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楼下的咖啡馆飘着浓郁的咖啡香,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玥玥搅拌着杯中的桂花乌龙,目光落在对面的苟富贵身上——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里念星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女儿的笑脸,眼神里满是愧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固执与强硬。
从会议室出来后,两人一路沉默,却没有了以往的尴尬与紧绷。玥玥能感觉到,苟富贵是真的开始反思了,他不再把“资源”和“未来”挂在嘴边,反而频频提起念星在幼儿园的孤单模样,语气里满是懊悔。这份转变,让玥玥心里的坚冰渐渐融化——她知道,苟富贵并非不爱孩子,只是被童年的遗憾和对未来的焦虑困住了。
“其实……私立园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玥玥放下勺子,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李老师虽然严格,但对孩子很负责,园区的活动也很丰富,只是不太适合现在的念星。”
苟富贵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以为玥玥会坚持立刻转学,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私立园的好处。他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你……你是想再给私立园一次机会?”
玥玥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认真地说:“我想跟你提个折中方案。先让念星在私立园再试两周,这两周里,我每天提前一小时去接她,带她去蝴蝶谷的钢琴室玩一会儿——就是之前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里面有她喜欢的白色钢琴。如果这两周下来,她还是每天早上哭,还是不愿意跟小朋友交流,我们就立刻转去溪畔公立园,再也不犹豫,好不好?”
她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案,一方面是看到了苟富贵的动摇,不想让他因为“立刻放弃私立园”而感到失落;另一方面,也是想给念星一个缓冲的时间——突然转学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挑战,或许在保留“钢琴兴趣”的前提下,她能慢慢适应幼儿园的环境。
苟富贵看着玥玥眼底的期待,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他知道,玥玥做出这个让步,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也是为了给念星更多的机会。这些年,他总忙着工作,忙着给家里“挣更好的生活”,却忽略了玥玥的付出和包容——她从来不是要跟他“争对错”,只是想和他一起,给念星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苟富贵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以前都是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想法,忽略了你和念星的感受。这个方案很好,就按你说的来,试两周。如果念星还是不开心,我们马上转去公立园,再也不纠结。”
玥玥看着他真诚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举起杯子,对着苟富贵轻轻碰了一下:“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这两周,我们一起努力,多陪念星,多听她的想法。”
“一言为定!”苟富贵也笑了,举起杯子回应。咖啡的香气混合着桂花的甜香,在空气中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与矛盾,好像在这一刻被彻底化解,只剩下久违的温暖与默契。
离开咖啡馆后,苟富贵主动提出要去接念星放学。当他们一起出现在私立园门口时,念星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跑过来,一手牵着玥玥,一手牵着苟富贵,开心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今天一起接我啦!”
“是呀,”苟富贵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以后爸爸妈妈会经常一起接你放学,还会带你去钢琴室玩,好不好?”
念星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我可以去弹钢琴啦?”
“当然是真的!”玥玥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地说,“我们先在幼儿园再玩两周,每天放学后都去钢琴室,要是你觉得不开心,我们就换一家幼儿园,好不好?”
念星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抱着苟富贵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爸爸,我今天在幼儿园跟乐乐分享了我的小饼干,他还跟我一起玩了积木呢!”
苟富贵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抱着女儿,看向玥玥,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个折中方案,不仅是给念星的机会,也是给他们这个家的机会。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多陪伴、多理解,念星一定会慢慢开心起来,这个家也会重新充满欢声笑语。
回家的路上,念星坐在儿童座椅上,开心地哼着《小星星》的旋律,虽然有些跑调,却让车厢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苟富贵握着方向盘,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向女儿的笑脸,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终于放下了执念,庆幸玥玥愿意给他机会,更庆幸这个家,没有在矛盾和争执中渐行渐远。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抽时间陪念星,多听她的想法,再也不把自己的焦虑强加给她。他要让女儿知道,无论她是否优秀,是否会说流利的英文,爸爸妈妈都会永远爱她,永远支持她做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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