
“我去看看，你在车上守着。”苏砚拍了拍大猫的脑袋，又指了指后座的六宝和小九——它们俩立刻起身，贴着车门准备跟她一起下去。推开车门的瞬间，零下七十多度的寒气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苏砚裹紧身上的恒温羽绒服，快步朝着人影的方向走去，六宝和小九紧随其后，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三个成年人和两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不过七八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小脸冻得通红，正小声哭着。“别害怕，我们是来帮忙的。”苏砚放轻声音，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两床折叠好的压缩棉被——这是她出发前特意从战车储藏仓取出来带在身上的，递到最前面的男人手里。
男人愣了一下，接过棉被时手还在发抖，棉被带着战车暖气的余温，裹在怀里瞬间驱散了几分寒意。“你们……有吃的吗？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男人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恳求，他自称老林，是这队人的临时牵头者，之前和家人、邻居躲在这里，储备早就空了。
苏砚立刻点头，从背包侧袋里掏出提前装好的冻干粥和加热包，又拿出三瓶温好的灵泉水：“加热包拧一下能热十分钟，先给孩子泡粥喝，泉水是温的，小心烫。”她一边说，一边帮老林把加热包塞进粥袋，又把灵泉水递到抱孩子的女人手里。女人接过水，慌忙给襁褓里的孩子喂了两口，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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