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北疆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将雁门关外的戈壁滩染成一片苍茫。北狄部落的主营帐内,首领正对着那份从客栈得来的粮草运输路线图摩拳擦掌。“按照图上标注,冬月初二夜间,汉军会押送大批粮草前往西翼粮仓,沿途防御薄弱,这是我们拿下粮仓的最佳时机!” 他将地图拍在案上,对麾下将领下令,“立刻调集三千精锐,埋伏在黑风口和野狼谷,等粮草队进入峡谷就前后夹击,务必一举烧毁粮仓!”
北狄精锐连夜集结的动静,很快被雁门关的斥候探知。“将军,北狄异动频繁,近几日调集了不少人马,似乎在密谋什么。” 斥候跪在中军大帐,向萧衍禀报,“他们的营帐都往黑风口方向移动了,看规模至少有三千人。”
萧衍站在地图前,手指在黑风口和野狼谷的位置轻轻敲击。父亲日前发来的军演令还在案上,此刻北狄的异动恰好印证了 “冬季南下” 的预警。虽然他不清楚情报来源,但多年的戍边经验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敌军动向异常,不像是常规的冬季劫掠。” 萧衍沉吟道,“传令下去,全军按兵不动,加强各隘口的巡逻和戒备,尤其是西翼粮仓方向。”
他没有贸然出兵,而是选择静观其变。雁门关守军严阵以待,表面上依旧按日常规律换防,暗地里却将主力悄悄调往黑风口和野狼谷附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阵。
就在萧衍调整部署之际,赵峰通过羽林卫的秘密渠道,将林砚的提醒送到了雁门关:“敌军可能分兵,主力伏击粮草队,另有偏师袭扰主营地引开援军。” 萧衍看到字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北狄只调集三千人,原来是想声东击西!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萧衍冷笑一声,立刻对部署做出调整,“让西翼粮仓的守兵佯装不知,按原计划‘准备’粮草运输,吸引敌军主力进入伏击圈。另外派五千精兵,悄悄绕到黑风口后方,等敌军进入峡谷就封锁出口,形成反包围!” 他又指着地图上的另一个位置,“再派一支骑兵埋伏在这里,若真有偏师来袭,就从侧面突袭,务必一举击溃!”
命令一下,雁门关守军迅速行动起来。西翼粮仓外,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粮车,看似在为夜间运输做准备,实则每辆粮车里都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黑风口两侧的山崖上,弓箭手和投石机早已就位,只等敌军进入射程。
冬月初二夜里,寒风裹挟着雪花肆虐。北狄精锐如期而至,三千骑兵悄无声息地潜入黑风口,埋伏在峡谷两侧。他们屏息等待着,只要粮草队进入峡谷,信号一响就能发动突袭。
然而,等了许久,只听到远处传来零星的马蹄声,却不见大规模的粮草队出现。北狄首领心中隐隐不安,正要派人探查,突然听到一声震天的号角!
“不好,中计了!” 北狄首领话音刚落,两侧山崖上就滚下无数巨石,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峡谷出口处火光冲天,早已被雁门关守军封锁。埋伏在后方的五千精兵从两侧杀出,将北狄军队团团围住。
“杀啊!” 萧衍亲自擂鼓助威,雁门关守军如潮水般涌向敌军。北狄军队猝不及防,陷入重围后阵脚大乱,士兵们在狭窄的峡谷里挤作一团,根本无法展开阵型。
北狄军队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他们本以为是瓮中捉鳖,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网中之鱼。狭窄的峡谷里挤满了惊慌失措的骑兵,战马受惊后四处乱窜,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突围!快向谷口突围!” 北狄首领挥舞弯刀砍倒两名冲上来的汉兵,试图组织士兵冲开缺口。但谷口早已被巨石封死,守军在缺口后布下三层盾牌阵,长矛如林,根本无法靠近。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战场上的厮杀声才渐渐平息。北狄三千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雁门关守军大获全胜,不仅缴获了大量战马和兵器,还俘虏了几名北狄将领。
打扫战场时,士兵们在一名北狄将领的怀中发现了那份假的粮草运输路线图,还有一枚刻着柳叶纹的玉佩 —— 正是柳府密使的信物。“将军,这玉佩……” 亲兵将玉佩呈给萧衍。
萧衍看着玉佩上的柳叶纹,又看了看那份假地图,心中豁然开朗。难怪北狄会如此精准地得知 “粮草运输” 的消息,原来是有人在暗中勾结!他立刻将玉佩和地图收好,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禀报父亲和朝廷。
边关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京城,镇北侯府上下欢欣鼓舞。萧靖看着捷报和从北狄将领身上搜出的信物,对林砚赞许道:“彻儿,这次多亏了你提醒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不知林砚具体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但也猜到其中定有他的功劳。
林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却不动声色:“这都是父亲和长兄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杀敌的结果。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拿到柳丞相通敌的铁证后,真正的决战才即将来临。
北疆的风雪渐渐平息,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雁门关上,映照着城墙上迎风飘扬的军旗。萧衍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方的戈壁滩,眼神坚定。边关的安宁来之不易,而那些暗中勾结外敌的蛀虫,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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