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老者目眦欲裂,他苦心经营的“玄阴聚煞阵”核心正在被迅速瓦解!那得自海眼本源的“玄水之精”在镇泗水鼎的引导下,爆发出磅礴的净化之力,如同温暖的阳光消融坚冰,青石祭坛上被污染的古朴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清亮,灵光越来越盛。
“小辈!你毁我圣教根基,老夫与你同归于尽!” 蓝袍老者状若疯魔,再也顾不得反噬,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白骨权杖之上。权杖顶端那颗不知何种生物的头骨眼眶中,幽绿火焰瞬间转为暗红,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他要自爆法器,引动残存邪阵与部分被污染的海眼之力,将这岛屿连同所有人一起埋葬!
“冥顽不灵!” 林天缘冷哼一声,岂会让他得逞。此刻他身与鼎合,又与海眼灵枢初步共鸣,对这片区域风水气机的掌控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看也不看那酝酿自爆的蓝袍老者,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脚下大地与周围海域。
“地脉已乱,水煞未清,需以雷霆之势,拨乱反正!”
他双手虚抱于胸前,镇泗水鼎悬浮其中,滴溜溜旋转,鼎口对准了祭坛上那面剧烈挣扎的鬼教主幡。得到玄水之精加持的鼎身,此刻浮现出更加复杂古老的符文虚影,隐隐与整座青石祭坛,乃至岛屿下方的海眼产生共鸣。
“玄水为引,地脉为基,圣鼎为枢……三才定波,敕!”
林天缘口诵真言,声浪与鼎鸣、海眼波动融为一体。他并未直接攻击蓝袍老者,而是做了一件更根本的事情——他以自身为媒介,以镇泗水鼎为核心,强行引导刚刚被疏导开的那股地脉浊流(虽被邪法污染,但其根基仍是岛屿地气),与祭坛下方被净化的海眼之水(玄水之精),以及天空中因能量碰撞而紊乱的水行元气,进行了一次粗暴却有效的“调和”!
这不是精细的风水调理,而是在邪阵将破未破、气机最混乱的节点,进行的一次强制性“归位”!
“轰隆隆——!”
整个鬼哭岛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深处被强行扳回了正轨!那八根黑色石柱上的绿火骷髅头接连爆碎,石柱本身也布满裂纹,轰然倒塌。祭坛上,那面鬼教主幡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幡面寸寸断裂,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散。
而正准备自爆法器的蓝袍老者,猛然感觉到自己与邪阵、与脚下地脉、甚至与周围空间的联系被一股更宏大、更自然的力量强行切断!他蓄势待发的自爆之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去大半,剩下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反噬!
“噗——!” 他狂喷一口乌黑鲜血,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怪石上,白骨权杖脱手飞出,寸寸断裂,眼看是活不成了。
邪阵,彻底破去!
笼罩岛屿的浓郁邪气和死怨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鬼哭声”也戛然而止。天空中的浓雾虽然还未完全散去,但已变得稀薄,隐约有微光透下。岛屿周围那诡异的暗流漩涡,也渐渐平复下来。
祭坛恢复了古朴沧桑的原貌,青石温润,纹路清晰,散发着柔和而稳固的灵光,重新履行着它镇守海眼的古老职责。那一缕“玄水之精”完成了它的使命,缓缓沉入祭坛基底,与海眼灵枢重新融为一体,只是其核心处,已然烙印下了一缕与镇泗水鼎、与林天缘龙吟之气相关的印记。
林天缘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白。连续高强度的催动镇水鼎和龙吟之气,尤其是最后那强行调和三才气机的举动,对他的消耗极大。但他能感觉到,体内龙吟之气在经历了这番磨砺后,似乎更加凝练,与镇泗水鼎的联系也愈发紧密。
“林大哥!你没事吧!” 阿槿扶着惊魂未定的阿水伯,从藏身处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激动和后怕。
“没事了,邪阵已破。” 林天缘收起镇泗水鼎,对两人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多亏了阿水伯方才出手相助。”
阿水伯摆摆手,心有余悸地看着恢复平静的祭坛和周围:“老了,不中用了,也只能丢张破网。林小哥,你……你真是神仙手段啊!” 他此刻对林天缘已是心悦诚服。
林天缘摇摇头,目光扫过岛屿:“此地风水格局已被破坏,海眼虽暂时稳定,但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元气。这座祭坛……” 他走到祭坛边,伸手触摸那冰凉的青石,能感受到其下浩瀚而温和的力量,“乃是古代先贤所立,用以镇守海眼,安抚水脉。鬼教妄图逆转其性,实乃逆天而行。”
他在祭坛边缘坐下,略作调息。灵觉感应中,随着邪阵破除,岛屿与周围海域的气机正在缓慢地回归自然流转。虽然被强行扭转的地脉需要更长时间平复,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怨憎已然消失。
“此间事了,我们需尽快离开。” 林天缘起身道,“鬼教在此折损一位长老和重要节点,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人迅速返回“海鹞号”。小船驶离鬼哭岛时,回头望去,岛屿依旧灰黑荒凉,但那股萦绕不散的不祥之感已然淡去。阳光努力穿透稀薄的雾气,在海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仿佛预示着风波暂息。
船行海上,林天缘闭目感应着鼎中那缕与“玄水之精”共鸣的气息,心中思索。鬼教图谋甚大,这沿海节点只是其一。他们真正的目标,始终是那上古水狱。必须尽快找到其他镇物,提升实力,才能应对未来的更大风浪。
而下一处线索,或许就在那中原之地,黄河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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