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天幕影业那边，已经开始全面加排《疯狂的石头》了！”
“于总，博纳旗下所有影院的上座率，今天上午跌了快百分之二十，全都被天幕抢走了！”
“李总，观众的投诉电话已经打到总公司了，都在骂我们为什么不给《疯狂的石头》排片！”
华艺影业、博纳传媒……龙国五大电影集团中，除了置身事外的中影和已经成为孤岛的光影传媒，剩下的三家巨头，在同一个下午，召开了紧急的线上会议。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如何应对《疯狂的石头》带来的市场冲击。
天幕影业的李胜利，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各位，情况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一丝疲惫，“现在不是讨论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立刻拿出对策。”
“《疯狂的石头》的票，一秒钟就卖光了。那支新放出来的预告片，十二小时全网播放量破亿。微博上‘求全国排片’的话题，已经有超过五百万人参与讨论。”
“观众的火，已经彻底被点起来了。我们再堵下去，烧掉的，就是我们自己。”
华艺的发行部总经理王中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揉着太阳穴，苦笑道：“老李，你说的我们都懂。可当初是大家一起开会定的，联合抵制。现在我们要是反悔了，周建国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交代？”博纳的院线总裁于东，是个脾气火爆的壮汉，他一拍桌子，怒道，“当初是他信誓旦旦，说能把事情压下去！结果呢？现在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钱没赚到，还惹了一身骚！”
“他周建国要面子，要跟他那个宝贝儿子置气，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凭什么要拉着整个集团的利润，陪他玩？”
于东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商场如战场，利益才是永恒的。
所谓的攻守同盟，在巨大的利益和舆论压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李胜利见状，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事情就简单了。我提议，从明天开始，我们三家，同步给《疯狂的石头》增加排片。”
“不过，话要说在前面。”他补充道，“我们不能一下子把黄金场都给他，这样吃相太难看，也容易让周建国狗急跳墙。我们就从百分之五的排片开始，慢慢往上加。对外就宣称，是顺应市场需求，根据上座率动态调整。”
“我同意。”王中军第一个表态。
“我也没意见。”于东瓮声瓮气地说道。
就这样，一个旨在封杀苏牧的院线联盟，在成立了不到一周之后，便宣告土崩瓦解。
而远在JZ市的光影传媒总部，周建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当场砸了自己最心爱的一套古董茶具。
“叛徒！一群见利忘义的叛徒！”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关系网，自己引以为傲的行业地位，为什么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会如此不堪一击。
“爸，现在怎么办？”周子航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在苏牧那神鬼莫测的网络攻势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周建国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窗外，天色渐晚，残阳如血。
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
“苏导！赢了！我们赢了！”
冯远征拿着手机，像个孩子一样冲进苏牧的房间，激动得满脸通红。
“天幕、华艺、博纳，三家同时宣布，从明天开始，大幅增加《疯狂的石头》的排片！全国排片率，从不到百分之一，直接飙到了百分之十五！”
苏牧正在电脑前，研究着龙国电影市场的票房数据，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
“不是……苏导，你就一点都不激动吗？”冯远征看着他那淡定的样子，都替他着急，“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们……我们这是绝地翻盘了啊！”
“冯导，这才哪到哪。”苏牧转过椅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排片只是入场券，真正的战斗，明天才刚刚开始。”
“电影，终究是要靠口碑说话的。”
“明天，就是它接受全国观众检验的时刻。”
冯远征愣了一下，随即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排片率高，不代表票房就一定好。
如果电影的口碑撑不住，高开低走，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那我……我现在需要做点什么？”冯远征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苏牧笑了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把徐小峥、黄小渤、郭小涛他们都叫过来。”
“干嘛？”
“当然是庆祝啊。”苏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仗打赢了，总得犒劳一下三军吧。”
“今晚，我请客。地方你来定，标准只有一个，贵。”
看着苏牧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冯远征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他知道，苏牧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他对电影的质量，有着绝对的信心。
当天晚上，JZ市最顶级的会所里，造梦者影业的核心成员，齐聚一堂。
当冯远征宣布了全国排片率飙升到百分之十五的消息后，整个包间都沸腾了。
“我操！真的假的？百分之十五？！”黄小渤激动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老天爷！我们……我们真的要上全国院线了？”郭小涛这位老戏骨，此刻也激动得眼眶泛红。
徐小峥端着酒杯，走到苏牧面前，郑重地说道：“苏导，我徐小峥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算一个。以后，只要是你苏导的戏，别说五万块片酬，就算倒贴钱，我也来！”
“没错！还有我！”黄小渤也挤了过来。
整个剧组的人，都围着苏牧，一杯接一杯地敬酒。
他们看着苏牧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是这个年轻人，带着他们这群在别人眼里的“失意者”和“草根”，硬生生地从资本的铁壁合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夏清雨坐在一旁，没有去凑那个热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苏牧，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想起苏牧在器材室对她说的话，想起他在片场跟自己争执的模样，想起他在电话里那句“站着把钱挣了”的豪言。
这个男人，好像总是在创造奇迹。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包间的门口。
是天幕影业的投资总监，李胜利。
他一个人来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听说苏导在这里庆功，特地过来，敬杯薄酒。”
包间里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物。
冯远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可没忘记，当初就是这个人，第一个拒绝了他们的投资。
苏牧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平静地站起身，端起酒杯。
“李总监客气了。请坐。”
李胜利也不客气，走到苏牧身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苏导，年少有为，这次的线上宣发，打得漂亮，李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总监过奖了，不过是兵行险着而已。”苏牧淡淡地说道。
“苏导谦虚了。”李胜利给他满上一杯酒，然后说道，“我今天来，除了祝贺，还有一件事，想跟苏导谈谈。”
“我们天幕影业，想独家买断《疯狂的石头》的后续所有发行权，包括网络版权和海外发行。价格，你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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