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的桂花糕还泛着甜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铠甲的碰撞声，瞬间压过了市井的喧闹。奥托放下酒杯，眉头紧锁：“看来麻烦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栀擦拭剑鞘的手一顿，抬头望向窗外——街道上的人群已惊慌四散，一队身着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手持长枪的亲卫军，队列整齐，气势肃杀，很快便将“悦来居”团团围住。
“好家伙，这阵仗是要抓拿要犯啊！”白泽嚼着点心，从窗口探出头看了一眼，非但没慌，眼里还闪过一丝兴奋。她太久没活动筋骨，指尖已隐隐发痒，1米82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身时，竟带着几分压迫感。
亲卫军率先破门而入，长枪齐刷刷指向二楼楼梯口，锦衣卫则分成两队，一队守住门口，一队朝着二楼而来。领头的锦衣卫千户面色冷峻，刚踏上二楼走廊，就见一道白色身影迎面袭来——白泽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没等对方拔刀，便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嗒”一声脆响，千户的手臂应声脱臼，惨叫着被甩飞出去，撞在走廊的柱子上昏了过去。
后续的锦衣卫和亲卫军见状，纷纷拔刀挺枪扑上来。白泽却丝毫不惧，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拳风扫过，便有人捂着脸倒下；脚尖轻点，便将袭来的长枪踢飞。不过片刻功夫，二楼走廊上已躺满了哀嚎的士兵，没有一个人能近她身。
雅间的门被推开，栀缓步走出来，目光扫过地上的士兵，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陛下既然来了，何必要躲在后面？该出来了吧。”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两队手持盾牌的亲卫军，神情肃穆。他便是当今大明天子，虽面带威严，却难掩眼底的忌惮——方才白泽出手的狠厉，他在楼下看得一清二楚。
符华也从雅间里走出，站在栀身边。她虽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股属于“赤鸢仙人”的清冷气场便弥漫开来。皇上看到她的瞬间，瞳孔微缩，原本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放松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下来：“久闻赤鸢仙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朕之幸事。”他深知赤鸢仙人守护神州数百年，民间威望极高，即便身为帝王，也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栀没理会皇上的客套，目光转向缩在走廊角落的店小二——正是方才偷偷报信的那人。店小二吓得浑身发抖，正要跪地求饶，栀指尖已凝聚出一道黑色光刃，瞬间划过他的脖颈。店小二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便是告密者的下场。”栀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在场的亲卫军和锦衣卫都忍不住攥紧了武器，不敢与她对视。
皇上的脸色微变，却强装镇定：“阁下在顺天府当众杀人，还伤了朕的亲卫，未免太过放肆。”
“放肆？”栀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皇上，“我身边这位，是守护神州的赤鸢仙人。方才你那通判儿子对她不敬，我杀了；现在有人敢告密引兵来围，我也杀了。若是再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你说我是该屠了顺天府，还是该掀了你这大明江山，让你自己选。”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亲卫军和锦衣卫们脸色发白，却依旧保持着队列，只是握着武器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皇上的呼吸也顿了顿，他没想到栀竟如此大胆，敢当众威胁帝王，可看着栀眼底的冷意，还有一旁神色平静的符华，他知道这话绝非虚言。
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挂坠，扔给皇上。挂坠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泛着淡淡的光晕。“这东西你拿着。”她解释道，“危难时刻砸碎它，能直接消灭一头大妖——就是你们平时要出动上千重甲士兵才能勉强应对的那种。”
皇上接过挂坠，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恢复平静，将挂坠收好。亲卫军和锦衣卫们也依旧保持着肃穆，没有丝毫异动——他们身为皇家卫队，早已习惯了隐藏情绪，即便心中震惊，也绝不会表露分毫。
“朕知道了。”皇上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带着亲卫军和锦衣卫离开了“悦来居”。他清楚，今日之事已无法掌控，与其纠缠，不如暂时退让，更何况栀给的挂坠，对大明而言确实是一份重要的保障。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栀忽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到他耳中：“陛下，治国之道在于民心。若只靠武力压制，失了民心，再好的江山也守不住。”
皇上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带着人彻底离开了。
雅间外的走廊上，只剩下倒地的士兵和店小二的尸体。白泽拍了拍手，走到栀身边，语气轻松：“还是你厉害，一句话就把皇上吓跑了！不过刚才那些士兵还挺能扛，我都没尽兴呢。”
符华看着栀，眼底带着几分复杂：“你没必要为了我，与朝廷为敌。”
“我不是与朝廷为敌，只是在护着该护的人。”栀转过身，目光落在符华身上，语气坚定，“况且，有那枚挂坠在，皇上也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他需要我们的力量，来应对那些大妖，这对我们而言，也是暂时的安稳。”
奥托走到窗边，看着皇上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低声说道：“虽然暂时解决了麻烦，但苏湄他们若是知道我们与朝廷有了牵扯，恐怕会更加谨慎。”
“谨慎也好，不谨慎也罢，他们迟早会来找我们。”栀抬手将双剑重新背在身后，“我们只需等着就好。”
白泽早已回到雅间，拿起一块杏仁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来，只要敢来，我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符华走进雅间，坐在窗边，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的街道上。顺天府的热闹已渐渐恢复，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重新响起，仿佛刚才的紧张局面从未发生过。只是她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暗流依旧在涌动，苏湄等人的威胁，始终没有消失。
栀也走进雅间，坐在符华对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她知道，与皇上的这次交锋，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苏湄等四个背叛者，还有潜藏在暗处的崩坏威胁。但只要有符华、白泽和奥托在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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