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套瓷碗因为没有任何款识印记,具体年代和窑口确实难以精准断代。”
陆雪走过来,指着那组碗解释道,“不过从釉面的质感、胎土的淘洗精细度,还有整体的工艺风格来看,行里的几位老师傅都倾向于认为是宋代民窑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经验判断,没有官方的鉴定证书,所以价格也特别实惠,才六千块。”
“行,就它了!帮我包起来吧,结账在哪边?”
二驴子强压下心头的狂喜,语气尽量显得平淡,仿佛只是随手买了个小玩意儿。刷卡付钱,动作干脆利落。
钱货两讫,二驴子把那装着六个“灵气充电宝”的锦盒拎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都是宝贝。
他没急着走,又在店里溜达起来,灵气感应全开,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其他货架。
说实话,这“听云轩”底蕴确实深厚,真东西不少,灵气感应此起彼伏。
可惜,要么是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人望而却步,要么就是性价比远不如他刚入手的那套碗——灵气浓度跟价格一比,就显得不那么“划算”了。
“老板!您再好好给掌掌眼!这真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到我这儿少说也四五代了!”
一个带着焦急和恳求的男声从店铺另一角的收购处传来,打破了店里的宁静。
“韩先生,不是我不信您。”
收购柜台后的掌柜声音透着无奈,“您这件东西,年份是够老,可这造型……实在怪异了些,工艺也略显粗犷,审美上……不太符合主流藏家的口味。八千块,真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您再跑跑别家,估计也差不多。”
二驴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面容愁苦的男子,手里捧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瓷器。
那东西似驴非驴,似马非马,线条笨拙,釉色也有些斑驳不均,像个不入流的陶艺学徒随手捏出来的玩意儿,摆在那里确实毫无观赏性可言。
二驴子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年头,真是啥玩意儿都敢往古玩店里送啊?
他摇摇头,收回目光,正准备继续自己的“寻宝”大业。
就在这时,那位姓韩的男子垂头丧气地捧着那怪瓷器,转身朝门口走来,恰好经过二驴子身边。
嗡——!
一股远比那六个瓷碗加起来还要磅礴、还要精纯的灵气,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然苏醒,毫无征兆地冲击而来!
二驴子只觉得丹田气海猛地一震,仿佛久旱逢甘霖,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
这股灵气,浓郁得几乎形成实质的压力,沉甸甸地包裹着那件丑陋的瓷器!
“嘶!”
二驴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刚才还嫌弃人家丑,打脸来得太快!这玩意儿……是宝贝!绝对的大宝贝!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紧跟着韩姓男子出了“听云轩”。
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确认没人注意,他才赶紧出声:“大哥!大哥!请留步!”
韩姓男子停下脚步,疑惑又带着一丝希冀地回头。
他跑了不下十家古玩店、典当行,给出的价格没有一个过万的,心早就凉了半截。
这祖传的玩意儿,卖便宜了对不起祖宗,可孩子的手术费还差一大截……
“大哥,您手里这个瓷器……方便让我仔细瞧瞧吗?” 二驴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韩姓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把瓷器递过去:
“小兄弟,你看,你随便看!”
二驴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怪模怪样的瓷器捧在手里。
入手沉重,胎骨坚实。他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紧——
釉面粗糙,造型诡异,没有任何纹饰或款识,完全看不出门道,就像一块顽石。
可偏偏,那内蕴的、如同江河般奔腾不息的灵气是做不了假的!这反差,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奇了怪了……这……这到底是个啥?” 二驴子喃喃自语,看得眼都花了,愣是没看出半点名堂。
韩姓男子等了半天,见二驴子只是翻来覆去地看,也不说话,心里那点刚升起的希望又有点悬了,忍不住催促道:
“小兄弟,你看……这东西,你到底要不要啊?”
二驴子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哦哦,对不起大哥,我就是觉得……这东西太特别了,想看出点门道,可看了半天,愣是啥也没看出来。” 他实话实说。
韩姓男子苦笑一声,满脸的无奈:“不瞒你说,小兄弟,这东西在我们老韩家传了好几代,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干什么用的。祖宗就说是个老物件,让好好留着……唉!”
二驴子看着对方脸上的愁苦和眼中的血丝,再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孩子手术急需用钱”,心里不由得一软。
他这人,最见不得这种被生活逼到墙角的难处。自己现在有能力,帮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看着韩姓男子的眼睛,认真地说:
“大哥,咱们今天能碰上,也算缘分。这样,你这件瓷器,我要了。我给你二十万,你看行不行?”
“二……二十万?!”
韩姓男子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跑断腿求爷爷告奶奶都没凑够的十五万手术费缺口,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要给他二十万买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丑的破瓷器?!
巨大的惊喜和冲击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二驴子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恳:“嗯,二十万。孩子治病要紧,多出来的五万,就当是我给孩子包个红包,祝他早日康复了。”
韩姓男子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像被滚烫的棉絮死死堵住。
他想说“谢谢”,想说“恩人”,想说千言万语,可巨大的冲击和狂喜之下,竟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挤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眶,死死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串足以改变孩子命运的转账数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二驴子理解地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力道沉稳而温暖。
“大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难处都是暂时的,咬咬牙就过去了。记着,人只要心里有念想,肯往前奔,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孩子还等着你呢,撑住了!”
说完,二驴子不再停留,抱着那件造型奇丑、灵气冲天的“宝贝”,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古玩街熙攘的人流里,果断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韩姓男子还僵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直到那股支撑着他的巨大震撼和狂喜渐渐平复,冰冷的空气重新灌入肺腑,他才猛地一个激灵,从巨大的情绪漩涡中挣脱出来。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脑海——他连那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电话多少……一概不知!
巨大的懊悔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比刚才的绝望更让人窒息。他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街角回荡,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里的悔恨来得锥心刺骨。
他茫然四顾,哪里还有那位恩人半点影子?只剩下人来人往,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改写他家庭命运的交集,只是一场恍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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