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悄然漫过宫墙。昭阳殿内，红烛换成了更为柔和持久的明珠，光华流转，映照着满室春意。
昨夜是狂风暴雨般的确认与占有，而这一夜，则是细水长流般的探索与缠绵。
沈疏桐的动作依旧带着些微的笨拙，却比昨夜更多了十分的珍视与怜爱。
她像是巡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指尖、唇瓣，都带着无尽的温柔，拂过楚晏兮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将那原本就存在的红痕，覆盖上更深的、属于此刻的印记。
楚晏兮不再有任何抗拒或伪装，她坦然承受着这份爱怜，甚至主动迎合，引导着那略显生涩的触碰，去往更能让她颤栗欢愉的所在。
细碎的呻吟被她咬在唇边，化作更诱人的喘息，眼尾泛起的红晕，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秾丽。
她环着沈疏桐的脖颈，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唤着那独属于此刻的亲密称呼：
“阿疏……姐姐……”
这一声，彻底击溃了沈疏桐最后一丝理智。
她俯身，更深地埋入这片只为她盛放的温暖春色之中，用行动诉说着那压抑了十年、如今终于可以倾泻而出的、深沉如海的爱意。
翌日清晨，沈疏桐先于楚晏兮醒来。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卧着，支着头，借着透过纱帐的朦胧晨光，静静地、贪婪地看着枕边人的睡颜。
楚晏兮睡得正沉，昨夜显然被累得不轻。
长发铺了满枕，脸颊还带着酣睡后的红润，长睫如蝶翼般安静地垂落，红肿未完全消褪的唇微微嘟着，流露出一种全然不设防的娇憨。
锦被滑至肩下，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锁骨与圆润肩头。
沈疏桐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伸出手，极轻极轻地，用指尖虚虚描摹着楚晏兮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那微张的唇瓣上，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许是感受到了这持续的、充满爱意的注视，楚晏兮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初醒的迷茫散去后，对上沈疏桐那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温柔目光，她弯唇一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沙哑：
“又偷看我？”
“嗯。”
沈疏桐坦然承认，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看我的陛下，怎么看都看不够。”
楚晏兮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餍足的猫儿，往她怀里又钻了钻，撒娇道：
“腰还酸……腿也软……”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明显的依赖。
“臣之过。”
沈疏桐从善如流，温热的手掌已然覆上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她的动作比昨日更加熟练，指尖仿佛带着魔力，驱散着疲惫与酸涩。
楚晏兮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这专属的伺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懒洋洋地起身，准备洗漱。
两人一同站在梳妆台前，沈疏桐如昨日一般，拿起玉梳为她绾发。
楚晏兮配合地抬起头，看着镜中。
就在这时，沈疏桐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忽然发现，镜中映出的楚晏兮，不知何时，竟已长得这般高了。
记忆中，那个只及她下巴、需要她微微弯腰才能摸到头顶的小少女，如今站直了身体，发顶竟已堪堪与她齐平。
身形抽长，婷婷玉立，已然是完全盛开的少女模样，风华初绽，威仪与娇媚并存。
“怎么了？”
楚晏兮察觉到她的停顿，透过镜子看她。
沈疏桐回过神来，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感慨与更深沉的眷恋，她轻轻将最后一缕发丝绾好，固定上凤簪，然后从身后拥住楚晏兮，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低声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的晏晏，真的长大了。”
楚晏兮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她在感慨什么，不由莞尔，反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与狡黠：
“是啊，长大了，所以阿疏姐姐以后……可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沈疏桐低笑，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轻语：
“在臣心里，陛下永远是那个需要臣疼、需要臣保护的小公主。只是如今……”
她顿了顿，声音染上一丝暗哑，
“除了疼和保护，还多了些……别的。”
楚晏兮耳根一热，嗔怪地用手肘轻轻顶了她一下，换来身后人更低沉愉悦的笑声。
自这一日起，帝相之间的相处，彻底进入了蜜里调油的状态。
批阅奏折时，楚晏兮会直接靠在沈疏桐身上，将看过的折子递给她，遇到难决之事，便仰头索吻，美其名曰“汲取丞相智慧”。
沈疏桐则由着她胡闹，偶尔还会主动低头，在她唇上偷香。
用膳时，两人同坐一席，互相布菜是常事。
楚晏兮偏爱沈疏桐为她剔去鱼刺的动作，觉得那专注的侧脸格外迷人。
而沈疏桐则发现，楚晏兮偷偷将她不喜吃的胡萝卜挑到自己碗里的小动作，与小时候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她只会纵容地笑笑，默默吃掉。
在御花园散步时，她们会屏退随从，十指紧扣。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落在相依的身影上。
偶尔沈疏桐会停下脚步，为楚晏兮拂去发间落下的银杏叶，而楚晏兮则会趁机踮脚，飞快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像偷腥成功的猫儿般跑开，留下沈疏桐在原地，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含笑。
夜里，昭阳殿的灯火总是亮到很晚。
有时是共同处理政务，有时是单纯的耳鬓厮磨。
沈疏桐的吻技在“实践”中飞速进步，从最初的青涩掠夺，变得愈发缠绵悱恻，总能轻易点燃楚晏兮的热情，也总能恰到好处地给予她极致的欢愉与安全感。
她们之间，仿佛要将过去错失的所有亲密时光，都加倍弥补回来。
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指尖相触，每一个无声的拥抱和甜蜜的亲吻，都诉说着彼此深入骨髓的爱恋与拥有。
朝臣们明显感觉到，陛下近来心情极佳，连带着整个朝堂氛围都松快了不少。
而丞相虽依旧清冷，但那眉宇间的冰霜却似被春风融化，偶尔唇角还会泛起一丝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柔和弧度。
这深宫高墙之内，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权力场，而是有了温度，有了烟火气，有了……家的模样。
沈疏桐看着身旁或认真、或狡黠、或撒娇的楚晏兮，心中被巨大的幸福与满足填满。
她知道，这条路依旧布满荆棘，前朝后宫，各方势力，都不会轻易容许她们如此“离经叛道”。
但无论如何，她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江山为卷，岁月为笔，她们要共同书写，只属于彼此的，朝夕相依，生死与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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