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黑山部落，以武为尊
阿瑶对这片被称为“血色戈壁”的荒原极为熟悉，她如同灵巧的羚羊，在嶙峋怪石和干涸的沟壑间穿梭，选择着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径。陈序紧随其后，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将地形信息与系统绘制的地图不断比对、更新。
途中，阿瑶果然在一处背阴的岩缝中找到了几株通体血红、形状似兰的草药，正是她急需的“血兰草”。她小心翼翼地采集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太好了！有了这个，族长的伤就有希望了！”阿瑶将血兰草珍重地收好，对陈序的戒备之心又减少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
通过她的讲述，陈序对黑山部落和东荒的生存法则有了更深的了解。黑山部落人口过万，在黑风山脉脚下的一片绿洲中聚居，以狩猎和采集为生。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乃是族长和巫医，但真正决定话语权的，却是战士的实力。在这里，强者为尊的理念深入人心，无论男女，只要拥有强大的武力，就能获得尊重和资源。
“我们部落的战士，分为‘牙级’、‘爪级’、‘角级’和最高的‘图腾级’。”阿瑶挥舞着小拳头，眼中闪着光，“我阿爸就是强大的‘爪级’战士！能独自猎杀狂暴山猪！要是能成为‘图腾级’战士，就能得到祖灵图腾的祝福，力量无穷！”
陈序暗暗点头，这与修真宗门的境界划分虽有不同，但内核一致，都是对力量的崇拜。
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戈壁的夜晚即将降临，温度开始骤降，风中带上了刺骨的寒意，远处传来更多令人不安的兽吼。阿瑶加快脚步，带着陈序抵达了一处由巨大岩石天然形成的庇护所。她熟练地检查了周围的警戒陷阱，确认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戈壁的夜晚是各种毒虫和夜行妖兽的天下，绝对不能赶路。”阿瑶从随身皮囊中取出火石，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干柴。
篝火燃起，驱散了黑暗和部分寒意。阿瑶拿出肉干和一种味道辛辣的根茎食物与陈序分享。陈序则取出清水和几颗甘甜的灵果作为回礼。灵果蕴含的纯净灵气让阿瑶惊喜不已，对她这种主要依靠打磨肉身的古族而言，这种能温和滋养身体的灵果极为珍贵。
一夜无话，两人轮流守夜。陈序在守夜时，能清晰地感知到黑暗中无数窥探的目光，但或许是篝火的威慑，或许是感应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并没有不开眼的妖兽前来骚扰。
翌日清晨，两人继续赶路。又前行了大半日，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模糊的绿色轮廓，空气中湿润的水汽也明显增多。
“看！那就是黑风山脉！我们部落就在山脚下！”阿瑶兴奋地指着前方。
越是靠近，绿色越是清晰。那是一片依偎在连绵山脉下的肥沃绿洲，与周围赤色戈壁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条大河从山脉中奔涌而出，滋养着这片土地。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一些用巨石和木材搭建的简陋房屋，以及袅袅升起的炊烟。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踏入绿洲范围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刃交击的声音！
“是部落的方向！出事了！”阿瑶脸色一变，立刻加快速度冲了过去。陈序眉头微皱，也紧随其后。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阿瑶目眦欲裂。
只见部落外围的空地上，两拨人正在对峙。一方是数十名穿着黑山部落兽皮服饰的战士，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异常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壮汉，他手持一柄巨大的骨斧，气息凶悍，正是阿瑶口中的“爪级”战士，她的阿爸——巨石。
而另一方，人数较少，只有十余人，但个个神色倨傲，穿着统一的灰色皮甲，武器精良，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手持弯刀的青年。他们的衣甲上，绣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
“狼牙部落的人！”阿瑶咬牙切齿道，“他们又来抢我们的猎场和水源！”
此时，场中两人正在激烈搏杀。一方是黑山部落的一名年轻战士，另一方则是狼牙部落的一名壮汉。黑山部落的战士虽然勇猛，但实力明显逊色一筹，已被逼得险象环生，身上多处挂彩。
“黑山部落就这点能耐吗？连个像样的战士都拿不出来？”那阴鸷青年嘲讽道，“这片河湾猎场，以后就归我们狼牙部落了！要么滚，要么死！”
“放屁！”巨石怒吼，却无法插手一对一的决斗，这是部落间解决争端的规矩。
眼看己方战士就要丧命刀下，阿瑶急得就要冲上去，却被陈序轻轻拉住。
“我来。”陈序低声道。他看得出，那狼牙部落的壮汉不过是筑基中期的体修水平，只是仗着经验和狠辣占优。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介入部落事务，获取信任，而展现武力是最直接的方式。
就在狼牙壮汉的弯刀即将劈中黑山战士脖颈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
陈序并没有动用灵力，只是凭借星辰之体强悍的肉身速度和力量，后发先至，右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狼牙壮汉持刀的手腕！
“嗯？！”狼牙壮汉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被巨蟒缠住，弯刀再也无法落下半分。他惊怒交加，左拳带着恶风砸向陈序面门。
陈序不闪不避，左手随意一挥，拍在对方拳头上。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狼牙壮汉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蛮牛撞中，踉跄着倒退七八步，握刀的右手无力垂下，左拳更是肿起老高，满脸惊骇地看着陈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穿着怪异灰色斗篷的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敢插手我们狼牙部落和黑山部落的事！”阴鸷青年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人气息不显，但刚才出手的那份举重若轻，绝非寻常。
巨石也警惕地看着陈序，但眼神中更多是惊讶和一丝感激。
阿瑶连忙跑上前，大声道：“巨石阿爸！他是陈序，是外面来的修士！昨天在戈壁救了我！是他帮我找到了给族长治伤的血兰草！”
听到“救了阿瑶”、“血兰草”，巨石脸上的警惕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郑重。他走上前，按照部落的礼节，右手握拳捶了捶左胸，沉声道：“黑山部落战士首领，巨石，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并援手我的族人！你是黑山部落的朋友！”
陈序学着对方的样子回了一礼：“路过之人，陈序。见不得以强凌弱。”
“朋友？”狼牙部落的阴鸷青年眼神闪烁，冷笑道，“巨石，找个外人帮忙，坏了规矩吧？”
“规矩是战士的对决！”巨石怒道，“你们狼牙部落偷袭、下毒，什么时候讲过规矩？陈序兄弟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黑山部落的客人！客人看不惯你们欺负人，出手相助，有何不可？想要猎场？可以！让你们部落的‘凶狼’亲自来跟我打！”
提到“凶狼”，阴鸷青年脸色微变，显然有所忌惮。他狠狠地瞪了陈序一眼，似乎要记住他的样子，然后一挥手：“我们走！黑山部落，这事没完！”
狼牙部落的人抬着受伤的壮汉，悻悻离去。
危机解除，黑山部落的战士们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陈序。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感激、好奇，以及一丝对强者本能的敬畏。陈序刚才展现的力量，显然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巨石热情地拍着陈序的肩膀：“陈序兄弟，走！回部落！我要用最好的肉和酒招待你！阿瑶，快去告诉巫医，血兰草找到了！”
回到部落，陈序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当晚，部落中央的篝火旁举行了小型的庆祝。烤得金黄的兽肉，辛辣呛喉的土酿，粗犷豪迈的战舞……一切都充满了原始而热烈的生命力。
席间，陈序将血兰草交给了部落那位年迈的巫医。巫医仔细检查后，激动得双手颤抖，对陈序连连道谢，并立刻去为族长煎药。
酒过三巡，巨石与陈序相谈甚欢。陈序有意无意地打听东荒的消息。
“陈序兄弟实力强大，不知来东荒是游历还是……”巨石问道。
“游历为主，寻找一些特殊的药材和机缘，以期突破。”陈序如实相告。
巨石闻言，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道：“说到机缘……陈序兄弟可听说过‘万药山脉’？”
陈序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略有耳闻，据说是一处宝地？”
“何止是宝地！”巨石语气兴奋起来，“那是我们东荒百年一遇的盛事！据说万药山脉是一座移动的秘境，里面长满了外面绝迹的灵药仙草！甚至传说有能让人脱胎换骨的神药！每次开启，都会吸引东荒所有部落、古城的大人物前去争夺！”
“哦？何时开启？在何处？”陈序追问。
“具体时间不确定，但根据祖辈记载和巫医的推算，就在最近这几个月了！”巨石道，“地点在黑风山脉深处的一处山谷。不过那里非常危险，有强大的守护妖兽，还有各种天然迷阵。我们部落实力不够，每次只能在外围碰碰运气。以陈序兄弟你的本事，或许可以深入其中，找到大机缘！”
万药山脉……百年一遇的秘境……神药……
陈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或许，正是他凝结金丹所需要的重大机缘所在！看来，这黑山部落，是来对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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