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急促地叩门。高途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得像块浸了墨的绒布，闪电偶尔划破云层，把沈文琅专注工作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
“沈总，雨太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高途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刚温好的牛奶，“张妈刚才打电话，说让我们别回去了，她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门卫那了。”
沈文琅接过牛奶，却没喝，反而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怕打雷？”
高途的指尖微微一颤，老实地点点头。他从小就怕打雷，每次听到雷声都忍不住发抖，刚才一道惊雷炸响时，他确实没忍住往沈文琅身边靠了靠。
“过来。”沈文琅把他拽到腿上坐下，合上笔记本电脑，“工作明天再弄，现在陪我。”他的手圈在高途腰上，信息素像层厚厚的绒毯，把omega整个人都裹在里面，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雪松的清冽，驱散了所有关于雷声的恐惧。
高途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闻到了淡淡的牛奶香——是他刚才递过去的那杯，看来沈文琅还是喝了。“刚才的并购案分析，您觉得怎么样？”他故意找话题，想分散对雷声的注意力。
“很好，”沈文琅吻了吻他的发顶，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椎，“尤其是对东南亚市场的风险评估，比法务部做得还细致。我的高秘书，越来越能干了。”
“那是因为沈总教得好。”高途笑着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紧张，万一谈判的时候出岔子怎么办？”
“有我在，出不了岔子。”沈文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算真出了岔子，我也会替你扛着。我的omega，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不用想那么多。”
一道惊雷突然炸响，高途吓得往沈文琅怀里猛缩了一下。沈文琅连忙捂住他的耳朵，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不怕不怕，我在呢。”他开始轻轻哼起不成调的歌，声音低沉温柔，像摇篮曲，渐渐抚平了高途紧绷的神经。
雨越下越大，办公室里只剩下沈文琅的歌声和雨点敲窗的声音。高途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像只被保护得很好的猫，外面的风雨再大，都与自己无关。
“沈文琅，”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零三个月，”沈文琅想都没想就回答，“你入职那天是3月15号，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穿着白衬衫，站在办公室门口，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高途的脸瞬间红透：“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天是我毕业后第一次见你，”沈文琅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蜂蜜，“从那天起，我就想把你留在身边了。”他顿了顿，声音变得认真，“高途，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高途的眼眶有点热，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也是。”遇见沈文琅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珍视，被这么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雨渐渐小了些，沈文琅抱着高途站起来：“走吧，去休息室待着，那里有沙发床，比坐在这里舒服。”
休息室的沙发床很大，沈文琅从柜子里翻出条毛毯，铺在上面。高途刚躺下来，就被他拽进怀里，紧紧搂着。“这样暖和点。”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点慵懒的意味，“晚上就睡这儿吧，等明天雨停了再回去。”
高途点点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沈文琅的信息素像温暖的潮水，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鼠尾草的清香与焚香鸢尾的甜腻交织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催眠曲。
“沈文琅，”高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
“会。”沈文琅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老了以后，我还会抱着你睡觉，还会给你做番茄鸡蛋面，还会替你挡着所有你害怕的东西。”他顿了顿，低头在高途耳边说，“就算牙齿掉光了，我也要亲你。”
高途被他逗笑，睡意却更浓了。他闭上眼睛，感觉沈文琅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小孩子睡觉。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小，偶尔有闪电划过，却不再让人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高途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沈文琅还醒着，正低头看着他。“怎么醒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指尖轻轻拂过高途的睫毛。
“渴了。”高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沈文琅起身去倒水，回来时手里拿着瓶温牛奶。“喝点牛奶再睡。”他把牛奶递到高途嘴边，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高途喝了半瓶就喝不下了，沈文琅接过牛奶，仰头喝了剩下的半瓶，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牛奶的甜混着彼此的气息，在唇齿间漫开来，甜得让人头晕目眩。
“沈文琅……”高途的声音带着点喘，指尖攥着他的衬衫。
“嗯？”沈文琅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在锁骨处留下浅浅的红痕。
“我爱你。”高途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沈文琅的耳朵里。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也爱你，”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抵着高途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很爱很爱，爱到想把你揉进骨血里，永远都不分开。”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休息室里的信息素温柔地交织，像两条相依的鱼，在寂静的夜里游来游去。
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温柔地包裹着。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沈文琅，他就什么都不用怕。
“沈文琅，”他又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三明治，”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发顶，“加煎蛋和培根，多放番茄酱。”
“好。”高途点点头，眼皮越来越沉，“那你要早点起……”
他的话没说完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稳。沈文琅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月光落在高途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银，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沈文琅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抱得更紧。他想，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个人能让你在暴雨的夜晚安心入睡，能让你在醒来时看到温柔的目光，能让你把所有的情话都藏在日常的点滴里，甜得恰到好处，暖得理所当然。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休息室里的两人紧紧相拥，像两株相互缠绕的藤蔓，在寂静的夜里生长出最温柔的姿态。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清晨与黄昏，在每一次拥抱与亲吻，在每一句“我爱你”里，把平凡的日子酿成独一无二的甜，在岁月里慢慢发酵，香得让人舍不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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