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灵泉洗礼：气海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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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的微光在穹洞中静静流淌，映照着夏衍棱角分明的侧脸。红璃浸泡在颜色变淡的泉水中，呼吸平稳悠长，如同沉睡。岩和风在洞口附近盘膝而坐，手中握着源石碎片，眉头紧锁，身体因为炼化杂质而微微颤抖，汗水浸透了兽皮衣襟。
夏衍盘膝坐在灵泉边缘，一块拳头大小、土黄色泽最为浓郁的劣质源石碎片被他托在掌心。圣人意志高度集中，丹田处那枚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凝练的暗金色气旋，缓缓加速旋转，散发出沉稳厚重的光晕。
“开始吧。”
心中默念，夏衍引导着气旋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入掌中的源石碎片。
轰！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源石碎片中那看似温顺的土属性能量，在接触到夏衍气旋之力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狂暴起来！一股混杂着精纯土元、无数狂暴杂质粒子以及废土特有寂灭死气的洪流，猛地冲入夏衍的经脉！
“呃——！”
夏衍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涨红！狂暴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野马群，在他相对坚韧的经脉中疯狂冲撞！精纯的土元被气旋快速吸收，但那些狂暴的杂质粒子和寂灭死气，却如同无数细小的、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经脉壁，带来难以想象的剧痛！更有一股阴冷、衰败、灭绝生机的死寂意念，如同跗骨之蛆，试图侵蚀他的意志，污染他的气旋！
这就是劣质源石的代价！能量虽在，却污秽不堪，炼化如同饮鸩止渴！
夏衍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星核磐石经》全力运转！破灭真意与厚土真意同时发动！暗金色的气旋光芒大盛，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疯狂地碾磨、分解着涌入的能量洪流！破灭之力负责粉碎那些狂暴的杂质粒子和寂灭死气，将其强行磨灭、排出体外！厚土真意则如同广袤的大地，承载、吸纳、转化着那些精纯的土元！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极其缓慢、且效率低下的过程！每炼化一丝精纯能量，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去对抗十倍的杂质反噬！夏衍的体表，不断渗出细密的黑色汗珠，散发着淡淡的腥臭，那是被排出体外的杂质和死气。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如同承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
时间在剧痛中变得模糊。一块源石碎片炼化完毕，带来的能量增长微乎其微，却耗费了他近一个时辰，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夏衍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拿起第二块、第三块…土黄色的、水蓝色的、赤红色的…不同属性的劣质源石碎片，带来的是不同属性的狂暴冲击和杂质反噬，痛苦也变幻着方式，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岩和风在远处看着，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担忧。他们仅仅炼化一小块碎片，就已经痛苦不堪，难以想象夏衍大人是如何承受住如此高强度、长时间的炼化！那需要何等恐怖的意志力！
日复一日。穹洞中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有灵泉微弱的流淌声和源石碎片被炼化时发出的细微能量嗡鸣。
夏衍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盘坐在灵泉边。身边的源石碎片小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减少。他的气息在痛苦与坚持中，如同被反复锤炼的精铁，一丝丝地变得更加厚重、更加凝练。丹田处那枚暗金色的气旋，在吸收了海量（相对废土而言）的精纯能量后，体积并未明显增大，反而向内塌缩，光芒内敛，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却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带动着整个丹田空间的震颤！
气旋的核心，一点混沌的、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微光，正在孕育！那是气海的雏形！
圣人意志清晰地感知着这一切。气海非“开”乃“孕”！以气旋为种，以磅礴精纯能量为雨露，以坚韧意志为土壤，于丹田混沌中，孕育出一方承载力量的“海”！
然而，能量依旧不够！劣质源石的转化率太低了！身边堆积的源石碎片已经消耗了大半，但距离那孕育的临界点，始终差着一线！那一线，如同天堑！
夏衍的目光，投向了灵泉中仅剩的、颜色更加淡薄的泉水，以及那汩汩涌出、却细若游丝的泉眼。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几块蕴含能量最驳杂、也最狂暴的源石碎片握在手中，然后缓缓踏入灵泉之中，盘膝坐下，让泉水淹没至胸口。
“厚土载物，破灭新生…气海…给我——凝！”
夏衍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不再压制，反而主动引导气旋，如同鲸吞般，疯狂吸收掌中源石碎片的能量，同时引动灵泉中仅存的、温和而精纯的生命水元！
轰隆——！！！
体内如同引爆了火山！数种狂暴驳杂的能量、废土死气、精纯的水元生命能量…在夏衍的丹田中轰然碰撞！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经脉如同被撕裂！丹田气旋疯狂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点孕育中的混沌微光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
“啊——！”夏衍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七窍之中，再次溢出细小的血丝！身体表面，暗金色的光芒与狂暴的能量乱流交织闪烁，皮肤下如同有无数条小蛇在疯狂窜动！
这是最凶险的时刻！能量冲突达到顶点！稍有不慎，便是丹田破碎，修为尽毁，甚至爆体而亡的结局！
“稳住！厚土载物！容纳！转化！” 圣人意志如同定海神针，在狂暴的能量风暴中强行稳住心神！《星核磐石经》被催发到前所未有的极致！暗金色的气旋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璀璨的光芒！破灭真意疯狂碾碎狂暴的杂质和冲突能量！厚土真意则如同大地母神，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包容与承载之力，强行调和、容纳着不同属性的能量，将其转化为最本源的混沌之气，滋养向气旋核心那点混沌微光！
灵泉之水剧烈翻腾，蕴含的生命能量被夏衍疯狂抽取，泉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透明，失去了所有灵性！那汩汩涌出的泉眼，水流变得更加微弱，几近干涸！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如同万年般漫长。
就在夏衍感觉意志即将崩溃、气旋即将碎裂的极限边缘——
嗡！
丹田深处，那点剧烈波动的混沌微光，在吞噬了最后一股被厚土真意转化的本源能量后，猛地向内一缩！随即，如同宇宙初开，奇点爆发！
轰！！！
一声只有夏衍自己能“听”到的、源自生命本源深处的巨响在丹田炸开！
那枚凝练到极致、如同琉璃金刚般的气旋，在这一刻轰然消散！不是毁灭，而是升华！它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华，都化作了最初的“种子”！
一点微不可查、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混沌光点，在丹田中央悄然浮现！
紧接着，以那光点为中心，一片混沌、模糊、却真实存在的空间——缓缓撑开！
这空间初时极小，不过方寸之地，混沌一片，死气沉沉。但随着那混沌光点（气海核心）的微微搏动，精纯的本源能量（由灵泉和源石转化而来）开始涌入这片混沌空间！如同甘霖洒落干涸的河床！
混沌的空间开始沉降、演化！下方，厚重、承载的土之气息弥漫，形成一片模糊的、承载力量的“大地”雏形！上方，空间本身在缓缓扩张、稳固！虽然依旧混沌模糊，范围也仅有一丈方圆，但一股远比凝气境浩瀚、磅礴、如同大地般承载万物的气息，从夏衍身上轰然爆发！
气海境！初开！
成了！
夏衍猛地睁开双眼！两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神光破瞳而出，在昏暗的穹洞中如同两道闪电，足足持续了数息才缓缓消散！一股沉凝如山、浩瀚如渊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脚下的灵泉水被这股气息激荡得波纹剧烈扩散！
气海境！他终于在废土绝境之中，踏出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虽然只是初开，气海仅有一丈方圆，混沌一片，远未充盈，但这代表着生命层次的第一次真正跃迁！代表着力量本质的提升！
噗！
一口带着浓烈腥臭和暗沉色泽的淤血从夏衍口中喷出！这是强行炼化劣质源石、承受能量冲突后残留的最后杂质和死气！吐出这口淤血，他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通透！虽然经脉依旧隐隐作痛，丹田气海也因为刚刚开辟而传来阵阵空虚和胀痛感，但那是一种新生的痛楚，是力量增长的象征！
“夏衍大人！” “您成功了？！” 守护在洞口的岩和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惊醒，惊喜交加地喊道。他们虽然不懂具体境界，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夏衍身上那股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如同大地般厚重的威压！
夏衍缓缓从几乎干涸的灵泉中站起。泉水清澈见底，再无一丝灵气波动。那处泉眼，也彻底停止了涌出，只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这处残存的地脉灵泉，为了助他突破，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
他低头看向泉水中依旧昏迷的红璃。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呼吸悠长平稳，断裂的经脉在灵泉最后的滋养下，似乎也稳固了一些，但距离修复，依旧遥遥无期。气海境的能量层次，或许能尝试为她疗伤了。
“岩，风。”夏衍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气海境修士特有的威仪，“收拾所有源石碎片，准备离开此地。”
“是！”岩和风精神大振，立刻行动起来。夏衍大人的突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了他们无穷的信心！
夏衍则走到红璃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泉水。他伸出右手，掌心贴在红璃的后心。丹田处，那方仅有一丈方圆的混沌气海微微波动，一股精纯、温和、带着厚土承载与生机的暗金色能量，缓缓渡入红璃体内。
这股能量，远非凝气境的内息可比！它更加精纯，更加厚重，带着一丝滋养万物的特性！能量小心翼翼地流经红璃脆弱断裂的经脉，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干裂的大地。那些断裂的节点，在这股精纯生机的滋养下，传来微弱的麻痒感，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生机被唤醒，开始尝试着连接。
有效！虽然过程会极其缓慢，需要海量的能量和漫长的时间，但至少…看到了修复的希望！
红璃在昏迷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眉头彻底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沉入了更深层次的安眠。
夏衍收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抱起红璃，看向岩和风。两人已经将剩余的源石碎片（约有小半麻袋，数量依旧可观）打包好，背在身上，眼神充满了期待。
“走！去古墟！”夏衍的目光投向穹洞深处一条幽暗的、似乎是矿工开凿出的通道。通道的方向，正指向那衰败死寂气息的源头——坠星古墟！
气海初开，力量新生！虽然前路依旧凶险莫测，天蚀盟的阴影如同悬顶之剑，但此刻的夏衍，胸中激荡着前所未有的信心与战意！
这残破的源晶矿洞，是他们绝境求生的庇护所，更是他破茧化龙的起点！带着收获的希望与力量，他们踏上了通往古墟核心的最后一段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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