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送礼、下乡开销不少，现在手头正紧，他实在不愿掏这个钱。
“小李你真行，热得快居然是你搞出来的！”
许大茂先捧了李成业几句，“咱院就数你脑子最灵。”
接着话锋一转：“厂里奖励也没少给你吧？以咱俩的交情，你还计较这十块钱？上月请你吃饭花了不少，哥现在真拿不出来。”
果然许大茂开始哭穷。
李成业立即回应：“话不能这么说，亲兄弟明算账。
傻柱欠我三百多，二大爷一百，三大爷三十，连秦淮茹的十块都还了。”
我们同住一个院子，亲如一家，别人都给了钱，我若不要你的，恐怕会引来闲言碎语啊。
李成业也故意装出左右为难的模样。
他心里根本不信许大茂会没钱。
虽说许大茂工资不算高，也不能在食堂蹭吃蹭喝，但作为电影放映员，每次外出放电影总能捞到些额外收入。
再加上他又不像傻柱那样不计回报地接济贾家，手里肯定攒着些存款。
这十块钱对他来说，不过是稍微心疼一下罢了。
“他们都给了？秦淮茹、三大爷、二大爷……都给了？”
许大茂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大爷欠的可是整整一百块，那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绝不是小数目。
秦淮茹和三大爷欠的虽没那么多，可三大爷的吝啬全院谁人不知？他竟愿意掏出三十块钱？还有秦淮茹，李成业得了这么多奖励，没让她捐钱就不错了，她竟肯老实赔钱？
最让许大茂震惊的还是傻柱——他可是赌上了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啊！车价加上票，总共三百七十块钱。
这么一大笔钱，许大茂光是想想就激动，那个蛮横的傻柱真愿意给？而且，他哪来这么多钱？
“傻柱也给了？他哪来那么多钱？”
许大茂忍不住追问。
“你傻呀，傻柱是没钱，可易中海有啊。”
李成业看许大茂的眼神像看个呆子。
“傻柱自己只有一百多块，易中海借了他两百。
不过他俩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是借，其实跟给有什么两样？”
李成业一边说一边和许大茂聊着闲话。
“啧，傻柱那家伙运气也太好了，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
得知易中海“借”
给傻柱两百块，许大茂羡慕得口水都快流下来，心里直嘀咕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肯白白给他两百块的人。
“你说，傻柱该不会真是易中海的种吧？”
许大茂搬了把椅子凑近，也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愤愤不平地说道。
“要不然他爹怎么会跟个寡妇跑了？肯定是发现傻柱不是自己亲生的。
易中海这种人表面正经，骨子里虚伪，肯定是一大妈生不了，他才去招惹傻柱他娘。”
“唉，我怎么就没这种命呢。”
一旁的李成业听得一阵沉默，差点想问许大茂一句：你到底是羡慕傻柱他爹跟着寡妇跑了，还是盼着你妈也和易中海扯上关系？
“我倒觉得，傻柱应该不是易中海的种。”
李成业摇摇头，并不认同许大茂的说法。
“要不是他亲生的，易中海能那么大方借他那么多钱？别人去借，顶多几块，哪见过借这么多的？”
许大茂不服气地反驳。
“你看何大清，多喜欢寡妇，最后连老婆孩子都不要就跟人跑了。
再看傻柱，工资几乎全贴给秦淮茹这寡妇，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还啥都没落着。
两人都对寡妇这么上心，要说不是亲父子，谁信？”
李成业慢慢剥开花生，搓掉红皮，露出饱满的果肉，丢进嘴里，满口生香。
“哈哈，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许大茂听了大笑起来。
“可既然傻柱不是易中海的种，易中海干嘛对他那么好？那么多钱，分我一点也行啊。”
想到这，许大茂又忍不住骂骂咧咧。
李成业没接话，心里对许大茂有些瞧不上。
傻柱再横再双标，对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却是真心实意、说一不二的。
易中海指望他养老，要换成许大茂，怕是只盯着他的钱。
易中海能当上八级钳工，在厂里院里有头有脸，精明得很，早把许大茂看透了，怎么可能借钱给他？
“别扯了，大茂，都这么晚了，十块钱给我吧，拿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李成业打了个哈欠，朝许大茂伸手。
“小李，你都拿了厂里奖励和傻柱那么多钱了，加起来六七百呢，就我这十块你还紧盯着不放？”
许大茂依旧赖着不想给。
“咱俩这关系，十块钱就算了吧？”
李成业暗暗翻个白眼。
关系？咱俩有啥关系。
要是李成业真的遇到麻烦，许大茂肯定是第一个幸灾乐祸、趁机踩上一脚的，李成业压根不信许大茂会站在自己这边。
“许大茂，当初打赌是你自己愿意的。
你要是把我当朋友，信我、支持我，也用不着掏这十块钱。”
“再说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赖账，我那几百块钱还怎么要回来？”
李成业语气冰冷，毫不客气地回应。
“不管院里的大爷，还是秦淮茹，我谁的面子都没给——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之前傻柱想赖账，被我揍了一顿，最后乖乖把钱掏了。
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挨揍的滋味，才肯给钱？”
李成业话说得重，许大茂脸上也挂不住了。
但想到待会儿还有事要找李成业帮忙，许大茂只能强忍下来。
要是这十块钱不给，后面的事可就不好开口了。
尤其是听见李成业说，傻柱因为赖账被他揍了一顿，许大茂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
不过一听到李成业说要动手，许大茂顿时慌了。
今天好不容易躲过了傻柱，他可不想再挨李成业的打。
“我给，我给！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嘛！”
许大茂勉强挤出笑容，对李成业说道。
“十块钱而已，我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说完，他起身进屋翻找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拿着几张钞票走出来。
一张五块的，两张一块的，一张两块的，甚至还有两张五毛的。
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十块。
“喏，这是输给你的钱。
你放心，我可不是傻柱那种赖账的人！”
说着，他把钱递了过来。
李成业这才脸色稍缓，收下钱，起身就要走。
既然钱到手了，也没必要再待在许大茂这儿。
“等等，小李，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眼看李成业要走，许大茂急忙拦住他。
正事还没说呢，哪能就这么让他走。
“还有什么事？”
李成业有点纳闷，许大茂找他能有什么事。
难不成还想再送点钱？
“你先坐，坐下再说。”
许大茂拉着李成业，让他重新坐下。
看他这样子，李成业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倒要瞧瞧，许大茂还想玩什么把戏。
“小李，你清楚，你大茂哥我也不年轻了，眼看就三十，还没成家。”
坐下后，许大茂开始向李成业倾诉自己的苦处。
“这么多年一个人，洗衣做饭都没人帮手，孤零零的，实在太可怜。”
“原来你是想成家了，这事不难办。”
听许大茂提起娶妻的事，李成业以为他是受了自己和娄晓娥的刺激。
于是对他说：
“前面三花街道有位张妈，你认不认识？她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媒人。”
“经她说合的对象，少说也有八百上千了。
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请她帮你留意合适的姑娘。”
“以张妈的人面，肯定能替你寻到合意的人选。”
“等事成之后，你给她包个红包就行。”
“张妈我还用得着你介绍？”
许大茂听李成业这么说，撇了撇嘴，暗自嘀咕。
当初我和娄晓娥相亲，就是张妈牵的线，可比你早多了。
“不是，张妈的名声我也听过，我当然认得。”
许大茂对李成业说道。
“认识怎么不找她说媒？她是媒人，我又不是？”
李成业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娶媳妇不找媒人找我干嘛？
我看起来像媒人吗！
“上次张妈介绍了娄晓娥跟我相亲，可人家没看上我。”
“小李，你再瞧你，一表人才，人又机灵，将来前途无量。”
“咱们轧钢厂里喜欢你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听说宣传科新来的于海棠，对你也挺有好感。”
许大茂不停地奉承着李成业。
至于于海棠是不是真对李成业有意思，许大茂压根不清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于海棠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这也不妨碍他此刻拿于海棠说事。
“许大茂，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许大茂绕来绕去说得不耐烦，李成业提高了声音。
“是这样，你看你又年轻又俊，潜力又好，找对象容易得很，不急着这一时。”
“你能不能把娄晓娥让给我，我今后……”
最终，许大茂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随后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和后背一阵剧痛。
李成业一脚把许大茂踹翻在地。
“许大茂，你竟敢打我对象的主意，活腻了吧？”
李成业这才反应过来许大茂的龌龊心思，顿时火冒三丈。
他踹了一脚还不解气，上前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
“啪！”
许大茂被打得眼冒金星，连忙讨饶：“别打了，别打了！”
他脸上火辣辣地疼，浑身更是跟散了架似的。
直到这时他才真切体会到李成业的厉害，难怪连傻柱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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