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祭在一种极其微妙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云宸以“虽败犹荣”的姿态,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他那诡异莫测的身法,以及最后那险些伤到云峰的凌厉一指,彻底颠覆了众人对他“憨儿”的认知。
“那身法……绝非云家所有!”
“内息竟能凝练到那种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大长老一脉,怕是要头疼了。”
各种议论在云府各个角落悄然流传。原本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中立派,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而守旧派内部,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质疑为了云峰而彻底得罪这位潜力惊人的少主是否明智。
云宸回到听竹苑,福伯立刻送上疗伤丹药。
“少主,您没事吧?”福伯关切地问道,眼中却难掩激动。今日少主的表现,远超他的预期!
云宸服下丹药,调息片刻,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他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内息震荡,些许轻伤。” 与那异兽巨熊的搏杀相比,云峰带来的压力虽大,但造成的实际伤害反而更轻。
“少主今日一战,可谓一鸣惊人!”福伯赞叹道,“经此一事,家族内那些宵小之辈,再不敢轻易小觑少主。”
云宸神色平静,并无多少得意:“只是争取到了一点喘息之机罢了。云峰未出全力,大长老更是深不可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他看得很清楚。今日他展现出的潜力和战斗天赋,固然能震慑一部分人,但也必然会引来更强烈的忌惮和更隐秘的算计。大长老一脉,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傍晚时分,听竹苑迎来了两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客人。
三长老云逸风,带着女儿云芷兰,亲自来访。
“三长老,芷兰小姐。”云宸将二人迎入客厅,福伯奉上清茶。
云逸风打量着云宸,儒雅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贤侄今日在擂台上的风采,真是令人惊叹。以内息境硬撼真气境,虽败犹荣,此言不虚啊!”
云芷兰在一旁叽叽喳喳:“就是就是!你没看云峰那张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哈哈,太解气了!”
云宸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三长老过奖,侥幸而已。云峰堂兄实力强横,若非大长老阻止,我恐怕已受重创。”
云逸风摆了摆手,神色认真了几分:“贤侄不必过谦。你的身法、眼力,以及对战机的把握,绝非侥幸。更难得的是那份沉稳的心性。” 他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不知贤侄对家族现状,有何看法?”
试探来了。
云宸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雾气氤氲中,他的眼神显得深邃:“云宸离族十五年,近日方归,对家族事务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只知,家族似有内忧,亦有外患。”
云逸风眼中精光一闪,对云宸的谨慎和洞察力更为满意。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了几分:“不错。内忧,在于人心不齐,派系倾轧,资源分配不公,长此以往,恐伤家族根基。外患,则在于司徒家虎视眈眈,不断蚕食我云家产业,更有甚者,勾结家族内部宵小,意图不轨!”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云宸:“贤侄乃家主嫡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今归来,正应挺身而出,整合家族力量,一致对外!我云逸风,愿助贤侄一臂之力!”
这是明确的站队和投诚了。
云宸放下茶杯,看向云逸风,语气平静:“三长老拳拳之心,云宸感佩。只是,我初来乍到,修为低微,恐难当大任。况且,父亲尚在闭关,许多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他没有立刻接受,也没有拒绝。云逸风的投诚是好事,但他需要观察,需要时间消化和整合自己的力量,更需要弄清楚父亲闭关的真正原因。
云逸风似乎早有预料,并不失望,反而笑道:“贤侄谨慎,是应该的。来日方长。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芷兰这丫头跟你投缘,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云芷兰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云宸,以后我罩着你!”
送走云逸风父女,福伯低声道:“少主,三长老此人,可信吗?”
云宸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缓缓道:“在足够的利益和实力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他此刻选择支持我,是因为我展现出了值得投资的价值,并且与他抗衡大长老的目标一致。至于是否可信……边走边看吧。”
他顿了顿,问道:“我父亲闭关之处,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福伯摇头:“凌天阁依旧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也探听不到任何内部消息。”
云宸眉头微蹙。父亲闭关的时间点,太巧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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