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初春时节,钱家村还笼罩在晨雾中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钱家小院的宁静。
是个丫头。接生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将裹在粗布里的新生儿递给炕上虚弱的妇人。
张秀兰接过来孩子,轻轻抚摸她皱巴巴的小脸,眼中既有怜爱又有忧愁。门外,钱铁柱听到是女孩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蹲在门槛上抽起了旱烟。
而此时,新生儿黑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婴儿不符的复杂光芒。
我穿越了?钱多多听着周边的动静,心里有些搞不清现状。
她之前就是学校的老师,就记得当时是学校放学,有个学生闯红灯,她拦住了学生,但是不知道为啥,当时路过的大车没刹住车冲他们冲了过来,慌乱之间她把学生从车前推开了,但是她自己好像也飞出去了来着。
明明前一刻她还记得自己在天上飞着,下一刻就成了这个贫困农户的新生儿,好稀奇呀。
钱多多挣扎着试图动弹一下,却只能无力地挥舞着一下小拳头。随后她还听见周围人用浓重的方言交谈,感受到身下硬邦邦的土炕,闻到空气中混合着柴火、草药和牲畜的气味。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告诉她这不是梦。
就叫多多吧,希望以后家里能多些粮食,多些钱财。张秀兰轻声说,这是她能给女儿最好的祝福。
钱铁柱在门外听到张秀兰的话,哼了一声:丫头片子叫啥都一样,反正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
钱多多心中一紧。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啥时候,但从钱铁柱的话里她也能听出女孩的地位在这个家里可不是很好呀。但随即她又燃起斗志,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她就绝不能认命。
不能认命的前提就是吃好睡好,现在脑容量很小的钱多多,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当然她也没一直吃睡哈,趁着现在小,大人说话也没顾及她这个“无知婴儿”,所以很快她也大概拼凑出来一些关键信息,自己应该是在五六十年年代,应该是在58年左右,这会他们聊天都在说大食堂,并且好像还没有饥荒,按照时间来说应该就在大跃进的初期。
弄明白这个点的钱多多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啊,马上要饥荒了,自己还是个小豆丁,咋办啊,也幸好早了一点,不至于一出生就挨饿,真到挨饿时,起码自己能说话了。
对于这个家,钱多多也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爹钱铁柱排第三,那一辈有五个孩子,三男两女,上面有哥姐,下面有弟妹,钱多多呢也排第三,上面有个大哥钱有粮和二姐钱满满。
因为孩子太多了,这小一辈也不少了,所以,钱家也算是分了家。
钱多多通过这短短的一年偷听生涯,发现她爹钱铁柱人在村里还算有本事,有一手好木工,下地干活也勤快,就是人有点古板重男轻女,不过大部分也是嘴上说说,起码钱多多她二姐和大哥在吃上差不多,她娘张秀兰数个爽快人,但是很会过日子。
钱多多这会也是无聊的很,她躺在床上,他妈张秀兰就在外面忙活着,她旁边是她那才四岁的二姐,她大哥六岁,早就跑出去和村里小伙伴玩了,顺便干些活,
“秀兰,忙着呢。”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叫张秀兰。
“咋了?梨花。”张秀兰从厨房里出来,擦了擦手。
“昨天下雨了,今天上山不,估计能拣点蘑菇啥的。”原来是隔壁李家的梨花婶子,她和张秀兰关系很好。
“现在不是吃食堂吗?捡回来家里也没法做啊。”张秀兰一脸疑惑不解,确实,现在大部分人想的都是现在公社食堂只要干活就有的吃,还费那劲干啥。
“你傻啊。”梨花婶子拉着张秀兰就进了屋,看了一眼钱多多两人,就小声对张秀兰说“我听说啊,今年公社报任务两万斤,你看地里哪有这么多,到时候粮食一交,还有啥吃的。”
张秀兰一脸震惊“啥,两万斤,交完了我们吃啥。”
“对啊,趁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去山上寻摸点,攒一攒吧。”梨花婶子一脸无可奈何。
钱多多也是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里也算松口气,看来家里应该能攒点吃的吧。
“行,咱这就走。”张秀兰也是说干就干,拿上筐就和梨花婶子走了,走前看了一眼两人。
钱多多也是挺郁闷的,这就这么放心把两个小孩扔家里了?结果没一会就看见自己那个成天不着家的大哥进了屋。啊,原来她娘把他哥叫回来了啊。
钱多多也是无聊的很,躺在床上左爬爬,右蹭蹭,结果一会又睡了过去,哎呀,小孩子啥也干不了。
等她一觉睡醒,家里人都已经在家了,她娘见她醒来,就把他也抱在了堂屋的小车子上放着,那是她爹做的,挺结实的,大哥二姐都用过。
“铁柱,我跟你说个事。”张秀兰站在门槛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她看着蹲在院子里修锄头的丈夫,还是说出来了。
钱铁柱头也没抬,粗糙的手指正捏着一枚生锈的铁钉往锄头把上敲。锄头地响着,像是回应。“啥事?”他问,声音闷闷的。
张秀兰走下台阶,蹲在丈夫身边。院子里晒着的干菜散发出淡淡的苦香,几只母鸡在墙角刨食。今儿个去河边洗衣裳,她压低声音,听梨花说,上游几个村麦子没抽穗就慌了,村里水井也下了两寸。
的一声,钉子终于钉进去了。钱铁柱用拇指蹭了蹭锄头刃,这才抬头。他黝黑的脸上沾着木屑,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洗不掉的尘土。
钱铁柱沉默了片刻,“你后面就多多攒点吃的吧,我看今年地里玄了,家里还是要存点粮食。”
“那要不要和娘他们说一声。”张秀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提醒下吧。”钱铁柱低下头,继续干这活,用锉刀打磨锄头刃,铁屑簌簌落下,在泥地上积成一小堆灰黑色的雪。
“过两天,我去整点陶罐,家里现在也没做饭的东西了。”张秀兰回头看了看屋里的钱多多。
“行。”钱铁柱说完又继续沉默的干着活。
就这样,遮遮掩掩半年过去了,钱多多经常看见张秀兰背着筐子上山,有时候筐里装着灰扑扑的蘑菇,有时候是带着露水的野菜。娘总是一回家就坐在门槛上择菜,手指被野菜汁染得发绿。择好的菜铺在竹席上晒,院子里整天飘着苦苦的清香。
他爹作为村里的木匠,经常帮着修锄头啥的,也偶尔能弄回来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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