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念着那几个包子的情分,也知道弄墨是个讲义气之人,便道:“谁惹了你,你告诉我,我偷偷替你结果了他……”
别的本事她没有,杀人最在行了。
“咳咳……”弄墨吓得差点儿被口水呛到,“这倒不用了。”
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她去杀了世子啊。
“那这样吧,我刚涨了月银,请你吃醉香楼的烧鸡,等世子睡着了,咱们再偷偷整上几坛子好酒,有多少愁不散的?”
桑酒也许久没吃烧鸡了,正馋着呢。
等玄影回来,贴身保护世子的活儿就交回给他,她也自由多了。
弄墨犹豫了下,“这不太好吧?”
桑酒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他,“有什么不好的,你先遣人去买了烧鸡回来,等世子睡了,我就去找你……”
王府对下人管得严,但主子睡着后,在自己房里喝点儿小酒还是可以的。
“那行吧。”
弄墨心中郁闷,确实想喝点酒发泄一下,便接过了银两,偷偷叫人去打酒买烧鸡去了。
桑酒在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世子叫她进去。
世子今晚沐浴属实有些久了,就算是自己搓澡,也能搓下几层皮了吧?也不知在里边干嘛。
桑酒进屋时,段瑾安已经自己穿上了里衣和亵裤,只墨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
本就俊美若仙的神颜,被水汽蒸腾了这么久,更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肌肤白里透红。
只是不知为何,他看过来的晦涩眼神里,明显含着几分幽怨。
桑酒只当没看见,神色自若道:“世子,属下帮您擦干头发吧。”
说罢取了条干浴巾来。
段瑾安在铜镜前坐下,纯白如雪的里衣是上等的绸缎绣成,光滑的面料衬得那如雪肌肤更吹弹可破。
桑酒站在他身后,轻手轻脚帮他擦头发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世子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这等极品男色,还这般活色生香,得亏她不是什么采花大盗,否则岂能抵挡得住这诱惑?
里衣领口稍宽松,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精致锁骨下,肌肤还泛着粉意的胸膛……
也不是没见过,但像这样若隐若现的,又别有一番勾人风韵。
好在她早已练就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本领,哪怕心里再馋世子的美色,也能不显露出分毫。
段瑾安目光盯着铜镜里,她淡定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小脸,不禁暗暗怀疑,难道是自己领口开得还不够大?
他忽地掩唇咳嗽了一下,抬起手时,顺势把衣领又拉开了些。
平日里那些女子,光是见到他一面,都要兴奋得尖叫。
他不信以自己这般姿色,她还能清心寡欲。
然而直到擦完头发,桑酒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段瑾安沉着脸,拿了一本书坐到了桌案后。
桑酒看了眼他那敞得都快露点的领口,忍不住提醒道:“夜里凉,世子还是披件外衣吧。”
段瑾安:……
合着他媚眼是抛给瞎子看的吗?
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风情?
桑酒取了外衣来给他披上,还帮他拢好了领口。
段瑾安俊脸一热,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
“你可去过真龙寺?”
他盯着书页,状似随口一问。
桑酒摇头,“没去过。”
那是佛寺,她身上杀孽这么重,若不是为了任务,平白无故去那地方干嘛?
“过几日是浴龙节,你随本世子去一趟。”
段瑾安想起闻月极力邀请自己去参加的浴龙节盛典。
他并非不懂风月之人,真龙寺有一棵千年古树,又被称为“月老树”,不少痴情男女在此树下求姻缘。
若是真心相许者,便可终成眷属。
或许带她去拜一拜,能让她这木头脑袋开窍呢?
“属下知道了。”桑酒点头。
桑酒对什么浴龙节不感兴趣,不过世子要去哪儿,她只能跟着。
段瑾安看了一会儿书,念及她也要沐浴就寝,便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终于下班了,桑酒也飞快点头,“属下告退。”
从世子房里出来,她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直到屋里熄了灯,估摸着世子已经睡下了,她才去找弄墨。
弄墨住在西厢房,就在世子房间的斜对面。
桑酒敲了两下门,弄墨便探出头来。
“烧鸡和酒都准备好了,咱们去哪里吃?”弄墨小声问道。
“去小厨房吧,那儿没人。”桑酒果断道。
弄墨看了一眼世子的方向,心里虽有些打鼓,但还是跟桑酒走了。
小厨房有现成的桌椅板凳,包着烧鸡的油纸一打开,烤肉的香味儿便散发出来。
“还热乎着呢……”弄墨美滋滋道。
晚膳用得早,桑酒这会儿也饿了,拿来两个碗倒了酒,撕下一个鸡腿便啃了起来。
弄墨见她举止洒脱,想来她行走江湖多年,也是不拘小节之人,更多了几分欣赏。
转念想起什么,神色又有些黯然。
桑酒大口吃着烧鸡,又端起酒,“来,干一杯。”
弄墨亦端起碗,跟她碰了一下,闷头一饮而尽。
“你也吃啊,这烧鸡外焦里嫩,正好下酒……”桑酒说罢也撕了个鸡腿给他。
弄墨笑了笑,也跟她一起吃起来。
几碗酒下肚,他愁绪也散了不少,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桑酒,你是姑娘家,却做了这行,就没想过嫁人吗?”
弄墨好奇问道。
桑酒把鸡骨头一扔,又撕下一个鸡翅,浑不在意道:“嗐,干我们这行,朝不保夕的,想这么多做什么?”
弄墨闻言不禁有些心疼她,“你是缺银子吗?我那儿还有一些积蓄,可以都给你,你有了银子,就不用再干这种刀尖上舔血的行当了……”
不管是杀手还是暗卫,都是拿命在挣钱。
桑酒瞥了他一眼,“平白无故,我要你的银子做什么?”
他们的交情也没深到这种地步吧?而且他攒钱也不容易。
弄墨脸颊一热,不说话了。
桑酒笑道:“放心吧,我现在一个月月银五百两,再干个一两年,就差不多了,到时我离开京城,去乡下置办几亩田地,再买一座大宅子,后半生都能衣食无忧了……”
大部分暗卫被招揽来时,签的都是长契或死契。
但她不一样,当初玄影游说了她许久,还答应她只签一年,她才来的。
也就是说,一年契约期满,她就可以来去自如了。
弄墨惊讶:“你要离开京城?”
“不然呢?”桑酒抿了一口酒,“京城是非之地,我仇家也多,得隐姓埋名,才能过得安稳……”
她话说到一半,忽听“嘭”的一声响,小厨房的木门被人推开。
弄墨也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更是魂飞魄散。
“世……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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