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樱跟随着纳兰沉铭来到祁宵派的后山,后山植被郁郁葱葱,怪石嶙峋,一条小溪贯穿其中,鱼虾悠闲自在的在清澈见底的水中欢快的游弋着。
后山有个溶洞,平时纳兰沉铭就喜欢在溶洞里潜心修炼。
溶洞里藤萝密布,花草悬挂在岩壁上,洞中钟乳石造型别具一格,钟乳石上悬挂着细小的水珠,晶莹剔透。石笋像刚出土的春笋一样拔地而出,如宝塔巍峨,直指苍穹。
纳兰瑾樱脑袋空洞,一言不发地跟在纳兰沉铭身后。
“樱儿”......
“樱儿”......
纳兰沉铭呼唤了两声纳兰瑾樱才回过神来。
纳兰瑾樱小声回答道:“在的,师父”
“樱儿,为师知道你心里难受,太过于执着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学会和自己和解,也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过程。”
纳兰沉铭继续说:“来,樱儿,跟为师切磋一下,用尽全力把所有的不愉快发泄出来。大汗淋漓过后你会觉得浑身舒畅。”
纳兰瑾樱腾空而起,抽出背后的披帛向纳兰沉铭扔去。
这披帛两端零星的绣着几朵樱花的花瓣,披帛由千年冰蝉丝铸成,刀枪不入,遇水不溺,遇火不焚,平时就跟寻常的披帛并无两样,但是更柔软轻盈。
披帛是纳兰瑾樱十六岁时纳兰沉铭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纳兰沉铭侧身躲开,抽出贴身软剑。软剑和披帛缠绕在一起,如同两条蛇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纳兰瑾樱收回披帛,披帛宛如一条彩虹划过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冰蚕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身边的枯枝落叶,随着披帛的带动,把纳兰瑾樱圈绕在其中,纳兰瑾樱蓄气用内力带动着枯枝落叶,枯枝落叶如同暗器一般飞向纳兰沉铭,纳兰沉铭飞跳着躲避。
纳兰沉铭顺手拈着一片落叶,翻转手腕一弹,将落叶弹到一棵柏树的树干上,纳兰瑾樱听到动静转过头瞧了一眼。
电光火石间,纳兰沉铭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纳兰瑾樱面前,软剑已经指着纳兰瑾樱的脖子。
纳兰沉铭顺势收起软剑说:“樱儿,你还是分心了。为师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年轻气盛,很难不受外界所扰。练功修行也好,待人处事也罢,都不应该为外界的事而分心。”
“对不起,师父,是徒儿内心太浮躁了,我会慢慢学会跟自己和解的。”纳兰瑾樱低着头小声说着。
“樱儿,昨日饮酒宿醉过后可有头痛啊?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最近为师新觅得一本曲谱,改天给你看看。”纳兰沉铭语气柔和像慈父一样关心着纳兰瑾樱。
纳兰瑾樱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吃惊的表情,原来昨日在梨院喝醉这种事师父都知道,果然祁宵派事无大小都瞒不过师父。
“师父,徒儿并无大碍,多谢师父关心,那徒儿就先行告退。”纳兰瑾樱向纳兰沉铭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纳兰瑾樱回到樱院,感觉身心俱疲,躺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纳兰宇枫和蛮儿一前一后回到枫院,蛮儿小跑上去拉住了纳兰宇枫的胳膊,笑眼盈盈地问道:“枫哥,你说你想跟我成亲是真的吗?”
纳兰宇枫俯视着蛮儿,眼底似结霜一般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对蛮儿说:“因为我不这样说,师父定不会留你,你要记住你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务就行了。”
“那你腹中的孩子?”纳兰宇枫疑问道。
蛮儿一脸无辜地望着纳兰宇枫:“枫哥,你忘了你当初知道事情真相过后借酒消愁,第二天你可是在蛮儿房中醒来的。然后这两个月余蛮儿一直跟在枫哥你身边,如果有孕那一定就是那次。”
纳兰宇枫面色阴沉,语气冰冷:“那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便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房中关上了门。
留下蛮儿一个人在枫院里,孤零零地站着。
蛮儿在枫院徘徊许久,走出枫院,顺着小溪百无聊赖地走着。
芷颜正在溪流的下游的水潭里捕鱼,芷颜背着鱼篓,拉着渔网,大声喊着岸边的芷萱:“芷萱姐,你快看这个鲫鱼好肥美!正好拿回去给咱姑娘煲鲫鱼汤喝,姑娘最近因为大师兄和狐媚子的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
蛮儿正巧走在溪边听到芷颜的话,怒形于色冲上去就找芷颜理论:“说谁呢?说谁是狐媚子呢?”
芷颜不紧不慢地把鱼装进鱼篓里,走上岸抬头挑眉说:“谁接我话谁就是狐媚子啊,那不然怎么没见其他人来接我的话呢?”
芷萱连忙拉住芷颜,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蛮儿在纳兰宇枫那儿受了冷落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再听到芷颜这番言语,怒从中来目光一冷挑衅说道:“所以我是狐媚子又怎样?纳兰瑾樱心心念念的纳兰宇枫还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对啊,三师姐都已经跟我们说了,你可是从翠云楼出来的,当然狐媚功夫过人啊,只是大师兄够男人,有责任心,有担当才留你在身边罢了!难不成你还以为大师兄真的喜欢你啊?”芷颜说完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蛮儿挑衅也就罢了,可提到了纳兰瑾樱的名字芷萱就不想再置若罔闻了,芷萱缓缓开口:“夺人所好可不是什么君子的行为哦。”
蛮儿拍手讥笑道:“对啊,我不是君子,只是从翠云楼出来人人唾弃的婊子,可又怎样?只要能留住枫哥的身体,他心在哪与我又有何干系?他在我身上夜夜承欢的时候,纳兰瑾樱怕还在日日盼着她的大师兄早日归来吧?”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芷颜我们走。”说完芷萱就拉着芷颜往回走。
“这就想走?”说时迟,那时快,蛮儿一掌向芷颜肩上打去。
芷颜低呼了一声:“好痛”。
芷颜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肩上刺了一下。
芷萱搂住芷颜,一脚向蛮儿踢去,蛮儿来不及躲闪,重重摔倒在地。
芷颜直接一脚踩在蛮儿腿上:“怎么?认为我们好欺负?我们可是从小跟着姑娘一起长大,我们的武功都是姑娘教的,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对我们动手?”
蛮儿确实始料未及,没想到只是纳兰瑾樱身边的丫鬟也能身手如此了得。
蛮儿悻悻说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芷萱接过芷颜背上的鱼篓,拉着芷颜往樱院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芷颜感觉头晕,一股血腥味从嘴里涌出。
芷萱看到芷颜嘴唇青紫,还有血渍不停从嘴角边渗了出来。
芷萱赶紧扶芷颜回到了樱院,看到纳兰瑾樱房门紧闭,赶紧上前一步敲门:“姑娘在吗?芷颜受伤了你快看看呀。”
纳兰瑾樱立刻从床上起来,鞋都来不及穿,赶紧打开房门,看到芷颜嘴唇发紫,嘴边还有血渍。
“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瑾樱赶紧询问。
“我们在溪边捕鱼,想晚上给姑娘你熬鱼汤喝,结果芷颜跟我说话时,说蛮儿是狐媚子,正巧被路过的蛮儿听见了,然后我们就互相拌嘴斗舌了两句。结果我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蛮儿一掌打到了芷颜后背的肩膀上,现在芷颜就成这样了。”芷萱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芷颜赶紧补充道:“是那个狐媚子故意挑衅,说些污言秽语,说大师兄在他身上夜夜承欢的时候,姑娘你还在日日期盼大师兄回来,说留不住大师兄的心,只要能留住人就成。”
纳兰瑾樱赶紧扶芷颜到屋内坐下,解开芷颜领口的纽扣,褪去衣服到后背,看到后背有个细小不易察觉的针眼,开口说道:“应该是中毒了,我听四师姐说过撒疆部落擅长蛊毒。”
“那可有解毒方法?”芷萱连忙着急地询问。
纳兰瑾樱耐心的回答着:“这得弄清楚是中的什么毒,毒药是用什么炼制的,毒物的用量是多少。才知道是否能解。”
纳兰瑾樱皱眉,吩咐着芷萱:“芷萱,你赶紧去请二师兄前来,他这些应该比我更了解,我大多知识都是从书上获取,而二师兄下山历练过,亲眼见过很多症状。毕竟百闻不如一见。”
不一会儿芷萱带着纳兰听竹前来,纳兰听竹仔细检查过芷颜伤势过后说:“这是中了五毒散,虽不致命,但中毒之人会气血上涌口吐鲜血,全身奇痒无比,如同有万千蚂蚁在啃食每一寸肌肤。”
“可有解?”纳兰瑾樱问道。
纳兰听竹回答着:“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这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的配比是怎么样的,现在刚中毒还好,不过不出三天,芷颜就会浑身酸软,奇痒无比。我现在得赶紧去配置解药,三天应该来得及。”
“好歹毒”芷萱愤愤不平地说道。
纳兰瑾樱皱紧眉头,怒气冲冲地说:“挑衅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我身边的人用毒,士可忍孰不可忍,我直接去问她可有解药。”说完纳兰瑾樱直接跑出了樱院。
来到枫院,纳兰瑾樱一脚踢开了枫院大门:“蛮儿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蛮儿泰然自若地从屋内走出来:“咋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气出皱纹来了可更没人喜欢咯!”
蛮儿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在火上浇油,纳兰瑾樱抽出披帛,披帛宛如一条游龙,飞快地向蛮儿飞去,把蛮儿紧紧地缠绕起来动弹不得。
“你还好意思问咋了?居然敢对芷颜用毒,我看你是活腻了。”话音刚落,纳兰瑾樱便一掌打在蛮儿胸口,一口鲜血从蛮儿嘴里喷出。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纳兰宇枫赶紧从寝室里出来,看到蛮儿口吐鲜血,纳兰瑾樱满脸愤怒。
“怎么?想杀了我?纳兰瑾樱你师父可都说过留我一命,怎么你要违抗师命吗?”
“那你赶紧交出解药来,或许我能留你一命,不然违抗师命又如何?从小到大我违抗过的师命还少吗?”
“别忘了,我肚子还怀着你大师兄的孩子,我,你可杀不得...”
纳兰瑾樱听到这句话,手里的披帛松了开来,是啊,蛮儿现在能这么肆无忌惮,不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有大师兄的孩子嘛,她不能杀蛮儿,甚至不能重伤于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伤不得。
看到了纳兰瑾樱眼底的落寞,纳兰宇枫快步来到两人面前,“你们在说什么解药?谁中毒了?瑾樱你没事吧?”
“纳兰宇枫,你看清楚了,挨打的是我,受伤的是我,你不关心我就罢了,也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不顾吗?”蛮儿看到纳兰宇枫在关心着纳兰瑾樱是否受伤,几乎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大师兄,我无碍...只是我房中的芷颜被蛮儿下了毒,我现在是来问蛮儿要解药的。”纳兰瑾樱解释道。
纳兰宇枫抬眸,眼底宛如冰封,语气冰冷地对蛮儿说:“我看你是真不想在祁宵派待了,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蛮儿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听到纳兰宇枫话里有想赶走她的念头,眼神里全是惆怅和哀求:“枫哥,求求你别赶我走,只是芷颜惹我不悦,我想教训她一下,此毒并不致命,而且三日过后才会发作,最多一周就会痊愈。”
纳兰宇枫语气严厉起来:“我再说一遍,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蛮儿吓得赶紧从怀里掏出解药,交到纳兰宇枫手里。
纳兰宇枫接过解药,转过头把解药放在纳兰瑾樱手心,语气瞬间柔和地对纳兰瑾樱说:“瑾樱解药给你,快回去拿给芷颜吧,放心这个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纳兰瑾樱点头,谢过纳兰宇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枫院。
“陆离出来,把蛮儿的东西收拾好,送出祁宵派,我记得离门派大门不远处的山崖下面,有一个空屋子,就把蛮儿安置在那儿即可。”纳兰宇枫呼大声叫着陆离。
陆离赶紧从枫院的弟子房中出来,向纳兰宇枫行了个礼,就前往蛮儿现在居住的弟子房的方向走去。
蛮儿带着哀求的语气:“枫哥,你不能这样,不能这么偏心,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不能赶我离开。”
纳兰宇枫厉声说道:“别忘了自己的任务,还有你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你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衅她,甚至伤害她身边的人,她这人最重感情你伤害她身边的人,比伤害她更让她难受。”
蛮儿好像身体被抽空失去了所有力气,坐在了地上:“对啊,本来只是一个任务,我却动了真感情,知道你心里有她,我就忍不住想去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样她才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枫哥,怪就怪蛮儿太爱你了。”
“你知道的,我了解真相后不可能再跟瑾樱在一起了,但我也留不得你,去小木屋好好养胎吧,有空我会来看你的。还有记住了我会时刻找人监视着你,没我允许不准向撒疆传递任何消息,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纳兰宇枫冷漠地留下了一句话,走出了枫院。
蛮儿一个人坐在地上,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蛮儿用牙紧紧咬住下嘴唇,手指握成拳头狠狠垂向地面,面色阴沉嘴里不停嘟囔着:“纳兰瑾樱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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