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的雪比孙家堡子厚,月光洒在粮站的木栅栏上,映出哨兵晃动的影子。
萧锋伏在雪坡后,借着雪光数着:四个哨兵,两人扛着三八大盖,两人抱着枪靠在栅栏门上抽烟,粮站院里的马棚里,还拴着两匹军马——那是鬼子运粮的牲口。
“松井,你去叫门。”萧锋踢了踢被绑着的松井,用枪顶住他的后腰,“就说炮楼查岗,要进粮站看看。敢耍花样,现在就崩了你。”
松井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走到栅栏前,用日语喊:“开门!我是松井,炮楼过来查岗!”
栅栏门后的哨兵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斜着眼打量松井:“松井队长?这么晚了查什么岗?”说着就要解栅栏上的铁链。
就在铁链“哗啦”作响的瞬间,小李和长生突然从雪堆后窜出,手里的刺刀直接抵住哨兵的脖子:“别动!动一下就抹脖子!”
另外两个哨兵刚要举枪,萧锋带着弟兄们已经冲了上去,枪托砸在他们后脑勺上,四人瞬间倒地。老陈赶紧把哨兵拖到雪坡后,用绳子捆结实,嘴里塞了布团。
“淑娴同志,你带乡亲们守在门口,看见鬼子就放信号枪。”
萧锋吩咐完,推开门带着人往里冲。粮站院里有三排粮仓,最东边的仓库亮着灯,里面传来鬼子的呼噜声——那是驻粮站的鬼子小队宿舍。
萧锋做了个“分兵”的手势,老陈带着三个弟兄摸向宿舍,他则和长生去开粮仓。
粮仓的门是铁锁,长生掏出随身携带的撬棍,“咔嗒”一声就把锁撬开了。
推开门,一股麦香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麻袋,装的全是大米和面粉。
“太好了!这么多粮食!”长生兴奋地搓着手,刚要喊,被萧锋捂住嘴:“小声点,别吵醒鬼子。”
就在这时,宿舍那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鬼子的哼唧声。
萧锋知道老陈得手了,当即下令:“快,搬粮食!乡亲们在外头等着呢!”
弟兄们扛着麻袋往外跑,乡亲们早就准备好了扁担和爬犁,接过麻袋就往爬犁上堆。
雪地里,人影穿梭,没人说话,只有麻袋落地的“砰砰”声和爬犁滑动的“咯吱”声。
“萧队长,不好了!”守在村口的乡亲突然跑在村口的乡亲突然跑进来,脸色慌张。
“东边来了一队鬼子,大概二十多人,扛着枪往这边走!”
萧锋心里一紧,看向粮仓——还有两麻袋粮食没搬完。
“老陈,你带弟兄们继续搬,我去挡住鬼子!”
他抓起步枪,对长生说:“你跟我来,咱们去村东的小桥设伏,那地方窄,鬼子不好过。”
长生扛着炸药包,跟着萧锋往村东跑。小桥是木桥,下面是结冰的河沟。
萧锋让长生把炸药包绑在桥柱子上,拉好导火索,自己则趴在桥边的雪堆后,瞄准远处的鬼子。
鬼子越来越近,为首的是个骑着马的军官,手里举着指挥刀,嘴里喊着日语。
等鬼子走到桥中间,萧锋大喊一声:“拉!”
长生猛地拽下导火索,“轰隆”一声巨响,木桥被炸塌了,前面的几个鬼子掉进河沟,后面的鬼子吓得往后退。
萧锋趁机开枪,“砰”的一声,骑马的军官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没了气。
“打!”萧锋和长生趴在雪堆后,对着鬼子开枪。
鬼子没了指挥,又过不了河,只能对着桥这边瞎打。
这时,老陈带着弟兄们赶了过来,手里的土炸弹往鬼子堆里扔,“轰隆”几声,鬼子被炸得四处乱窜。
“撤!”萧锋见粮食已经搬完,对着弟兄们喊了一声,众人边打边退,往山林里跑。鬼子不敢追,只能站在河沟边骂骂咧咧。
回到溶洞时,天已经蒙蒙亮。溶洞里堆满了粮食,乡亲们正围着粮食高兴地说话,孩子们则在一旁玩雪。
萧锋走进洞,郑淑娴迎上来:“萧队长,这次不仅端了粮站,还炸了鬼子的桥,省委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萧锋笑着点头,刚要说话,长生跑进来:“队长,松井不见了!”
萧锋心里一沉,赶紧往关押松井的地方跑——只见绑松井的绳子被割断,地上还有一把小刀。
“坏了,这小子跑了,肯定会去小丰满工地报信!”
老陈攥紧了拳头:“那咱们现在就去小丰满,趁他没报信,把工地炸了!”
萧锋摇摇头:“不行,松井跑了,工地的鬼子肯定会加强戒备,硬闯不行。”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小丰满隧道工地的位置划过:“工地旁边有个水库,鬼子的施工机械都在水库边,咱们可以从水库下面挖地道,把炸药埋在机械底下,炸了他们的家伙!”
众人眼前一亮,长生拍着大腿:“队长,我会挖地道!以前在家挖过地窖,保证又快又隐蔽!”
萧锋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轻声说道:“嗯,这样安排确实非常妥当!老陈啊,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你立刻带领大家迅速行动起来,准备好足够数量的铁锨和镐头之类的工具。这些都是我们完成任务的关键装备,一定要确保质量过硬、数量充足。”
他顿了顿,接着对小李嘱咐道:“至于你嘛,小李同志,要发挥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机智灵活的头脑,深入到水库周围地区去仔细侦察一下。必须把那些可恶的小日本儿设置的哨兵防线摸得清清楚楚,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只有掌握了准确的情报,我们才能更好地制定作战计划,一举成功突破敌人的封锁线。”
最后,他转头看向淑娴同志,语重心长地说:“淑娴同志,这次任务至关重要,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你尽快与交通站点联系,看看有没有办法弄些油灯过来。因为在地下挖掘地道的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的照明设备,工作将会变得异常艰难甚至无法进行下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明白吗?”
众人领了任务,各自忙碌起来。萧锋望着洞外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清楚,小丰满工地的仗,比前两次更难打,但只要弟兄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攥紧了手里的步枪,眼神坚定——一定要炸了鬼子的工地,不让他们的铁路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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