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doro像个小司令官,开始分配任务:“我去找建国!西西,你去找周烈哥哥!多肉,你去找皮娜!”
三个小家伙分头行动,不一会儿,队伍就壮大了。张建国还是那副腼腆的样子,被doro牵着手拉过来;周烈倒是很爽快,听说要玩捉迷藏,立刻就跟西西来了;皮娜则是被多肉安静地领过来的——两个安静的小姑娘站在一起,画面格外和谐。
加上我,一共七个人。我们在教学楼后那片小花园里集合,这里有几棵粗大的榕树、几处灌木丛,还有一个小小的器材存放屋,是捉迷藏的绝佳场所。
“手心手背!”doro组织大家决定谁先当“鬼”。
七只小手伸在一起,几轮之后,我成了那个不幸的“寻找者”。
“好,我来数数。你们快去藏好。”我面对着一棵大榕树,闭上眼睛,“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夹杂着孩子们压低的嬉笑和“这边这边”的悄悄话。我故意把数数的速度放慢,给她们足够的时间。
“三、二、一!我来啦!”
睁开眼睛转身的瞬间,刚才还热闹的小花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环顾四周,开始我的“搜寻之旅”。
首先,我走向那个绿色的器材存放屋。门虚掩着,我故意放重脚步,然后猛地拉开门——
“找到一……”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体育器材整齐地摆放着。我笑了笑,这些小机灵鬼,看来没藏在这里。
接着,我走向那排茂密的灌木丛。绕着走了一圈,忽然在一处灌木的底部,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穿着粉色运动鞋的小脚——鞋头还因为主人紧张而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
我忍住笑,故意在灌木丛前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藏哪儿了呢?怎么一个人都找不到啊?”
那双小脚立刻僵住不动了。
我蹲下身,对着灌木丛说:“出来吧,小多肉。你的小胖脚已经把你暴露啦。”
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多肉红着小脸钻了出来,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树叶。她怀里抱着那个早上刚被没收过橘子的书包——原来她躲进来时还带着这个。
“藏得挺好的,就是脚要收好哦。”我帮她拍掉头上的树叶,牵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边,“你坐这儿,帮我看看还有谁藏得不好,好不好?”
多肉点点头,乖乖坐下。
有了第一个“战果”,我信心大增。接着,我走向那几棵大榕树。最大的一棵榕树气根丛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空间。我悄悄靠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极轻微的、压抑的争执声:
“你过去一点……”
“我这边没位置了……”
“别挤我呀……”
是两个小女孩的声音——doro和皮娜!
我猛地探过头去:“找到你们啦!”
“啊!”两个挤在一起的小身影同时惊叫,结果因为太挤,一起从藏身处跌了出来,滚作一团。doro的粉色头发上沾满了榕树的气根须须,皮娜的辫子也散了,两人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啊,”我也笑了,“想藏在一起是好事,但要找够大的地方嘛。”
把doro和皮娜也送到多肉坐的石凳那儿,现在只剩下西西和周烈了。这两个小家伙藏得还挺好,我绕着小花园找了两圈都没发现。
忽然,我灵机一动,站在花园中央,大声喊:“藏——好——了——没——有——啊——”
寂静。
过了大概三秒钟,从远处那排冬青树后面,传来一个没憋住的、清脆的童音:“藏好啦!”
是西西的声音!
我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果然,在那排修剪整齐的冬青树后,西西和周烈正背靠背蹲着,两人都用手紧紧捂着嘴,但西西的眼睛里满是“完了完了”的懊恼。
“找到啦!”我宣布。
西西放下手,懊恼地跺了跺脚:“哎呀!我不该出声的!”
周烈倒是很坦然,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没事,下次我们藏更远一点。”
七个孩子重新聚在一起,刚才的躲藏与寻找让她们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doro已经迫不及待了:“再来一轮再来一轮!这次换人当鬼!”
我们又玩了好几轮,花园里充满了孩子们奔跑、躲藏、被找到时的惊叫和欢笑。我当过一次“鬼”后,就把机会让给了孩子们,看着她们认真数数、仔细寻找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原来陪伴可以这样简单,又这样快乐。
午间时光:食堂里的秩序维持者
中午的食堂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我戴着“值日老师”的袖章,站在取餐窗口附近,维持着孩子们排队秩序。
“不要挤,慢慢来。”
“小心端稳餐盘。”
“吃完的同学把餐具放到回收处。”
我的目光不时扫过整个食堂,寻找着那三个熟悉的小身影。很快,我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她们——doro、西西和多肉,还有她们的朋友们:周烈、张建国、皮娜,六个孩子围坐成一桌,边吃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doro似乎正在讲述上午捉迷藏时她和皮娜被挤出来的糗事,手舞足蹈的,逗得其他孩子哈哈大笑。西西则细心地帮张建国打开酸奶的盖子。多肉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抬头听听大家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着这一幕,我忽然觉得,让孩子们在学校里结交朋友,也许和学业一样重要。这些纯真的友谊,这些共享的快乐时光,会成为她们童年最珍贵的记忆之一。
我走过去,例行公事地问:“饭菜够吃吗?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
“够吃够吃!”doro抢答,“今天的鸡块特别好吃!”
其他孩子也纷纷点头。张建国小声补充:“番茄炒蛋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但不要浪费。”我嘱咐了一句,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doro偷偷从口袋里摸出半个橘子——看来是上午“幸存”下来的那份。
我挑了挑眉。doro立刻把橘子藏回口袋,冲我做了个鬼脸。
“下午再吃。”我用口型说。
她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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