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的报复行动,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联军内部激起巨大的波澜。
牺牲士兵的遗体被运回基地时,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悲愤之中。白布覆盖下的年轻面孔,曾是朝夕相处的战友。那个用鲜血画出的蛇形标记,不仅是对联军的挑衅,更是对每一个幸存者尊严的践踏。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吴温礼和岩温几乎同时赶到,两位长者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怒与凝重。
“毒蛇这条疯狗!”岩温长老一拳砸在桌上,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他这是要跟我们所有人开战!”
吴温礼相对冷静,但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毒蛇集团盘踞金三角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装备精良,手段残忍。与他们全面开战,我们需要慎之又慎。”
“慎之又慎?”杨康指着地图上刚刚被标记为红色的遇袭地点,“毒蛇的刀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他今天能截我们的补给线,明天就能袭击我们的村寨,杀害我们的百姓!如果我们现在不反击,等待我们的只会是更疯狂的屠杀!”
他调出情报部门刚刚整理的资料,投影在屏幕上:“根据俘虏的口供和我们截获的信息,毒蛇的老巢‘蛇穴’位于缅泰边境的勐卡山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自负。他绝想不到我们敢主动攻击他的核心地带。”
吴温礼沉吟道:“即便如此,长途奔袭,风险极大。我们的兵力、补给能否支撑?”
“所以我们更需要联合行动。”杨康的目光扫过吴温礼和岩温,“毒蛇报复的对象,是我们整个华人自治同盟。今天他打的是我杨康的运输队,明天就可能烧你翡翠邦的茶园,劫你西山部的马帮。唇亡齿寒的道理,二位比我更清楚。”
岩温长老深吸一口气,看向吴温礼:“温礼兄,这小子说得对。毒蛇不除,缅北永无宁日。我们西山部的汉子,没有眼睁睁看着兄弟被欺负还缩着头的道理!”
吴温礼沉默良久,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就打!但要打,就要有十足的准备,一击必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指挥部变成了一个高效运转的战时机器。详细的地图被铺开,各方情报汇聚分析。
“根据现有情报,‘蛇穴’主要防御力量集中在正面山谷,两侧山崖陡峭,他们认为那是天然屏障。”杨康用激光笔指点着地图,“但我们的侦察兵发现,东侧悬崖有一条雨季形成的瀑布,后面可能隐藏着一条废弃的采药小道。”
“你的意思是,奇袭?”岩温眼睛一亮。
“正面强攻损失太大。”杨康点头,“我建议,组成一支精锐的联合突击队,由这条小路秘密渗透,直插心脏。同时,主力部队在正面佯攻,吸引敌人注意力。”
“突击队由谁指挥?”吴温礼问。
“我亲自带队。”杨康语气坚决,“阿山、岩奔,从你们两部中各挑选最精锐、最熟悉山地作战的战士。工匠负责通讯和技术支援,秃鹰占据制高点提供远程火力掩护。”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基地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武器库开放,弹药被分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中。医疗队开始准备急救物资。炊事班连夜制作便于携带的干粮。
夜幕降临时,一支由三十人组成的联合突击队集结完毕。他们来自不同的部队,穿着不同的作战服,但此刻,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复仇的火焰,以及守护家园的决心。
杨康站在队列前,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孔。
“兄弟们,”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毒蛇以为他的恐怖能让我们屈服。今晚,我们就要用行动告诉他,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肆意妄为!我们代表的,是千千万万渴望安宁的同胞!此战,没有退路,唯有胜利!”
“胜利!”三十个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回应,如同闷雷滚过山谷。
突击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向着毒蛇的心脏——“蛇穴”,悄无声息地进发。
指挥部里,吴温礼看着代表突击队位置的光点在电子地图上缓缓移动,轻声对岩温说:“老伙计,我们把宝都押在这年轻人身上了。”
岩温摸了摸腰间的刀柄,眼中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我相信他。因为他的眼神里,有他父亲当年的那股狠劲,还有我们这些人早已被磨平了的锐气。”
而此刻,远在勐卡山深处的“蛇穴”内,毒蛇正听着手下关于袭击成功的汇报,得意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他全然不知,一支复仇的利箭,已经撕裂夜幕,正朝着他的咽喉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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